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失去又一个重要的历史文物,请关注重庆历史与文化的朋友们一起来签名,反对这一缺乏文物保护常识的行为:
失踪的上清寺(五十五)
我们都笑了,潘天棒总是那么善于幻想。
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宝藏才能引起人的贪欲,两路口的地皮本身就是金矿,巨大的地产利益驱动下,要保护文物谈何容易。
小敏突然咯咯地笑起来,手指着远处的一个巨幅广告牌给我们看,广告牌上写着“以把钱存在老婆那点为荣!”这是洋人街的典型恶搞标语。
看来洋人街旅游开发已经把范围扩到了古大佛跟前。滑坡没有摧毁大佛寺,只是让他岌岌可危;南滨路没有摧毁大佛寺,还给大佛留出一个看江的视野;而洋人街的现代文化,已经悄悄地侵入了大佛寺的文化氛围。
有形的宝藏,大佛或许还能守护几百年;而无形的文化,也许守不了几百天。
河边有一个出售冰粉凉虾的小摊,接待着稀稀拉拉的游人。潘天棒殷勤地给我们一人买了一碗冰粉,小敏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连连称好。
既然大佛寺进不去,还不如带小敏去洋人街走走吧。
搭上洋人街的观光小巴,我们来到洋人街,四处密布的恶搞标语和另类建筑引得小敏阵阵发笑,不断拍照留影。
也许是记挂着中断的线索,老曾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致,看着小敏东奔西跑地拉着潘天棒拍照,说:“花这么大功夫来生造一个景区,怪不得外地人说重庆没有文化呢。”
“老人家,开通一点看问题吧,不止是旧的东西才有看头。重庆的旅游开发一直创意不足,保守有余。不管洋人街这些设计是否合理,总算开了一个大胆创意的好头。”
老曾摇摇头,不以为然:“大佛寺离这里很近,你认为游客是愿意来看世界最大的厕所,还是更愿意看长江上最大的古佛呢?”老曾指的是洋人街上引起非议的大厕所,据说在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面对老曾的问题,我也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答案。
不到七点,肚子已经饿得打鼓,洋人街没有找到想吃的东西。小敏又提到想去那个跳伞塔看看,潘天棒就建议去跳伞塔边吃烤鱼。
车跑了近一小时才到两路口,晚上八点,正是周末晚餐高峰。跳伞塔烤鱼的生意特别好,我们守着空桌子,鱼却迟迟上不来。焦急地等着,大家饿得无精打采,只有小敏拿着那支金笔细细地看,指望找到一点线索证明是她爷爷留下的。
是的,如果那只笔是小敏的爷爷留下,一定会有被我们忽视掉的线索。
终于,烤鱼端上来了,吓了小敏一跳,这个烤鱼的做法,作料都是成堆地向上撒,盛的餐具是一只生铁方盆,任何一方面,都和上海菜精致套路唱着反调。
谨慎地尝了一口后,小敏的眉头舒展开来,连称“好吃!”到重庆这么久了,小敏已经适应了麻辣味道。
我们三个本地人都来吃过,已经不新奇,也没有觉得特别好吃。但是经过长久的饥饿,仍然吃得猛虎下山,风卷残云。几分钟时间,烤鱼的一面已经吃光,我拿起桌上的木铲子翻转鱼身,脑袋里突然想到一个念头!
顾不上擦干嘴上的油,我叫道:“小敏,快把金笔给我看看。”小敏诧异地停下筷子,把笔从包里取给我,然后继续嘴上的工作,眼睛却不离开我的手。老曾和潘天棒吃得很专注,没有在意我在做什么。
我小心地拧开笔筒上的镙丝,取下那根18K金的笔挂。将笔挂翻过来,轻轻抹掉柱体部分未干透的泥水,果然,笔挂背面向着笔筒的那一边,有我在寻找的东西!
笔挂的背面,出现了密密的小字!
“微雕!”我禁不住叫了出来。
大家放下碗筷,都来看我手中的金笔挂。微雕的字非常小,烤鱼馆里光线不好,完全看不清写的什么,但我们都相信,这就是我们需要的线索。
“这些字比磁器口的米雕字还小,解放前也有微雕的技术吗?”潘天棒问道。
“当然有!”我说:“中学语文课本里,不是学过《核舟记》吗?那说明至少明代就有了。”
“对,”老曾补充道,“陪都时期,许多文人挤在重庆这么大的地方,找不到工作。一些人就以钢笔刻字为业,其中一些人还练就了微雕技术。”
小敏眉开眼笑,收起金笔,装回笔挂,催着我们快快结束晚餐,早点回去查看线索。
匆忙吃完饭,直接回到了老曾在抗建堂的家。进屋后,我习惯性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外人光顾的痕迹,想到上次这里被人撬门而入,仿佛就在昨天,禁不住心有余悸。
虽然急于看笔挂上的字,老曾还是命令大家都去洗了澡,才聚到客厅。沙发前,茶几上,我们摆开阵式欢迎那支跨越60年时空来到我们面前的金笔。
老曾用酒精再次小心清洗掉金笔挂上的泥污,然后转身进书房,居然端出一架显微镜来!我吓了一跳,这老头也太专业了,自从大学毕业后,我还没有用过显微镜呢。[奇q i s h u 9 9 . c o m书]于是忍不住抢过老曾的工作,将笔挂小心地固定在显微台上,调好目镜,一个个辨认那上面的字。笔挂背后的微雕是一首诗,标题写着一个“捌”字,老曾取过纸,我念一个,他抄一个,纸上记下如下的内容:
捌 给孤荒郊安乐处,洞前远眺江北城 岩上观音空悲悯,塔下白骨数新坟 崖壁争掘子弹壳,满坡别墅失旧人 谁知大夏镇国宝,红墙掩映草木深
那个“捌”字非常明显,难道这就是第8张图纸的位置描述?如果是这样,第八张图也是不需要显影的了。
这首诗,一如前些线索一样,展示着感叹乱世的心境,那一定是小敏爷爷所作。我们传看着这张抄下来的诗,兴奋地开始猜测起来。
“从这首诗来看,这支派克金笔一定是爷爷留下来的!”,对于小敏来讲,这首诗最大的意义,是证明了那支笔的来历“好耍,好耍,我就知道笔上应该有机关!”潘天棒在意的是,这场游戏还能继续下去。
“诗里没有机关句,全是观音岩这一带相关的东西。”老曾确定了解谜的方向。
“老曾,能不能解这首诗?”我问道。
老曾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那首诗从潘天棒手里拿过去:“今天下了雨,还是有些闷热,你们去露台上喝茶歇凉,我去书房查查资料。”
我们在露台上摆好茶桌,我翻出老曾的龙井,小敏烧好一壶开水,潘天棒则找出一套漂亮的茶具,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