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亭枝黑化(1 / 1)

大师,太子有请 梦行者 2829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九十章 亭枝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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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时初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长赢,杀你的人已经死了,你可以安心了。如今她的儿子,也将……呵呵,不说了,我很思念你,思念你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也思念你抚琴时的身影,落雁沉鱼。

  第二日承舜醒来,口水流了一床单,亭枝摸到那冰凉的口水,手指动了动,“小皇叔!你醒啦?”承舜激动地叫他。

  亭枝皱了皱眉头,缓缓地睁开眼睛,阳光有点耀眼,空气清冷。

  “承舜,你怎么在这?”亭枝说着赶忙收起自己的脚,他总是不让承舜碰他。

  “小皇叔!你中毒了!我们救了你,我们现在在国舅府。”承舜解释道。

  亭枝翻身下床,打开门,门外的冷空气直接灌了进来,属于秋天的气味扑面而来,落叶上的白霜,好像是为它们镀上了一层银。

  昨夜发生的一切也渐渐回想起来,亭枝恨恨地握紧了拳头。

  亭枝心想:若能知道是谁人所做,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门外的温婵儿站在远处招唿他们,“吃饭啦!”亭枝便掩去眸子中的杀意,与承舜相视一笑,携手出去了。

  饭桌上,温婵儿挺关心两个孩子,给他们夹菜,把好吃的都往他们面前摆。

  亭枝已经习惯了,温国舅一家对莺妃和他一直都挺好。承舜却感到受宠若惊,有点害怕,雨殇殿下拒绝了温婵儿,却转身就和虫草姬翻云覆雨,承舜的存在对于她,就好像是嘲笑。所以温婵儿一向不喜欢承舜,可今天她却大变样。

  承舜聪明,看出他们对他的态度有所不同都是因为亭枝,他们可能是对小皇叔有所图。

  嗯,也许她想将小皇叔做成她的童养夫?

  承舜慌忙摇摇头,不禁在内心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可以这么想小皇叔呢?

  温婵儿和李时初聊起天来,“时初哥哥,你难得来一次,多吃点!”

  李时初轻笑,“你啊,只顾着关心他们,哪里想得起我啊?”

  温婵儿故作娇羞,“哪有啊!你尽胡说!”

  承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自己这个小皇叔,才发觉亭枝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好看,难道温婵儿真的盯上他了?承舜不禁一阵恶寒。

  温婵儿看过来了,她盯着亭枝看了好一会儿,问李时初:“哥哥,昨天你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他怎么了?”

  亭枝竖起耳朵听着。

  “他中了毒,阴噬散。”李时初说道。

  温婵儿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阴噬散?不曾听说,给我讲讲嘛!”

  李时初便娓娓道来,“阴噬散此毒十分神秘,本来无色无味,而且下毒方式简单,食用之后很久才会发作,发作时人头痛、腹痛,七窍流血,折磨够了才会死去,十分狠毒。”

  温婵儿无奈地说了句:“谁人会用这种毒啊?”

  李时初继续说道:“一般人都不用这种毒了,太医院都没有,只有一小部分喜好收藏各种毒的人才会有。”

  亭枝和承舜都很认真地听着,没有插话。

  承舜的心里展现出的画面让他心跳加速,他好像知道谁会有这种毒。

  而亭枝心里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嘴里喃喃道:“喜好收藏这种毒吗?”

  温婵儿赶快问他:“那亭枝你快想想!你毒发之前可吃过什么东西?”

  亭枝闭上眼睛想了想,再睁开时眼神中已经是杀气腾腾。承舜怕怕的,“小……小皇叔!你的表情好可怕,你别这样……”

  “是菜妃娘娘,她给我带了豆沙包和小菜,我再没有吃过别的东西了!果真他们还是不放过我啊!”亭枝说道。

  承舜听了对他哭喊道:“你胡说!皇祖母才不会呢!她爱你!她才不会给你下毒!小皇叔!你胡说!”

  亭枝道:“胡说没胡说,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收藏阴噬散的人还有谁?”

  承舜哑口无言,因为他真的见过自己的父亲收藏了满满一屋子的毒药,还带着他们参观过,还把那些毒药介绍得有条有理的。

  温婵儿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雨殇,当初我得不到你,如今我便可以毁灭你!

  不管你承不承认,人确实是经历了一些事后,就悄悄换了一种性格。温婵儿是,亭枝也是。

  亭枝回宫了,他把承舜送到太傅那里,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

  他总想起母妃来,一想起来总是惊醒,整夜整夜地冒冷汗,睡不着觉,他把莺妃所有的东西都烧了,自从莺妃去世,尚德帝就下令不可提起与莺妃有关的任何事情,所以就连亭枝,也没留下什么念想。

  唯独那一盒朱砂,像极了母妃的唇,正说出关怀的话语。

  朱砂,朱砂,亭枝沾了一点朱砂,将它点在自己的额头中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微笑着,流下两行清泪。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亭枝开始疯狂地寻找彩纸,他要做一个纸扎,跟母妃做的一模一样的,做个跟母妃长得一模一样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他找好了材料,独自坐在房中,亮着灯,大半夜的他做出这么诡异的举动,宫人们都不敢靠近他的房间。

  做了一个晚上,他什么也没有做好,亭枝颓丧地扔下手中的工具,又将它们踩得稀巴烂,最后怒气冲冲地坐在碎纸中。

  李乐稷来宫中汇报抗洪救灾事宜,经过碧霄宫门口,听到里面几个宫人议论纷纷,“咳!你们在做甚?”他背着手走过去。

  宫人们瞬间回过头来,赶忙行礼,“见过李大人!我们……我们只是担忧王爷!”

