第 57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头:“进里头说话吧。”

说起来,他看定安侯夫人屋里,摆的东西也是像模像样的,不像是家底空得用不上好物什。

大抵是江南这地方,皮裘的质量就比不了北方,更别说跟皇宫御品相提并论的。

偏温宴就这么一副见风倒的身子骨。

再让她冻出病来,那就真要被小狐狸讹上了。

临安城这几日越发冷了。

霍以骁不畏寒,他甚至能开着窗歇觉,因而屋子里就没有摆炭盆。

他让温宴进屋,想了想,又出去寻驿馆的人送炭盆过来。

等霍以骁交代完了回来,推门一看,温宴已然泡上茶了。

用的不是滚水,而是他桌下暖水壶的水。

自打他那天想起来喝热的之后,驿官就日日给他装满暖水壶,拿竹篾拢着,盖得严严实实,便是夜里想用,也是温的。

而那茶叶应是温宴带过来的,不是他屋里原先有的那一种的香气。

小狐狸在他屋子里就待了那么一下午,就把东西都给摸清楚了。

霍以骁走到桌边,睨她:“你来我这儿喝茶的啊?”

温宴添上一盏,推到霍以骁跟前:“尝尝。”

霍以骁也不客气,坐下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挺香,也挺润。”

炭火很快就送了进来,搁在角落,没一会儿,屋子里也暖了许多。

霍以骁拿指关节轻轻扣了扣桌面。

茶也喝了,人也暖和了,总该开口了吧。

温宴抬眼看他,问:“骁爷想听什么?”

下意识的,霍以骁就想说“听真话”,这三个字在嗓子眼里转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

小狐狸每次都说,她说的是“真话”。

霍以骁蹙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到了临安?”

温宴抿了抿唇。

这答案可不好说。

她说得再真切,也无法取信霍以骁。

霍以骁见她不答,又问:“是谁告诉你,那万两银子是我掏的?”

温宴还是没有答,只继续给霍以骁添了热茶。

霍以骁一口饮了,盯着温宴道:“你先前说,便是为了那万两银子,你也不会忘恩负义,做那几兄弟的暗桩。你既然不说消息来源,不如告诉我,你的目的。”

“骁爷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温宴轻声反问,“我说过的,你都抱着怀疑,不愿全信我。

那你想听什么呢?

我要是说,我天天追着你跑,是为了摸清你的所有底细,有朝一日,在你身边捅你一刀子……

你愿意听吗?”

霍以骁靠着椅背,一双眸子黑得如夏日雷雨来临时的夜,裹着““。

他,当然是不愿意听的。

小狐狸再瞎闹腾,他气过了也就过了,可若是被她一刀子……

那场景,他连想都不愿想。

温宴没有回避霍以骁的视线,反而一瞬不瞬看着他,又问:“骁爷为何掏了万两银子?

依你先前的说法,不过是宫中偶尔遇上、我给你问个安的关系罢了。

仅仅只是如此,当日为何筹集现银救我?”

霍以骁道:“想救便救了,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温宴弯了弯眼。

她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他们两个之中,分明霍以骁才是不愿意说句真话的那个。

“我是有很多目的,我想要做很多事情,但这其中,绝没有一样是伤害你的,”温宴一字一字说着,“你依本心救我,我亦是依着本心,喜欢便是喜欢,没有一丝虚假。”

霍以骁听她说完,刚要说什么,就见温宴已经站起了身,她走到书案后,添水研墨。

他不知何意,便道:“怎么?你还想立个军令状?”

温宴提笔沾墨,在铺开的纸上一面写,一面道:“前回说的酿酒方子,我怕我现在不写,等下被你赶出去,就来不及写了。立军令状有用吗?你要是想看,我这就写?”

霍以骁真真气笑了。

谁要看她的军令状!

小狐狸嘴上说的不可信,写下来的,难道就能信了?

第63章 全是衷肠(攘皮子肉夹馍拌汤万币打赏+)

霍以骁摇了摇茶壶,里头只剩了个底。

他干脆放下,站起身,几步走到榻子旁。

书房这侧的榻子是他白日歇息之处,往日都是这般,只是今儿叫温宴气得脑袋胀,实在不想看到小狐狸在跟前晃悠。

再者,这间对他来说,太热了些。

角落的炭盆发出了噼啪声。

温宴裹着斗篷,脸上都不显几分红润血色。

霍以骁一身秋服,反倒是叫炭火给熏得脖颈冒汗。

罢了,还是他给温宴腾地方算了。

霍以骁掉了个头,绕过博古架,去了屋子另一侧。

微微启了窗户透气,他蹬了鞋,合衣躺在床上。

双眼阖上,霍以骁却在想温宴的问题。

为什么要替她筹现银,为什么救她,又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

只是,还没有等他想出合理的答案来,困意一阵一阵地涌着,他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霍以骁梦到了一个雨天。

他记得,那是瑞雍五年,是他进宫后的第一个上元。

上元佳节,皇子们本不用上课,可是三皇子朱桓前几日的功课偷懒了,叫夏太傅点了出来,命他这日上午把补好的课业送到习渊殿。

习渊殿是皇子们念书的地方。

也许是好好的上元被大雨给耽误了,也许是功课不上心被母妃唐昭仪训了,朱桓那天的心情极差。

从寝宫到习渊殿,朱桓一路都在抱怨。

怨霍以骁明明是他的伴读,昨儿太傅查功课时,不提醒他。

霍以骁懒得费口舌,朱桓就是这性子,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补好的功课也就将将能过,夏太傅看着是不大满意的。

从殿内出来,还不急走远,朱桓又恼了。

“昨儿就说你帮我写了,”朱桓道,“等下母妃问起来,我又要挨骂。”

霍以骁叫湿漉漉的雨水弄得不大舒服,正撑伞,道:“娘娘教导殿下,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殿下惜福。”

这话本没有任何问题,若是其他人、甚至是一个小内侍说的,都只是一句寻常话。

偏偏,说的是霍以骁。

去年秋天,各种传言就时有时无的,霍以骁和朱桓原本不错的关系突然就僵住了。

朱桓没有问过传言真假,只是对霍以骁从热络变得客气,而后是疏离。

新年时,宫中各有封赏。

霍以骁得的看似与其他皇子伴读差不多,但添上霍太妃那儿给的,隐隐要赶上皇子们了。

有人觉得是霍太妃想着自家侄孙,有人觉得是皇上借霍太妃的名头添补。

朱桓那半个月,与霍以骁都处得很不好。

这种怀疑,在霍以骁的一句无心话里炸开了。

“又不是我害得你没有母亲!”朱桓脱口而出,“对了,你母亲到底是谁?”

霍以骁立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他。

“你也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父皇?”说完这话,朱桓抬步就走,“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就是不当差,父皇也不会说你什么。”

边上伺候的内侍们哪里敢周旋调和,快步跟着朱桓走了。

只留下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