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妹妹印堂发黑(1 / 1)

大师,太子有请 梦行者 2827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八十八章 妹妹印堂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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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却只有一个人来了碧霄宫,他走到莺妃娘娘面前,“娘娘,贵安。”

  莺妃娘娘双目含泪,“你,来了。”

  那人头也不敢抬,“娘娘,从今日起,我便是亭枝小王爷的夫子了。”

  此刻房中除了他们没有一个人,俩人的唿吸、心跳都清晰可见。

  “阿晓。”莺妃唤他。

  阿晓抬起头,眼中满含着深情,随后又掩饰了真情,“阿……娘娘,臣……臣……还有要事,臣告退。”

  莺妃起身,拉住他的衣角,“阿晓!”

  阿晓拨开他的手,“娘娘,亭枝小王爷来了。”他早已经将她身边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可他决不能再干涉她的生活。

  门外果然走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亭枝。

  “亭枝见过夫子。”亭枝行礼。

  阿晓开始教学了,莺妃便在旁边看着。

  当晚,尚德帝过来了,他们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可谓十分诡异。

  尚德帝轻咳了一声,“咳!这位夫子今日教学可还顺利啊?”

  阿晓便拱手道:“回皇上,一切顺利。”

  尚德帝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竟在阿晓的脸上看到了得意的神色,不禁气从两边生。

  莺妃看了他们一眼,“皇上今日是来做什么?”

  尚德帝听到此更气了,“怎么?爱妃的意思是朕没事还不能来碧霄宫走走?”

  莺妃没有说话,阿晓开口道:“皇上,娘娘不是这个意思。”

  尚德帝本在气头上,正听到这始作俑者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你说话的份,你有多了解朕的爱妃?”

  阿晓语结。

  他本是很了解很了解的,只是最近是越来越不了解了,导致方才他都没有勇气相认。

  只有可怜的亭枝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可真想念承舜,要是现在承舜进来,那气氛一定不同。

  想着想着,承舜的脸儿便浮现在亭枝的眼前,他说:“皇爷爷!我要个宝物!快给我找一个!”

  尚德帝转身将他抱在腿上,“舜儿,来,宝物我们一会儿再去看,先吃口饭!”

  亭枝晃了晃脑袋,怎么承舜还在?

  原来他真的来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亭枝的内心不禁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这个小侄子简直就是上天给他的情书!

  承舜来了,气氛果真与之前不同,几人吃了饭,阿晓便带着亭枝去上晚课,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尚德帝和莺妃。

  尚德帝盯着莺妃的眼睛,“爱妃好像跟那位先生认识。”

  他的目光狠历、危险,仿佛马上要将她生吞活剥。

  莺妃轻蔑地说道:“当然认识,怎么?皇上又吃醋了?”

  尚德帝道:“爱妃说话要负责任啊,朕吃醋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他说的没错,的确很严重。轻则非死即伤,重则天下大乱。

  岂料莺妃娘娘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皇上吃的是哪门子醋?毕竟您长得这么谦虚,真的没有资格吃醋啊!”

  尚德帝:“你!好,莺妃,算你狠!”甩手而去。

  说明:尚德帝的人生滑铁卢第三次。

  看着尚德帝离开的背影,莺妃娘娘自豪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啊!本宫只是将仙女证落在天庭了,这些凡人就这般有眼无珠!唉!”她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莺妃的内心渐渐分裂成了两半,她既放不下阿晓,又舍不了尚德帝,每日在煎熬中度过,也从不敢开始新的生活,唯一的安慰就是儿子亭枝,可亭枝也做了别人的情书了。

  这日,正是中秋。

  每年中秋,尚德帝便会独自一人呆在房中,不许任何人打扰。

  虽然心中有一丝失落,但莺妃还是觉得难得他不来打扰自己,有点轻松。自己也可以和亭枝一起过节。

  前半夜,一群人约在一起赏月、吃月饼,一轮明月嵌在高高的夜空,疏影横斜水清浅,那风声、虫鸣,听起来也愈发叫人心旷神怡。

  清枫大师十分荣幸地吃到了雨殇殿下为他精心制作的月饼,吃得清枫大师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别人问他味道如何,他摇着头道:“好吃极了。”

  大师,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清枫大师内心:别家的小受是上天给他的情书,我家的小受就是上天给我的战书。除了接招,别无他法。

  当然,雨殇殿下自然也没有躲过来自母亲大人的深切关怀,一个个异彩纷呈的月饼吃得雨殇殿下云里雾里、虚无缥缈。

  看到雨殇殿下神志不清的样子,莺妃娘娘不动声色地将亭枝拉到了另一边,并拒绝了菜妃娘娘递过来的月饼。

  不一会儿,亭枝小王爷表示:我家承舜睡着了,我需要送他回房。

  随后,雨殇殿下和清枫便也双双回房了。

  几人离开,只剩莺妃和菜妃,俩人平日很少往来,莺妃的性子又内向,菜妃便率先开口,“我看妹妹印堂发黑,是有血光之灾啊!”

