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朱晟砸了个笔架,这才冷声问道:“他答应了没有?”

亲随心里直叫苦。

昨儿说的还是三天内,现在才过了一天……

“还在考虑……”亲随答道。

朱晟嗤了一声:“他有什么好考虑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脚步声从外头传来,而后,有人在门外站定。

“殿下。”

声音婉转如黄鹂,柔得人骨头都酥了。

朱晟脸上的戾气散了些,示意亲随开门。

外头的是齐美人,她冲朱晟甜甜一笑。

朱晟招了招手。

齐美人莲步上前,被朱晟一把扣住了纤细的腰肢,她娇娇惊呼一声。

亲随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半夜时,京城落了一场大雨。

霍以骁被雨声吵醒,他披着外衣起身,走到了博古架旁。

他日常使用的茶叶罐子就放在这里。

桌下竹篾里拢着一桶热水,夜里他歇下之前才放起来的,这会儿还很热。

霍以骁夜视好,没有点油灯,不疾不徐地从茶罐里取出一小戳茶叶冲泡。

熟悉的茶香冒了出来。

也许是心中存了质疑,只觉得这味道熟悉之中还透了些许陌生。

霍以骁晃着茶壶,把味道泡出来后,茶水倒入了脸盆里,然后,泡第二道。

他饮茶,一般五道,此刻浪费起来,也丝毫不含糊,五道水攒在脸盆里,推开后窗,一块儿泼出去。

茶水与雨水混在一块,毫无踪迹。

温宴让他换茶叶,还得换得不知不觉。

不在宫中里,霍以骁可以喝温宴给的,但这旧茶叶还得正常消耗,瞒天过海这种事儿,他自认在行。

尤其是,京城很快就会入春,春季雨水很多。

应对的方子有了,但不爽就是不爽。

酒对他而言,就是个消遣,反倒是茶瘾更重些。

喝不得茶,还得闻着茶味……

霍以骁按了按眉心。

他明儿还是去霍家住吧,起码想喝茶时,不用担心那么多。

翌日。

雨一直下到了散课时。

淅淅沥沥的,连衣服都染了潮意,叫人很不舒服。

朱钰时不时抱怨着。

朱茂笑着道:“年年这时候,你都嫌弃天气。”

朱钰皱着眉头,道:“每年都比前几年更嫌弃,今年更是……”

他一面说着,一面下意识地拿手摸向鼻尖。

“唉!”朱钰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朱晟那一拳实在太狠了。

朱钰年纪小些,起热厥过去也就是难受那么一下,等热下去了,又能活蹦乱跳了。

鼻子的痛苦却不然。

当时鲜血直流,到今天还依旧碰不得。

“他要在这儿,我也得给他来一拳!”朱钰咬着牙,道。

外头雨停了,朱钰一脸嫌弃着走出去:“赶紧回吧,说不准等下又下起来。”

霍以骁起身,想与朱桓说自己要出宫去,余光瞥见一内侍在廊下探头。

内侍恭谨地给还留在习渊殿里的众人行礼,而后道:“四公子,皇上召您去御书房。”

朱桓的眼皮子都没有抬,嘴上淡淡道:“你去吧。”

霍以骁随着内侍到了御书房。

皇上坐在大案后,低头批着折子。

见霍以骁来了,他放下朱笔,问道:“太医开了方子,你用着如何?”

霍以骁垂着眼,答道:“还是老样子,本就是调养的方子,不是灵丹妙药,才用几天而已……”

“灵丹妙药也没用!”皇上打断了霍以骁的话,气道,“大半夜爬屋顶上睡,大罗神仙都没法给你治!

那天你酒气上头,朕不跟你计较,现在你清醒着,以骁,朕不想罚你,你自己做事得掂量。”

霍以骁垂着眼:“您可以罚我。”

皇上哼道:“整天讨罚的,就你了!”

等霍以骁出御书房时,天色大暗。

马车在霍家外头停下,他从车上跳下,大步流星走进去。

霍以暄的院子里没有灯光。

霍以骁奇道:“他人呢?”

小厮道:“大公子出去吃酒了。”

霍以骁问:“还是常去的那家?”

“好像不是,”小厮答道,“今儿惠康伯世子做东。”

霍以骁一怔:“谁?”

“惠康伯世子,还有太常寺卿府上的公子,都一块去了。”

霍以骁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158章 寻人

霍以暄的人缘一直不错。

有个贵为太妃的姑母,父亲又在都察院中做事,霍以暄在京中行走,原就不会有多少不方便的事儿。

再者,他本身性格好,自然能呼朋唤友。

可是,正如霍以暄前回告诉温宴的那样,他和惠康伯世子和太常寺卿方启川家的公子们,只是认得,谈不上多深的交情。

霍以骁略一思量,转身出了霍宅。

也许是他疑心太重,但他真的觉得有些巧。

若是温宴没有提起来过,霍以骁听说霍以暄被叫出去吃酒了,便不会往心里去。

京中公子们结交往来,大晚上的,吃酒算是最“正儿八经”的了。

出格些的,吃花酒,甚至是坊间夜场的斗鸡、斗蛐蛐,各种消遣多了去了。

霍以暄对斗鸡斗蛐蛐没有兴趣,吃酒还是会赴宴的。

两人关系好,可亦不会好到连对方和谁吃酒都管。

偏偏,温宴当时问的就是这两家。

京中世家、官宦,数不胜数,便是温宴的“仇家”,也能列出来长长一串,如此状况下,她只提了这两家……

小狐狸有小狐狸的路子。

温宴每次都跟指天发誓一样表忠心,但她不愿意解释的事情就决计不吐一个字。

一如温宴知道他跟着霍怀定下江南一样,她兴许还知道些什么,是和惠康伯府和方启川家里有关的。

而那些关系,又与霍以暄有关联。

燕子胡同里,各家的灯火都亮着。

若是翻墙进去,眼下真不是个好时机。

霍以骁捡了块石头,掂了掂,从西墙外丢了进去。

咚!

那石头也不知道是砸了什么,动静颇大。

顷刻间,响起了一声猫叫。

岁娘推门出去看,又急匆匆地跑进来,禀道:“姑娘,外头丢进来的。”

温宴看着岁娘掌心的石头,一下子了然了。

她从屋子里出来,正欲绕去后墙,就见胡嬷嬷在月洞门那儿探头。

“三姑娘,什么动静呀?”胡嬷嬷问。

温宴道:“黑檀儿打翻了东西。”

屋檐上,黑猫脚步一顿,低头看着温宴:“喵?”

胡嬷嬷笑道:“猫儿就是这样,今儿早上,还险些把二姑娘的花盆又给打翻了。”

温宴附和着胡嬷嬷,抬头看黑檀儿,冲它眨了眨眼睛。

黑檀儿猛得扭过头去。

让它被黑锅,还笑话它。

它不吃这一套!

明天温慧的花盆全没了!

哼!

温宴比了一根手指:“一条鱼。”

黑檀儿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温宴又添了一根:“二条鱼。”

黑檀儿犹豫着把脸正了过来,对着温宴勉为其难地叫了两声,从屋檐跃到墙上。

墙外胡同里,霍以骁与黑檀儿大眼瞪小眼。

黑檀儿甩了甩尾巴。

温宴看明白了,赶紧让岁娘拿了一件斗篷,往外头走。

胡嬷嬷惊讶极了:“这大晚上的,姑娘要出门?”

温宴颔首:“有些事儿,很快就回来,妈妈替我和叔母说一声。”

胡嬷嬷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