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2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再喝就该难受了,”曹氏道,“老爷用过饭了吗?让乌嬷嬷再做点儿?”

温子甫想着该吃什么,见霍以骁行礼唤了声“叔父”,他的心思就又全去了案情上。

袁疾是霍以骁送到顺天府的,他怎么也得跟四公子说说“进展”。

“随便弄两口就好,”温子甫随口跟曹氏答了,又转回去看霍以骁,“毕大人刚问完袁疾,我正好跟四公子说说。”

曹氏啼笑皆非:“哪有吃过酒还说事儿的!”

“这不是没喝多少、清醒着呢,”温子甫道,“夫人就别操心了,我有分寸。”

曹氏依言出了花厅,让胡嬷嬷去厨房交代一句,自个儿站在廊下,悄悄撇了撇嘴。

温子甫吃酒哪有分寸?

罢了,反正今儿吃了酒的也不是二老爷,是三姑爷。

花厅里那几个,哪个都比二老爷的酒品强。

温子甫另寻了把椅子坐下,道:“袁疾的供词,毕大人都整理好了,明日会呈给皇上。这案子能有这样的进展,四公子,于公于私,我都得谢谢你。”

霍以骁伸手拿了一颗花生米,指腹捻着红衣,道:“不用这么见外,原也是应当的。”

温子甫垂着眼笑了笑。

的确,一家人原就不该说两家话。

姻亲之间,也是要相互扶持。

可温子甫见过太多靠不住的姻亲的了。

别家且不去说,单是鸢姐儿的前夫阮家,结亲之后,丈夫、婆母就对鸢姐儿百般挑剔,定安侯府出了些状况,他们又迫不及待地贬低,一盆盆脏水泼过来,明明也是读书人家,里头却是污水遍地。

得亏是和离了,若不然,鸢姐儿得受多少罪。

当然,亦有靠得住的。

像夏太傅那样的,姻亲受难时积极奔走,决不放弃。

当日受难的是平西侯府,老太傅替他们争取到了最后,同样的,若当日受难的是定安侯府,老太傅也会全力以赴。

夏家就是那样的人家。

温子甫很欣赏他们,所以,他也不会觉得,长兄为连襟竭尽全力,是傻、是不该。

真心,才会换来真心。

他们曾付出过真诚与坚持,那么,当四公子以真诚和努力相待时,他们能双手接下,也问心无愧。

他们宴姐儿,是真的嫁得很好。

这个好,并不是指四公子的出身,不是他身上的龙血,而是他的性情。

明明没有吃酒,温子甫也觉得有点儿上头。

他很想跟霍以骁说一说宴姐儿。

宴姐儿的细致、温和、开朗、积极……

优点太多了,多到,他头一句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温子甫失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用不着他说,四公子肯定都知道,知道宴姐儿的好,也知道要待宴姐儿好。

好在,厨房里送了吃的来,让他的感慨万千消散了许多。

给温辞他们的是温热的、刚好可以入口的醒酒汤,给温子甫的是一碗片儿川。

临安人,临安口味。

闻到片儿川的香气,温子甫消散的不止是感慨,还有一身的疲乏。

胡嬷嬷另备了一小碗,问霍以骁道:“姑爷要不要也尝一尝?”

霍以骁接下了。

热腾腾的汤面里,用的是乌嬷嬷自己腌的咸菜,正是出笋的时候,笋片亦是极新鲜。

温子甫先喝了一口汤,自家从小喝到大的味道,极其熟悉,也极其舒坦。

霍以骁抿了口,道:“阿宴做片儿川的手艺是跟乌嬷嬷学的吧?”

温子甫问:“宴姐儿做过片儿川?”

“做过,”霍以骁想了想,又道,“起初用的是宅子里厨娘备的腌菜,她说,和临安口味还是有些区别。后来,乌嬷嬷做腌菜时会给大丰街也送一些,家里做片儿川时就用了这种……

我也爱吃这些,片儿川、年糕汤,热腾腾的,阿宴说,江南那儿管这样的叫‘落胃’。”

温子甫听霍以骁说,这样的生活小事,让他不由地把眼睛都眯了起来。

一口吃面,一口喝汤。

“是啊,”温子甫附和着点了点头,“落胃。”

身体舒服,心里更舒服。

谁家得了这样的姑爷,都落胃了。

第554章 会来事儿

翌日。

霍以骁到宫门外时,不早不晚。

上朝的文武大臣们到了七七八八,彼此拱手问候。

消息灵通些的,自是晓得昨儿袁疾进了顺天府,且是一整夜都没有出来过。

可惜,毕之安那儿口风紧,袁疾到底说了些什么,暂时还没有漏出来,只能稍稍猜测一番。

一面猜,还一面悄悄的,看毕之安一眼,又看霍以骁一眼。

霍以骁由着他们暗暗打量。

当然,大部分朝臣再怎么猜,也很难猜到袁疾的选择。

在同僚们眼中,袁大人胆子小,如此胆小之人,畏畏缩缩,只想自保,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

朱茂和项淮也到了。

“以骁,”朱茂走过来,压着声儿问,“袁侍郎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本不想管太多,或者说,想避得远远的,等这事儿早些过去,免得被牵连。

只是,实在好奇得紧。

一句都不问,好像又不合他的性情。

霍以骁道:“我只把袁大人捎到了顺天府,具体怎么说的,等毕大人递了折子就知道了。”

朱茂只好按捺住性子。

早朝上,不止朱茂,很多人都在等毕之安开口。

可直到吴公公喊了“退朝”,毕之安都没有拿着折子启奏,叫人颇为意外。

毕之安全当不晓得旁人的急切,只单独寻了陈正翰:“老大人,一块走走?”

陈正翰应了。

两人避开了其他人,沿着长廊,走了一段。

毕之安低声说了去沈家的状况、以及袁疾的事儿。

陈正翰听完,顿住步子,抬起眼皮子看了毕之安一眼:“你的意思是……”

毕之安想了想,道:“断案需得谨慎,各种证据,要完备周详。我身为顺天府尹,经手的案子,也该是竭尽全力办好。只是这一次,我有些……”

说到这里,他听了下来,皱着眉头斟酌了一下,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用词。

“有些、有些不安,”毕之安重重点了点头,“对,就是不安。”

陈正翰见他犹豫,并没有催促询问,只等毕之安说下去。

毕之安道:“您知道,我也知道,皇上这一次不会放过沈家。

私运铁器、陷害忠良,那些罪状是能把沈家给砍了,但始终都是旁证,离确凿的、能结案的证据,差了一口气。

三司和顺天府按部就班地查下去,定然会有收获,就是、就是耗时太久了。

久到我实在心中难安,怕出乱子。

袁疾只交代了自己,与兵部其他官员相关的,他说得少……”

陈正翰摸着胡子微微颔首。

毕之安说的这些,他一听就明白,因为他一早就有了这样的担忧。

处置沈家,已经是会动荡一番了的,拖得久了,什么事儿都咕噜咕噜冒泡,最后撕咬起来,真就一团乱。

毕之安亦叹息。

立刻结案自然最好,但胡乱断案,不是他的为人,也不是陈正翰当官的道理。

“也就是棉花采买的事儿,袁疾说得倒也周详。”毕之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