  现在温国舅得势,李乐稷作为他的义子,也跟着地位高了不少。

  “王爷怎么了?”李乐稷问。

  宫人们说了之后,他便让他们去做事,自己进去了。

  “参见王爷!”李乐稷高声道。

  亭枝回头见是他,便起来都没有起来,“你来做什么?”

  李乐稷道:“臣是来为王爷排忧解难的!”

  亭枝冷笑了一声,“呵,排忧解难?你能为我排什么忧,解什么难?你会做纸扎?”

  李乐稷听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神秘地问道:“纸扎?难道是国舅爷前两天给皇上看的那个东西?”

  亭枝抓住他问:“你会?快教我!”

  李乐稷摇摇头,“臣不会,可臣知道它是锡提部落的拿手玩意儿,几乎他们部落的每个人都会做。”

  亭枝放开手想了想,问:“锡提部落?我听着如此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李乐稷眼珠一转,“王爷想的没错,前几日大师回来的时候,带着的那一队人,正是锡提部落的。”

  亭枝想起来了,遂问:“那他们现在在何处?”

  李乐稷邪笑着,“正在甘泉宫。若王爷不好去,不是还有皇长孙殿下吗?哈哈哈……”

  李乐稷笑着离开了,亭枝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左右为难。

  承舜散学回来了,亭枝躲闪着眼神,不敢看他。他愧疚,也亏心。

  承舜说什么,他都漫不经心地听着。

  最后,他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好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抓住承舜的双手,真诚地说道:“承舜,我的母妃去世了,我很想念她,只能做个纸扎来纪念,但是我不会,你能不能……能不能……”

  看出他的紧张,不等他说完,承舜接话了,“小皇叔,我知道,皇祖母的亲戚们会做,我去求他们给你做!”

  亭枝措手不及的,呆愣着,他没想到承舜会这么懂得他的心。

  承舜回去果真这样做了,他找了好几个人,来为他做纸扎,做了好几天,最后还选了最好看的两个偷偷地拿给了亭枝。

  亭枝拿到以后喜极而泣,这两个纸扎做得实在是太逼真了,像极了他的母妃,另一个是尚德帝。

  他捧着纸扎放在怀里,闭上眼睛紧紧拥抱,好像在拥抱自己的母妃。

  平常他没有什么表情,可他比谁都深情,当那些悲伤被压抑,再慢慢发酵,最后在他心底里爆发出来,造成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不知是上天格外眷顾雨殇殿下,还是他把一切都看轻了,他的周围没有恒久的沉痛,他总能带着周围的人生活在欢乐之中。

  与其他人的悲伤比起来,他们的美好都显得有点不真实。

  此刻,他们还在京城晃悠呢!雨殇殿下拿起摊子上的一个雕工精致的木鱼端详着,对清枫说:“哎,大师,这个木鱼看来十分精致,我买给你吧!”

  清枫看了一眼,“不用了殿下,臣只喜欢您画的那个。”

  雨殇殿下红了脸,本来自己画乌龟的目的是气死他,没想到成了他撒糖的工具了。

  苏人美正提起一块亮眼的丝绸在自己身上比划,他又想做衣服了,随后还拉着郑思齐过来准备做个情侣装。

  唯有狼送一人作为广大单身狗的代表,亮晶晶地站在他们中间,表示:我单知道要出来买东西,可没想到还要被迫吃一吃狗粮,我好后悔。

  玉儿仍旧改变不了自己疯疯癫癫的性子,她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完全做不到陪伴狼送的目的。

  一会儿她又突然跑到雨殇殿下面前,神情紧张,“殿下!不好了!”

  雨殇皱着眉头眯着眼不耐烦道:“又怎么了你?谁家房子又着了?”

  玉儿摇摇头道:“这次不是!是甘泉宫出事了!”

  雨殇闻言脸色突变,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宫门跑。后面的几人也赶忙去追他。

  甘泉宫。

  尚德帝来到宫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菜妃忙出来迎接:“皇上贵安。”

  尚德帝可是真的很少来甘泉宫,菜妃自己也沉迷于做料理,不愿别人打扰,俩人的关系一向和睦。

  “爱妃,你近日可好啊?”尚德帝问的没头没脑。

  菜妃疑惑地抬头回答:“回皇上,臣妾近日还好。不知皇上……”

  她实在不明白尚德帝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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