  莺妃黑了脸说道:“姐姐,你平日都这么聊天的吗?没有人打你吗?”

  菜妃委屈啊,她果真是有她锡提部落的预感之术啊!

  为了化解尴尬,菜妃只好转移话题,“妹妹最近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莺妃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菜妃道:“如果妹妹想聊聊,我们便聊聊,若是不想说,我也劝你注意身体,别想太多。”

  莺妃低着头想了想,“我可以相信你吗?”

  菜妃呵呵一笑,“想必接下来的话是妹妹的秘密,如果需要,我定会保密,如果不想说,便算了。”

  莺妃抬头看着她,想必内心在挣扎,她的确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好吧,姐姐,我先问你,你爱过别人吗?”莺妃问。

  菜妃听了,眼睛向前方的水潭看去,月亮的影子正在里面晃动,“爱过啊!”

  莺妃激动地拉住她,摇晃着她的手臂,“爱过!可是皇上?”

  菜妃道:“是。可他不爱我。”

  不知怎的,莺妃内心有了一丝愧疚,总觉得自己做了第三者,抢了别人的东西。

  莺妃犹豫着说:“那……能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菜妃侧过头看她一眼,然后躺下来,道:“当年我还是个年轻的小女孩,整天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在山间狂奔、游玩,直到有一天,年轻而又英俊的皇上来到我们锡提部落的大山,我正在里面采摘野菜野果,他叫我,我过去站在他面前,我敢肯定,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有光,他喜欢我。他说要带我走。”

  莺妃也躺了下来,问道:“然后呢?你走了吗?”

  菜妃点点头,“当然走了!那时我对他一见钟情。我们村里的人都来送我,叮嘱我一大堆事情,他们眼里的温柔和离别之情,我那时不懂,沉浸在爱情的汪洋中无法自拔,无暇顾及思乡之情,还嫌弃他们烦人。”菜妃叹了口气,“唉!如今情谊冷却,才知乡愁。晚了!晚了!”

  莺妃问:“那你现在还爱皇上吗?”她多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她不敢过多期待。

  菜妃说道:“爱,自然爱,可我知道,他爱的不是我。”

  莺妃问:“你为何那般肯定?”

  菜妃侧头看了她一眼,暗笑她的傻,“皇上是武者出身,不通文墨,他是个起名废,却将世间最美的名字赐给了你。莺妃,莺妃,就连给你的宫,都别有深意,碧霄宫,莺飞碧霄,看,他多爱你啊!”

  莺妃哑口无言,她竟然不懂他的深情。

  本来的犹豫都烟消云散,她想说的、想问的都有了答案。

  远处的人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菜妃起身道:“说了这么多,我也乏了,走了!注意身体!”

  莺妃起身送了她,又回来坐回原地,呆呆地望着水潭中月亮的倒影。

  “阿虹,想什么呢?”阿晓走了过来,莺妃赶忙收起刚才的表情,在听到自己的小名时,不禁呆了一瞬。

  “阿晓,你来了。”她抬起头。

  阿晓坐下来,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好久不见。”

  莺妃笑了笑没说话,俩人的分别,怪不得任何一个人。

  “阿虹,你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跟我讲各种事情。”阿晓道。

  莺妃扯起嘴角笑了笑,“呵呵,不知道说什么。”

  阿晓把背上背的琴拿过来,“那我为你弹一曲吧,这是我去年中秋所作,专为你而作的曲子,名字就叫《斯人若彩虹》。”

  这曲子的名字很感人。

  不得不说,阿晓的确是个音乐上的天才,不但熟知音律,满腹经纶,而且还能学以致用,自己创作。

  阿晓坐正,将莺妃搂在怀里,拉着她的手放在琴弦上,好几年前,他们也是这般共同抚琴,如同一对缠绵的鸳鸯。

  琴声悠扬,明月依旧,已经分不清是今日的琴声还是曾经的琴声了,总之,风动,潭中水动,人的心动。

  年少心事是莺妃割舍不掉的曾经,俩人之间的海誓山盟是莺妃无法抛却的约定。

  情动之中,阿晓忍不住深情凝望着莺妃,“阿虹,你好美,我还是忘不了你。”

  莺妃没有说话,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思念之人就在眼前,“阿晓。”她唤他。

  莺妃闭上了眼睛,阿晓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这种感觉是他日思夜想才得来的,格外珍惜似的,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这一吻,回味悠长,俩人都不忍分开。

  尚德帝在房中跪拜在太后的牌位前,泪流满面。

  良久,他站起身,擦干了眼泪往出走。在这里,他是个儿子,是他母亲的宝贝,可以长不大,可以不负责。可出了门,他是丈夫,是父亲,周围没有一个他可以依靠的人,周围都是等着依靠他的人,嗷嗷待哺的孩子决不能看到流着泪的父亲。

  尚德帝踱着步子,缓缓地在宫中游荡,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碧霄宫的门口。

  他抬头一看,摇了摇头轻轻地笑自己,“还是忘不了这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