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版面设计员还有谁能知道做版面设计的感受呢? ”
“你应该和我们在一起,”布莱登先生说,“如果他们把你从你的职位上设计下来的话,你应该和我们撰稿人一起参加我们的楼顶狂欢。今天早上我打死了一只八哥。”
“你说什么,打死了一只八哥? ”
“上帝,我不能说谎。我用一只小弹弓打死了它。但如果有人发现了的话,”布莱登先生诚恳地说道,“希望他们能把这罪责加在餐厅的那只猫身上。”
“……弓”哈里斯说道。他看了一眼高男看他是不是听懂了他的俏皮话,而那位绅士却一脸的茫然,反应迟钝,于是他只好继续把话说完。
“就像那个旧笑话,嗯? ‘吃一片药吧,吃一片药吧,吃完带一个朝圣者回家。’”“你在说什么呢? ”高男先生皱着眉头想搞清楚。
“怪那只猫,你不明白吗? ”哈利斯先生继续说,“怪那只猫! 怪那只弹弓!明白了? ”
“啊,啊! 好极了!”高男先生说。
“还有一个,”哈利斯先生又说,“噢,为了一个男人! 哦,为了一个——”
“你的弹弓打得好吗,高男? ”布莱登先生问道,语气仓促,好像是如果再不转移话题的话有什么事情就会暴露似的。
“我哪有眼力玩那个东西呀。”高男先生遗憾地摇了摇头。
“玩儿什么的眼力呀? ”罗塞特小姐走过来问道。
“玩儿弹弓。”
“噢,别胡说,高男先生! 你可是个网球冠军呀! ”
“那不是一码事。”高男先生解释道。
“玩儿什么的眼力就只能玩儿什么,是吗? ”
“眼力就是靠那个练就的。”哈利斯先生极暖昧地说,“你玩过飞镖吗,布莱登先生? ”
“我曾连续三年在母牛和水泵酒吧举行的飞镖比赛中赢得奖杯,”那位绅士自豪地答道,“赢得了免费消费的权力——我是说每周五喝一次免费啤酒可以喝上十二个月。那顿免费啤酒事实上变得非常昂贵,因为每次去喝啤酒的时候我都得请那些专程来看我喝啤酒的好朋友们喝上差不多十五杯啤酒。所以我就放弃了比赛,一门心思地喝啤酒了。”
“你们在说飞镖什么呢? ”
丹尼尔斯先生不知不觉已加入进来了。“你们见过小比恩斯掷飞镖吗? 非常棒。”
“遗憾的是我还不认识比恩斯先生呢。”布莱登先生说道,“很惭愧,公司里还有很多同事我只是识其面而不识其人。在走廊里我每天都面对的快乐面孔当中,哪一位是年轻的比恩斯先生呢? ”
“我想你可能没见过他,”罗塞特小姐说,“他在票证部帮斯班德先生做事。有时间你过去要几本过期的杂志,他们就会派比恩斯先生去取。他对任何游戏都非常在行。”
“除了桥牌。”丹尼尔斯先生叹了口气,“有一天晚上的比赛,我和他打了个平手——你还记得吧,罗塞特小姐,不是去年的圣诞晚会,是前年。当时他手里的是黑桃A 的三张帮,红桃K 和Q 领着三张小牌,还有——”
“你的记性可真好,丹尼尔斯先生! 你是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黑桃A 的三张帮。可怜的比恩斯先生,他一定非常想念迪安先生——他们以前经常在一起吃午饭。”
布莱登似乎对这番评论格外的用心,因为他一直盯着罗塞特小姐好像是要问她什么似的,但是这个小范围的秘密会议由于约翰逊夫人的到来而变成了公开的。她已经倒完了茶水,把茶壶递给了餐厅里的厨师,觉得是该她加入进来并发表见解的时候了。她是一个个子高大而又风韵十足的寡妇,一头浓密的赤褐色头发和红润的肤色,但是,随着在事业上不断取得成就,她不可避免地变得有点诡秘而且铁石心肠。
“唉,唉,”她声音洪亮地说道,“丹尼尔斯先生今天玩得怎么样? ”
已经忍受这样的称呼方式将近十二年了,丹尼尔斯先生这一次同样没放在心上,只是回答说他很好就什么也不说了。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我们每月一次的聚会吧,布莱登先生,”那位寡妇继续说道,“你应该认识一下其他员工,是吧,但我很少看到你去其他的部门走一走。哈,是啊,我们这些又肥又胖四十多岁的女人——”说到这里约翰逊夫人咯咯地笑了起来:“——就不要再指望你们这些绅士们像注意那些年轻女士们一样关注我们了。”
“我向您保证,”布莱登说,“是您的权威至今还令我望而生畏,以至于不敢放肆地将注意力放在您的身上,绝对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说实话,我一直在做一件不恰当的事情,我想如果您知道的话一定会训斥我的。”
“是不是你在找我手下的那几个小混混的麻烦了,”
约翰逊夫人答道,“那些小无赖! 只要你一眼看不到他们,他们就马上开始玩游戏。你相信吗,那个外号叫红毛的小子竟然把悠悠带到办公室里来了。在午饭时间他们跑到厕所练习‘环游世界’,结果打碎了窗户玻璃。玻璃钱要从红毛的工资里扣。”
“要是我打碎玻璃我一定赔,”布莱登先生痛快地向她保证,“到时我会说:我是用我的小弹弓——”
“弹弓! ”约翰逊夫人大叫了一声,“我可是受够了它,还不到一个月以前——我是说真的,别让我再看见你玩弹弓。”
布莱登先生皱着眉头,把玩着他的玩具。
“你动过我办公桌里的东西,布莱登先生? ”
“根本没有,我怎么敢呢,”他申辩道,“我是个思想纯洁的人,不会去侵犯一位女士的办公桌的。”
“我想也是。”丹尼尔斯先生说道,“约翰逊夫人可是把爱慕者的来信全都放在桌子里了。”
“别胡说了,丹尼尔斯先生。但我刚才真的以为那是红毛的弹弓呢,可现在看来是有点儿不像。”
“您还扣着那个可怜孩子的弹弓吗? 您可真是个铁石心肠啊。”
“我是迫不得已。”
“那真是我们所有人的不幸,”布莱登先生说,“你看,还是把它还给那个孩子吧。我喜欢那个孩子。他总是用一种让我产生满足感的语调向我问候‘早,先生’,而且我还喜欢红头发。答应我,约翰逊夫人,让那个孩子拿回他的凶器吧。”
“好吧,”约翰逊夫人认输了,“我可以把它交给你,布莱登先生,而且如果再有玻璃窗被打碎的话,你要负责。
茶会结束后你来找我吧,现在我得去和其他员工谈谈了。”
她急匆匆地走了,不用说一定是去找纽伯尔特先生,潘普雷先生,塞德博泰先生,伍德博斯特先生和格雷格小姐宣扬这些撰稿人的幼稚癖好。皮姆先生瞥了一眼墙上显示着格林威治时间的电子钟后,便匆忙地走向门口,脸上挂着茫然的微笑,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