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的目的就是让他死!
目送马车走远,温君平环顾四周,这附近是一座村庄,这里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去的官道,温君平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之前昏迷是因为内功消耗过多,这一番休息体内的功力也在慢慢的恢复。
他垂眸望着自己的手。
自己的内功居然都回来了,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他都能借尸还魂再发生这种事情,接受度已经明显高了很多了。
令他疑惑的是当时他看到的一抹红衣,应当是红凤。
木椿说他并不存在,后来他也去冷院看了的确没有人,红凤便成了一个谜团。
这个让自己叫他凤叔的美艳男人,到底是谁。
温君平去附近村子里讨了一些水喝,用身上仅剩下的碎银子买了一匹老马,问了附近常出村子的猎户去奉城的路。
居然就是那个救自己的胡人所去的方向,温君平懊恼,自己好歹问清楚他要去哪儿,再跳车啊。
好在有匹马,虽然是匹老马但是好歹也能走能跳的,就是速度慢了一点,走几步就要歇息一下吃点路边的野草,偶尔还打个盹。
脾气还臭,稍微催促了一下就撅屁股不干将温君平甩下去躺马路边睡觉。
温君平严重怀疑自己这是买了一匹马,还是买了一头祖宗。
如此走走停停原本只需要半日就能赶到的路,温君平足足花了一日半才抵达奉城。
一路上想叫停附路过的商队带自己一程,却因为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太狼狈,没人敢停车。
也别怪人家怕,他这副样子,自己见了都差点吓到。
和北宫执在梨花林里一同对付杀手弄的一身血,后来为了给北宫执止血也喷了一身,夜里为了逃命摔了不知道多少次,满身的泥垢加上干枯的血迹,还有凌乱的衣裳和几乎要成鸡窝的头。
这副样子还骑着一匹干瘦并长相猥琐的老马,走到路边都能吓坏小朋友。
生逢乱世,流民匪贼众多,又有哪个商队愿意停下来捎带他一程。
下午,抵达了奉城,温君平直接被当成流民阻挡在了外面。
“没有身份木牌,不许通过。”
温君平从怀中摸找了一阵子将一枚令牌递给他。
士兵接过来看了一眼,本有些不屑,可当看清楚背面刻着战王府三个字的时候,这士兵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旋即一扬手。
“抓起来!”
温君平转身想逃走,却已经晚了,前后士兵围堵将他擒住。
后背被猛的一推,温君平跌入地牢干枯的稻草堆里,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熏温君平皱着鼻子,脚步声传来。
温君平坐起身子朝后看去,入目的是一双兽皮军靴,再往上看便对上一张刚毅冷冽的脸。
“穆将军!”
穆离冷冷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你既然还活着,就不该回来。”
穆离面露狠厉之色,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去拖王爷的后退,王爷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也唯有王爷荣登九五之尊的那天,他的血海深仇才能得报。
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毁了他的计划。
“来人。”
两名狱卒走上前。
“在天亮之前让他招供,他是如何给王爷下毒,如何串通杀手,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
说完,目光最后落在温君平身上,居高临下的蔑视。
“我劝你早些交代清楚,免得平白受了皮肉之苦。”
温君平摇头。“我不知道穆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人对视着,四周的温度都降低了下去。
穆离一扬手,几个狱卒进去将温君平捆成粽子倒吊在地牢里,下方放着一个水缸。
狱卒松开绳子温君平半边身子没入水缸中。
冰冷的水灌入鼻腔,缺少呼吸的压迫感一点一点的增加,水面咕噜咕噜的冒泡,温君平被捆绑着的身躯开始扭动挣扎,狱卒再拉上绳子。
“招不招。”穆离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离一摆手,狱卒松开绳子温君平再次没入水中,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温君平忍受不住胸口缺氧的压迫张开嘴,咕噜咕噜的喝了口水。
他已经到达了极限,水开始没入鼻子进入胸腔,肺部的刺痛令温君平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了起来。
“穆将军,得拉上来,不然他就不行了。”狱卒都急了。
“继续,若王爷怪罪下来,我一人担着!”穆离死死的盯着水面,他的目的就是让他死!
与此同时,战王府书房。
手下将士与幕僚正在和北宫执禀报政务,并分析现在的局势。
“边界传来消息,与金兵初战告捷,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看太子还如何以金兵为理由,意图将让王爷亲自出征。”
“就怕他狗急跳墙……”
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襟声,转而小心的看着王爷的脸色。
事实上太子已经按耐不住,让那男伶给王爷下了药而后又下了埋伏,王爷为此大发雷霆,昨日更是带着伤上朝堂和太子针锋相对,差点当着满朝文武翻脸。
王爷向来沉稳,何曾如此冲动过,而今却因为一个男人而失控。
“可有消息。”
北宫执忽的冷声问道。
幕僚们低下头。“不知王爷说的是何事?”
“温君平。”
几人对视一眼,自从那日回来后,王爷便开始寻找温君平的下落,而且说明了要活的,难道王爷真的被温君平给迷惑了!
“回王爷,并没有……”
“人找到了!”外面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这幕僚的话。
徐总管提着衣摆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着进来。
“王爷,找到温公子了!”
北宫执倏地站起来。“在哪!”
“守城的侍卫长盘查进城人口,给盘查出来了,现在正关在地牢里,穆将军正带着人用刑,老奴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这档子地牢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等徐总管说完,北宫执绕过书桌,快步朝外走去。
不多时,抵达地牢,他快步走进去,扫视一圈。
“温君平在哪!”
见王爷来了,狱卒脸色煞白跪在了地上。
“在哪!”北宫执怒叱,眼皮直跳。
狱卒抖如筛糠,颤颤巍巍的指向最里面的牢房。
顺着他所指方向,朝里看去,昏暗的光线里,隐约能看到房梁上倒挂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半边身子都没入水缸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