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担心温宴过来是说老夫人病情反复,此时见温宴笑着,就知不是坏消息。

哪怕,温宴的笑容并不灿然,可以称之为无奈的苦笑。

“宴姐儿,”温子甫道,“怎么过来了?”

温宴道:“祖母让我来给毕大人道谢。”

温子甫听了,便引着温宴到了毕之安跟前。

“那日前街上,引起了那么大的麻烦,祖母很是过意不去,”温宴道,“只是她老人家病着,起不来身,不能亲自来给大人道谢。”

毕之安自是谦虚了一番。

礼数周全了,温宴没有急着走,反而问温子甫:“考生们的状况还好吗?往年都是各自安顿,今年住在一块……”

倏地,毕之安的眉头皱了皱。

温宴之后说了什么,毕之安都没有注意去听,他在反反复复想这前半段。

小蝠胡同的险情,固然是因为考生聚集,可考生聚集,最初引起的流言飞传。

从秋闱不公、有人舞弊,到推出来那人是温辞,速度太快了。

不止是有人在推着流言走,也是考生都一批一批地集中安排。

是了。

褚东家年前就收了银子,造谣是一条长线,那考生的聚集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真的是凑巧?

那天,李三揭和覃柏来顺天府,寻了蔡知事。

毕之安模模糊糊听见几句,覃柏之所以会在大朝会上提出关照考生,是由于蔡知事的提醒?

思及此处,毕之安一下子来了精神。

既然褚东家那儿问不出线索,蔡知事口中也许能探得一二。

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问不出来,也不会更差。

毕之安背着手走出了书房,去找蔡知事。

蔡知事负责城中铺子宅子的买卖租赁的登记事宜,这几日也不得闲,又是整理京中所有油铺的信息,让衙役们多少再过一遍,又要调查褚东家名下的所有资产,看看是不是能从中发现些与郡主联系的端倪。

毕之安一进去,蔡知事就抬起了头。

“可有进展?”毕之安问道。

蔡知事摇头:“暂时没有更多的收货了。”

毕之安叹息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

蔡知事讪讪笑了笑,听毕之安倒苦水。

“郡主、郡主才多大了,以前是不羁了些,现在,”毕之安哼了声,“现在敢指使人去放火了!

我倒现在都后怕,若是那夜京卫指挥使司没有把人拦下,小蝠胡同真烧起来……

啧!这会儿在牢里待着的就是你们毕大人我了!

哎,我那天好像听说,是你跟覃学士提起考生不容易的?”

蔡知事一愣,抿着唇没有答。

毕之安见他如此神色,反倒是笑了笑:“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们提出来,这又不是坏事,那些举子都是朝廷的后起之秀,安顿好他们也是应当的。不怪你们,实在是郡主……”

蔡知事这才放松了些:“不瞒大人说,下官也是后怕不已,年节里就是与覃学士说家常时一般说起来,确实是一片好意……”

第457章 细了

蔡知事才开口,就见毕之安的笑容凝住了。

上峰莫名其妙黑了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止住了后面的话。

“你不该跟覃学士说,”毕之安沉声道,“你得先跟我说。

倒不是说,那美名给覃学士占了,我没那么小心眼,也不在乎那些。

而是,这事儿一旦开展,最后干活的就是礼部和顺天府。

老蔡,你要是年节里跟我通个气,我和众位大人们好好商量、计划一番,能给考生更好的安置。

没有这一旬好差,我们提前准备屋子,那多好啊。”

蔡知事被毕之安说得老脸通红,他的确该挨批评,毕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是下官想得不够周全,”蔡知事道,“的确,得早些告诉大人。”

毕之安拍了拍蔡知事的肩膀。

棒子打了,枣子也给了,现在是被问话的人最放松的时候,可以进正题了。

“朝廷还是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毕之安笑道,“我没有吃过那些苦,这么多年,也压根想不起来这些,不似你们,苦出身,你能想到考生不容易,覃学士亦是推己及人,大朝会上站出来说话。”

蔡知事松着肩膀,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是下官的儿子。臭小子那天撞倒了个考生,那考生虽然没有伤筋动骨,背上也青紫了好几块,下官把人送去医馆,跟那考生说了会儿话,才知他贫苦……”

“哪位考生?”毕之安问,“来衙门领东西了吗?”

蔡知事想了想,道:“毛沣,思南府印江县人,年纪轻轻的,官话说得还不错,应当来领了,他盘缠少,不会错过如此机会。”

毕之安又东拉西扯了两句,从屋子里出来,转头去找温子甫要考生名册。

温宴还没有走,见毕之安开去匆匆,张口就查名册,便笑着摸了摸黑檀儿的脖子。

不愧是毕大人,真通透。

一点就通了。

温宴又睨了温子甫一眼。

与自家叔父,不一样。

毕之安翻到了毛沣的记录,籍贯对得上,但最重要的一处,也就是抵京的时间,完全对不上。

毛沣在正月十七才从南城门入京。

蔡知事的儿子,怎么可能在年节里撞倒他?

毛沣被安顿在柳树巷,离顺天府不算远,毕之安借着关怀考生的名义走了一趟。

一见到人,就晓得此毛沣非彼毛沣。

眼前的毛沣,能说官话,但口音重。

毕之安没有把毛沣带到蔡知事跟前,他缓了一手,先想法子查了查蔡知事的儿子。

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蔡知事的儿子蔡靳,书念得不怎么样,却结交了不少人,他平日就跟着一众纨绔混。

或者说,一位小小知事的儿子,鞍前马后,巴结一群官家子弟。

毕之安在与蔡靳来往的人里,看到了梁讳的名字。

梁讳,鸿胪寺卿梁归仲的老来子。

比起梁归仲前头那几个儿子,老来子自是受尽宠爱,行事不正。

毕之安还逮过梁讳两次,不是什么重要案子,关了梁讳几天让他老实老实,一次是长兄来领人,一次是梁归仲来领。

而梁归仲,朝堂上的老人都知道,当年迫不得已投了沈家。

他是沈家的人。

有个方向,后续就能推进。

那个假“毛沣”也被找了出来,同样是一问三不知,拿银子办事。

赶在温宴进宫去挑东西之前,毕之安把人请来了顺天府,把整理好的案卷交给她。

“转交给四公子。”毕之安道。

温宴看了一眼,笑道:“辛苦毕大人了。”

坐着马车,温宴到了宫门口。

霍以骁在这里等她。

温宴把案卷交给他。

霍以骁打开来一看,嗤得笑了声。

“有点儿意思,”霍以骁压着声儿与温宴道,“梁归仲梁大人,啧!”

梁归仲只是被迫投了沈家,他对沈家的忠心有限。

温宴说过,待沈家势弱之时,梁归仲反水反得飞快。

前回查闵郝时放过梁归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