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住脚。

方启川吞了口唾沫。

好处好讨着,这是又在四公子这里递了个小辫子?

他本就是四公子手里的一枚棋子了,自问没有再胡乱横跳的心,四公子为何再添他一罪状?

说是不想动脑子了,但脑子自己转得飞快。

他苦哈哈道:“开销这事儿吧,最后也不是进了我的口袋,我这人虽然管不住手,替宫中转卖些东西,但没胆子算计到衙门开销上……”

“你敢说,这事儿你不知情?”霍以骁问,“没有你点头,文书上能是那么一个数?且是连年涨,一年涨一些,再过十几年,怕是要比高老大人时翻一翻。”

“知情是知情,但这是闵……”方启川说了一半就住嘴了。

这事情,因户部尚书闵郝而起。

闵郝不是什么老实人,管了户部那么多年,眼睛里看到的不是银子就是金子。

时间久了,他就敢贪。

只是闵郝不敢在高方头上动土,高方资历老,又是个耿直性格,贪墨这种事情,软硬不吃。

方启川比不了高方,闵郝跟方启川手下的右少卿葛胥“哥俩好”,方启川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那些银子最后也没落到方启川的口袋里。

闵郝做这种事情有一手。

瑞雍四年的预算是高方过目的,等到了瑞雍五年稽核时,就是方启川批的。

比预算高出了一截的开销也有理有据,因为那年很巧,沈皇太后薨逝了,掌着礼乐、陵寝、坛壝的太常寺,怎么可能不花销增长?

而一旦涨上去了,后一年的预算也没有降下来,“比照”旧年,就这么一年甚一年。

“闵什么?”霍以骁睨他,“继续说。”

方启川茅塞顿开,敢情,这位的目标是闵郝?

三殿下与四公子这些时日在户部衙门,闵郝把人得罪了?

方启川忙道:“我没拿闵郝的银子,我胆子没有这么大。”

霍以骁对此嗤之以鼻。

胆子没有那么大?

拿暄仔的命当投名状的时候,也没看方启川胆子小!

第287章 得养猫了

方启川自然听出了霍以骁的嘲讽。

他硬着头皮讪讪笑了笑。

这事儿真要解释也不是不行,毕竟,他若真的从闵郝手里拿银子了,就此反水去折腾闵郝,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只有自个儿清白,才能把闵郝和葛胥对付了之后,他方启川屹立不倒。

当然,治下不严、办事不清这一点,肯定得被追究。

霍以骁给他指的这条路,其实也是坑坑洼洼的。

可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方启川还是知道的。

他忽略了霍以骁的嘲弄,问道:“四公子是想对付闵郝?”

“说了是一手交钱,”霍以骁道,“这事儿办起来快,方大人也不想夜长梦多吧?你要真寻个慢的,我也无所谓,反正不交货,由着你慢慢攒本钱……”

方启川忙不迭摇头,他恨不能立刻办妥了。

可他依旧好奇,犹豫着又要问。

霍以骁原不想答,他不可能为了温宴梦里的沧浪庄而砍了方启川。

不过,棋子用归用,也得挑个满意的“投名状”。

他就是恰巧在户部发现了这个状况而已。

只是,忽然间心念一动,霍以骁改了主意。

他动了动唇,阴沉着道:“谁让闵大人有个心比天高的孙女呢。”

方启川:“……”

孙女?谁啊?

方启川为了避免被拖下水,向来不愿意和那两位深交。

葛胥是他的下属,日常应酬避不开,还有些了解,但闵郝家的状况,他一时之间没有对上号。

等出了门,上了轿子,方启川才一拍脑袋。

闵家的孙女,那不是成瑞公主的伴读闵玥吗?

那位姑娘惹着四公子了?

哎,他想起来了,闵玥是惹着温宴了。

清明去围场的贵女们多,其中有与方家的姑娘们交好的,连带着方启川都从妻子那儿听了几句传言。

得,说白了,就温宴与四公子的关系,闵玥等于是惹着四公子了。

四公子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方启川的思绪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求别人办事,最怕的是对方无欲无求,或是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只要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儿,那就好办多了。

讨好不了四公子,他可以讨好温姑娘,他一个中年人不懂姑娘家的喜好,但方家有与温宴年纪相仿的姑娘。

再说了,他还可以从那只黑猫下手。

前阵子,三侄女就吵着要养猫,说京里现在兴这个,连公主的猫儿都穿着温家姑娘们做的衣裳。

轿子进了方家,方启川下轿,吹着夜风,自言自语:“得养猫了。”

高墙上,黑檀儿听见顺风飘来的几个字,不由一愣。

这些人都什么毛病?

真以为厉害的猫是这么容易养的?

方启川回了屋里,方张氏觉浅,被吵醒了。

丈夫快四更了才回来,方张氏一脸的不高兴,数落道:“没躺多久就得上朝,您今年十八还是二十呐?还要不要命了?老爷不惜命,我可稀罕了,老爷不如不回来,让我睡个好的。”

方启川没心情与她吵架,只记得交代她道:“三丫头要养猫,你赶紧给她弄一只,不、一只不够,几个丫头,一人养一只吧!”

方张氏听得目瞪口呆,四更天不睡觉,说养猫?

脑袋坏了吧?

“让养就养!”方启川懒得多解释,往床上一趟,闭上眼睛又立刻睁开,长长叹了一口气。

养猫归养猫,他最最重要的目标是闵郝和葛胥。

那两位,才是他的买货钱!

怎么把事情办得合乎四公子的心意,又怎么把对自家的影响降到最低,这其中尺度把握,可需要费些心思。

方张氏听着方启川莫名其妙的唉声叹气,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脑袋坏了。

罢了,管男人做什么,不如好好歇觉!

翌日,千步廊东西皆忙碌。

朱桓看了一早上的文书,起身在衙门院子里活动活动,再回来时,桌上又多了一叠厚厚的旧文书。

他拿起一本看了两眼,这是太常寺历年的预算和稽核。

朱桓睨边上的霍以骁,他记得,前几天,霍以骁就在看这些。

重新落座,趁着无人注意这边,朱桓压着声儿问霍以骁:“你看过了,还让我看,是里头有什么问题?”

霍以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目光落向了不远处的闵郝。

朱桓心里有数了,自不再多问,只管自己看。

近十年的文书累在一块,一时半会儿间看不完,到了下衙时候,朱桓都只看了其中一小部分,还未品出味道来。

知道霍以骁不回漱玉宫,朱桓便在回宫前寻了间茶楼,等霍以骁解惑。

隐雷和朱桓的亲随守着,倒也不怕叫人听了去。

霍以骁道:“开销增长的不对劲,恰恰是在高方大人告老之后,说不好是方大人接任后胡乱做事,还是他不懂内情叫底下人糊弄了,总归不该是这么个数目。我不在衙门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