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3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应是理顺了很多,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

温宴想逗他,不单单是为了好玩,而是,她想听他说其中心境。

光“想顺了”,是比不上“说开了”。

上辈子,霍以骁就是太多事情堆在心里,无人可讲,也无从讲起,才会偏执郁郁。

其中一些,他是想开了,没有那么耿耿于怀,但还积在心里,一旦被人翻搅起来,全是痛楚。

霍以骁抬眼看着她。

温宴笑盈盈地,一瞬不瞬看着霍以骁的眼睛:“遗憾吗?”

霍以骁啧了声。

哪有人提到“遗憾”时是这么笑的?

逗猫呢!

“只是近几年不生,将来的日子谁说得准,”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药方上,轻轻点了点,霍以骁道,“你确定你需要这方子?你那梦里没有吃过这些吧?八年才有。”

温宴道:“我那是体寒,身子原因。”

“你现在身子也不好,”霍以骁接了话,“你先养着吧。”

温宴撇了撇嘴。

没办法,再是精通话术,也比不过霍以骁有理有据。

一句话就给她钉死了。

说不过。

打趣归打趣,正事儿不能忽略。

水烧开的工夫,霍以骁提笔把药方抄了。

温宴泡了茶,香气四溢,她推了一盏给他。

霍以骁端起来,吹了吹,入口清润,喉咙里堵着的那股气似乎都在顷刻间都散开了。

“现在生下来,也没人与他玩,”霍以骁慢悠悠地开了口,“一个人多没劲儿,等暄仔他们有儿子了,再说。”

温宴一愣,险些叫热茶呛着,她赶紧放下茶盏,一边哈气一边笑。

抛开那么多的因缘纠葛,这在霍以骁心中,亦是个重要的原因吧。

他在霍家长大,他没有父母,但他有兄弟。

年纪相仿的哥儿们在一块,乐子太多了。

在被接回宫里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无趣”、“孤单”、“没劲儿”。

一起调皮捣蛋,做了坏事有哥哥们顶着。

幼年的兄弟情谊,在他心中,重如千斤。

霍以骁又道:“总不能往后就只跟黑檀儿玩吧。”

虽然,黑檀儿很好玩,就是爪子利了些。

他被挠几下不妨事,小孩子皮肤嫩,受不住气炸了的黑檀儿。

温宴见他低头看手背,就知道霍以骁在想些什么了。

她支着腮帮子笑个不停,道:“黑檀儿不会跟小娃儿计较,也没几个小娃儿,能把它气炸了。”

霍以骁不置可否。

那么一只记仇的猫儿。

它真看顾起一个孩童来,若嫌门栏绊了孩子的脚,它能把门栏给挠劈了。

夜里,黑檀儿获得了一碗浓浓的鱼汤。

燕子胡同那里送来的,乌嬷嬷给它做惯了吃食,一天不做就不舒坦。

中午时杀了条鱼,洗干净炖上,才想到黑檀儿随着温宴去了新宅子。

猫儿喝的,与人喝的,自然还是不太相同。

乌嬷嬷就只能继续炖着,也许黑檀儿饿了,自己就跑回燕子胡同了呢。

只是,乌嬷嬷并不晓得,黑檀儿午后落了水,好不容易把皮毛收拾得油亮,今儿是再不想出门了。

等到了天黑,都不见猫儿过来,乌嬷嬷便把鱼汤送来。

总不能浪费了。

黑檀儿闻着鱼味儿就高兴了。

鱼汤还是温温的,它一连舔了好几口。

温宴看着它喝,趁机狠狠撸毛。

霍以骁从净室里出来,坐下擦拭头发,饶有兴致地看着温宴与黑猫。

“朱茂什么时候生的儿子?”霍以骁问。

他刚才想起了这一茬。

朱晟是指望不上了。

朱桓和朱钰更是八字还没一撇。

还是得让朱茂赶紧生个儿子。

既然占了皇长子的名头,干脆把皇长孙的名头也一并拿去得了。

这名头没点儿好处,还惹一堆麻烦,有人赶紧收了,也省得添事。

温宴想了想,道:“我进京的时候,他的长子出生不久,也就是瑞雍十三年。”

霍以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现在,瑞雍十年的腊月已在眼前。

算上怀胎十月,离朱茂兴奋地搓着手等孩子降生,还有两年多。

啧!

朱茂除了正妃,府里亦有侧妃与侍妾。

费了这么老大劲儿,还得有两年多,朱茂别是身体不行吧?

羊肉锅子进补,都不晓得补到哪里去了。

第374章 这坑其实不错

翌日,温宴与霍以骁回了燕子胡同。

出阁那天,胡同里摆了流水宴,热闹归热闹,散场后亦留下不少活儿。

胡嬷嬷出了名了勤快,带着人手,很快就收拾出来。

圆台面、椅子,折叠后送回给出借的铺子,打扫了青石砖地面,拿水一遍遍冲刷,前后三遍,胡同里再闻不到一点酒菜味儿。

这些杂事做好,她又跟着曹氏往左邻右舍,一家家道谢。

如此忙碌后,今儿小夫妻两人回来,胡同与先前一样,整洁干净。

连那夜新添的雪,都已经扫净,免得影响出行。

霍以骁下了马车,又扶了温宴一把。

曹氏来门口迎他们。

门板后,耐不住在屋里好好坐着的温慧探出头来,冲温宴挤眉弄眼。

她还伸手出了两根手指,一根向前伸、一根往后,来回两遍,然后手指并拢,手腕一扣。

温宴看明白了。

这是说她现在下车会好好踩脚踏、一步一步慢慢走了。

以前,都是直接从车上跳下来的。

曹氏脑后没有眼睛,但她太了解温慧了。

拉着温宴的手,曹氏道:“别理慧姐儿,猴儿似的,让她在后头坐着等,还非得跟过来。”

温宴弯着眼直笑。

霍以骁迈过了门栏,绕过影壁,进了前院。

迎亲时为议程所设的幕次、桌案,全部都扯了,不大的院子恢复了它本来的模样。

霍以骁看了一眼,一时有些陌生。

再一想,也确实是陌生的。

他以前虽常来找温宴,但几乎回回都是翻墙,直接就进了西跨院。

正儿八经走大门的,除了迎亲,就只有把黑檀儿送回来的那一回。

两人先去见了桂老夫人。

老夫人精神依旧抖擞,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她只生了儿子,没有养过女儿,不知道别家丈母娘看女婿、那越看越顺眼是个什么体会,但她看这位孙女婿,就没有不满意的时候。

论出身、论模样、论前程……

当然,人外有人。

但几样总和起来,霍以骁已经是上上之选了。

若这还不能全然满意,就是她老婆子太贪心。

前天摆宴时,那些老姐妹,哪个还敢阴阳怪气她?

孙女嫁得好,长孙又中举,底下两个孙儿看着又是能念书的,桂老夫人腰板笔直。

说到底,都是开朝时就封的公候伯府,也都是看了那么多年的起起伏伏。

匾额再硬,也会被不肖子孙给拖垮,可要是子弟出色,便是一时低落,也总有扬眉吐气的时候。

嫁娶能合心,文武能搏功名。

桂老夫人养出了三个进士儿子,就这一份能耐,她都能昂首挺胸面对列祖列宗。

她再多坚持几年,再顶一顶侯府匾额,等到三个孙子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