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8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并一块,登门拜见长辈,被直接引到厨房里见人,还是头一回。

怪新鲜的。

霍大夫人拉着温宴的手,道:“前回说跟我学岭南菜,现在还学吗?”

“学的。”温宴笑着应。

霍大夫人教得很是仔细,怎么选料,怎么剁茸,鸡肉茸的汤好在哪儿,一一说明。

“总劳烦燕子胡同给以暄做点心,我琢磨着,也做几样好吃的送去,”霍大夫人道,“这汤不寒不燥,很鲜,调味清淡些,正好合你祖母的口味,给她老人家尝尝。”

温宴笑着道谢。

待处理完了吃食,霍大夫人拉着她回到自个儿的屋子里,絮絮叨叨与她说家常话。

她看得出来,霍大夫人的心情极好。

提起霍怀定,她颇为牵挂,北境路遥,事儿又要紧,一走少不得一两月,好在是开了春,北境不至于大雪封境。

再说霍以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皮是皮了些,经常没个正形儿,但念书上靠得住,就是不晓得殿试能不能得了好名次,对母亲来说,倒也不图着他一次就考上,考不上也没有关系,三年后再来。可这话吧,私底下唠叨两句,不好去儿子跟前说,她有心宽慰,说多了又怕灭自家威风。

说着说着,自然也说起了霍以骁。

“抱回来的时候就三个月大,”霍大夫人比划了一下,“差不多这么长,四叔抱回来的,我们妯娌一看,比起以暄、以呈他们三月龄的时候,瘦小一些。

那时候我想着,也难怪。

四弟妹难产走的,孩子没吃过一口奶,四叔办了后事、又带着个刚出身的孩子,哪里能带得稳当?

四叔自己都瘦得一脸病容,何况孩子呢。

后来才晓得,不是四弟妹……

可那位听说也是难产没的,以骁生下来的遭遇没有什么变化。

当时我也想亲自带他,偏以暄也就两岁多,你看他现在还是个皮猴,小时候更加累人,有奶娘、嬷嬷们帮着,我都险些被他累倒了,实在顾不上再养一个。”

霍大夫人说着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并不是她推托,当时的确如此。

若就晨昏看一眼,平时只叫奶娘嬷嬷们管着,那怎么能叫是她带大的呢?

真要带着要养着,那得时时刻刻上心,跟她养霍以暄一样,就搁在眼皮子底下。

霍大夫人有心无力。

同时,金老太太那儿提出来,想养曾孙儿。

老太太身体硬朗,只因孙媳妇难产去世,颇为难受,而霍怀任回京后又一直病着,请了好几位大夫、甚至是御医,都说状况很不乐观。

为了让金老太太能打起精神来,有事儿做,而不是郁郁着,家中就应了老太太的要求,把霍以骁交给她抚养。

“以骁小时候,总跟在以暄他们后头,”霍大夫人道,“等后来进宫去了,那些传言一多,就有了隔阂。

前几年,除了以暄,他和以呈、以谙都不亲了。

劝又不好劝,只能心里着急。

也就是从临安回来之后,以骁他们关系慢慢好起来了,老爷也说,以骁的脾气也变了些。

这都是你的功劳。”

温宴眨了眨眼睛。

她没有推,因为确实如此。

她在临安见到了霍以骁,她拉着霍以骁上了一条船,而不是和前世一样,让他继续在皇城之中,孤独地走过五年。

那五年的境遇,让他越发偏激、阴鸷。

他不止是失去了霍以暄这个大哥,他失去了骓云,而“得到”的,都是笑话与骂名。

那是霍太妃最大最深的遗憾。

“我很高兴能帮上他,同时,也是他在帮我。”

第516章 老太太

话说到了这里,几乎是顺着往下,温宴问起了金老太太。

“我听邢妈妈说过,老太太是突然之间不愿再养骁爷了的,”温宴斟酌着用词,道,“老太太当时身体不好了?”

霍大夫人的笑容淡了淡,很快又调整过来。

“好像是以骁六七岁的时候吧,具体的,一时之间,我也记不得了,”霍大夫人回忆着,“老太太忽然就病了,请了大夫,说是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病痛,得好好养一养。

病来如山倒,老太太就说,她那身体怕是养不动孩子了,好在以骁也不似刚抱回来时一样离不得人,虽早了些,但也能单独在前院住了,倒不如趁着机会,让以骁独立起来。

刚好,以暄也搬前头去了,就让他们兄弟一块。

老太太当时病了有半个月吧,后来几年间,身体也是时好时不好的。

她年轻时生养的孩子多,对她的身子骨负担也重,年纪大了之后,病痛就多。

好在这两年缓过来了,除了眼睛看东西不太灵光,其他都挺好的。”

温宴认真听着。

霍大夫人的话应当是事实,但也有她的顾虑,因此避重就轻。

温宴干脆敞开了说:“我听说,老太太那时候许是听说了骁爷的出身……”

霍大夫人微微一愣。

她有些惊讶温宴的直白,但回过头想想,这小妮子若不是个直白人,又怎么能和霍以骁处得拢。

直白挺好的,比弯弯绕绕的,叫人欢喜。

“我当年是不知道的,”霍大夫人叹息着,“这事儿老爷瞒得紧,我也是等以骁进宫、流言四起之后,才知道他原来是皇上的儿子,再回头去想,兴许当初,老太太是察觉了什么……

老太太自己闭口不提,我这个孙媳妇,也没有追着问的道理。

以骁媳妇,我看得出来,老太太还是很疼以骁的。

你不要与她有心结。”

温宴听完,弯了弯眼,笑着点头:“您放心吧,我知道老太太很疼骁爷,爱屋及乌,也对我好。”

她确实不会去怪金老太太。

设身处地去想,老太太那个年纪,孙媳难产而亡、孙子郁郁而终,她心中极其痛苦,唯有两人留下的这小小生命成了她的支柱。

没想到,突然有一日,她忽然知道,这个生命并非是自己的曾孙儿。

她这么些年投入的情感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

她如何能不悲伤,不生病?

病中情绪不好,她不再养霍以骁了,可毕竟是亲自带了六七年的孩子,感情无法因血缘而消散,她想挽回和霍以骁的关系,可两人之间,终究是僵住了。

上辈子,直到老太太病故,她与霍以骁都没有缓和。

而温宴记得霍以骁每年忌日、默默给老太太烧纸钱的背影,也知道骁爷对老太太的感情复杂。

“大伯娘,”温宴想了想,问道,“大伯父瞒着您,是因为当时各处都瞒得极紧。”

霍大夫人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还反过来宽慰我了?”

温宴道:“我就是不解,皇上不会说,太妃娘娘也不会说,大伯父连您都瞒着,那又有谁在老太太那儿嚼舌根了?”

霍大夫人抿了抿唇,良久,冲温宴摇了摇头。

“不知道,”霍大夫人道,“老太太这些年,没有再提过。邢妈妈若是不知情,我们就越发不晓得了。”

毕竟,邢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