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2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抛了抛,看着黑猫。

“温宴说你喜欢打雪仗。”他道。

懒洋洋趴着的黑檀儿倏地站了起来,睁圆了眼睛看着主动挑衅的人。

霍以骁一球砸了过去,接着又是一球。

比起前回,扔雪球的人变成了一位,但霍以骁的准头远不是温珉他们能比的。

他不止扔黑檀儿站的地方,紧跟着的下一球还会算着黑猫躲闪的位子,先行封住。

黑檀儿全神贯注。

明明,霍以骁扔球扔得并不快,动作看起来还有些漫不经心,可就是难躲。

雪球落地,化作齑粉,飘飘扬扬。

黑檀儿不得不越发仔细地观察雪球的轨迹,而它自己……

黑猫就是黑猫,在一片齑粉的雪雾里,身形一览无遗。

它在暮夜里有多么的无影无踪,在此刻就有多么的无所遁形。

霍以骁看着那团黑影在雪雾中翻转,不禁勾起了唇角,这一笑扯到了伤口,微微刺痛,他也不管,瞅着位子就往雪雾里扔球。

黑檀儿的身手还是好,本能敏锐,好几次都是堪堪躲过去,又一个打滚,再躲。

堪堪躲,也是没有命中。

它得意洋洋地甩了甩脖子。

下一瞬,两颗雪球又追身而到。

它整个身子弹起来,猛得一扭,往边上一滑……

雪球是躲开了,但它刚好落在了冰面上,清脆的一声响,整个猫身瞬间滑下了水。

霎时间,猫叫尖锐。

霍以骁亦是一愣,赶紧过去把黑猫捞起来。

好在它跌的地方靠近水边,伸手就能够着。

黑檀儿这下摔得惨,浑身湿哒哒的,还冰冰冷,偏霍以骁忍俊不禁,眼里全是笑意。

又气又冷的黑猫,抖着毛,给了霍以骁好几爪子。

正屋里,与邢妈妈说完话的温宴,收获了一只湿透了的猫,和一个手背上好几条细痕的丈夫。

霍以骁洗了手,拿了点药膏,自顾自抹。

温宴给黑檀儿擦毛,听它骂骂咧咧地讲霍以骁的罪状。

黑檀儿义愤填膺,温宴好几次都险险笑出来,只能硬憋着。

毕竟,她不想也挨几爪子。

到后来,实在忍不住笑,她赶紧把黑檀儿交给岁娘。

岁娘乐呵也不要紧,她听不懂黑檀儿在叫什么,若是笑了,定是在笑扔雪球的那个人。

等黑檀儿被岁娘抱走了,温宴才笑出了声。

她凑到霍以骁跟前,冲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它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

霍以骁抬眼睨她。

温宴乐得不行:“错过了,没有亲眼看到,可惜。”

霍以骁“呵”了声。

也就是黑檀儿不在,不然温宴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得多被挠好几下。

药膏放回架子上,霍以骁这才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

墨倒是干了,但能看出是新的,从字迹看,是温宴的手笔,上头是各种药材名字与数量,应是一个方子。

“又捣鼓什么?”霍以骁问她。

别是和先前似的,又弄什么迷药。

温宴道:“避子汤。”

霍以骁愣了愣:“什么?”

“避子汤。”温宴复述了一遍。

霍以骁的眉头蹙起,又松开,然后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温宴知他性情,霍以骁此时的沉默并非是置气或是不满,他只是在等温宴解释其中缘由。

即便是先前回回说不信她,他都不会拒绝听她的理由。

事出有因,哪怕这个因,听起来有多天方夜谭,听还是会听的。

温宴轻声道:“方子是一位长辈给的,说是用不用在我,主要是为了身体着想。我这个年纪,生产的风险还是有些大。但从我自己来想,我有别的担忧……”

霍以骁疑惑:“别的担忧?”

温宴笑了笑,笑容却是丝毫不灿然,反倒是有些苦涩和难过。

“那个梦,”温宴顿了顿,又道,“我做了十三年的梦,为什么突然之间就醒了?毫无征兆,我也没有任何不适。骁爷当时不在京中,我刚刚诊出有孕,还什么滋味都没有品出来,就一觉睡回、睡醒了……”

正说着话,手上一紧。

温宴低头看去,是霍以骁握住了她的手。

再往后的话,其实她不必再说,霍以骁就已经能明白了。

给方子的长辈,不外乎是霍太妃、霍大夫人、金老太太。

前两位是单独与温宴说过话,后一位,邢妈妈才从那里回来。

无论是哪一位,从立场上而言,都不可能害他们,为身体着想亦是最合适的理由。

真正戳着霍以骁心的,是温宴的担忧。

为何忽然间就醒了?

梦里的温宴醒了,梦里的他还存在吗?

若还有那个他,从外地返京,在这个家里看到的又是什么?

是一睡不醒的温宴,还是消失不见的温宴,亦或是,母子皆亡……

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彼时,沈氏倒下,底下那些年幼的皇子长大了,皇上也不缺皇孙,他这个坚持不认祖归宗的人要有后了,都是那样一个结果,何况如今?

朱茂是想要儿子而求不到。

温宴一旦生个儿子,便是皇长孙。

皇上能让这个皇长孙还姓霍不姓朱?

第373章 你先养着吧

霍以骁扣着温宴的手指。

那些牵扯与矛盾,原就充满各种变数与风险。

只他一人,和皇上硬拧着,也就拧了,这些年他也没少与皇上顶着来。

可再添一幼子……

就霍以骁对皇上的了解,那必然是不能再这么拧了。

他若真坚持把“皇长孙”记在霍家名下,皇上亦会不管他的意愿,直接下旨认儿子、孙子。

那时候,夹在中间的所有人,都是左右两难;所有事,亦会变得复杂纠结。

霍以骁深吸了一口气。

本就是一地鸡毛,他做什么要生个儿子出来,让他从一降生就在鸡毛堆里打滚?

他看起来,像是个脑子有病的?

而且,温宴的身体亦是不能忽视的一方面。

好不容易才让季太医养回来了那么些,便是平安生产,亦是耗损元气。

她还需得多调养。

起码,得养到没有那么怕冷,歇了午觉也不会后脖子全是汗了,身子才算好些。

“这方子……”霍以骁认真看了看。

无奈这些药材,他认得名字,很多也认得模样,一部分晓得品性,但混在一起,会得出个什么样的效果,他就一丁点也不懂了。

药方这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让季太医先看看,”霍以骁说完,又补充道,“民间也有良医,等下抄给我一份,我让阿贵多找几个,都问一问。”

温宴应了声好。

放下方子,霍以骁的手落在衣领口,松了松扣子。

屋子里还是热,他才进来坐下这么会儿,就有些闷热。

温宴起身,取了茶叶备茶。

是了,他刚和黑檀儿在外头玩了回来,先擦药膏,后又说事儿,都顾不上喝两口水。

小炉子咕咕煮水。

温宴凑到霍以骁跟前,笑着问:“当不成爹了,是不是有些遗憾?”

她感觉霍以骁情绪并不差。

也就一开始,她提到从梦中醒来,他皱着眉头有些阴沉,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