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记得(1 / 1)

撒娇老攻最好命 东街西巷 184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十一章 记得

  江雎贺终于知道自己对这帕子眼熟的原因,并不是他之前在哪见过,而是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绣的。

  可居影的表现还令江雎贺记忆犹新。

  那时候他们两人初相识,关系远没有现在这般和谐。这少爷对他还十分厌恶,甚至不惜为了折腾自己,竟然屈尊站在刘氏那边。

  拜这少爷和刘氏所赐,他在雨中跪了很久,膝盖也因此留疾,到现在也不见好。江雎贺还记得居影将金丝雀送了过来,目的是为了嘲讽他。

  这些江雎贺都可以忍耐,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到他看到居影一脸嚣张将他的帕子踩在脚底下,然后再来回的碾轧。

  他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积压,终于积累到了瓶颈。即使江雎贺脾气再好,也控制不住地冷下脸。

  那种感觉难以描述,仿佛居影踩在脚底下并不是帕子,而是江雎贺的自尊。

  这少爷一直有着一股天真的残忍,他一定要剥开江雎贺冷硬的外壳,看看江雎贺内里是否也如他冷淡的外表一般。

  江雎贺便如他所愿,可真正等到自己生气,再也维持不住原本冷淡外表的时候,居影却突然咬了咬唇,在自己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这少爷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即使江雎贺没回头,也猜到居影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他突然觉得没意思,自己比居影年长那么多年,为什么要和他生气。

  退一万步讲,在这场联姻之中,居影原本就是牺牲品,他并没有过多的刁难自己,所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同他生气呢?

  所以江雎贺闭了闭眼,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但在这过程中,他并没有看向居影,只是动了动手腕,但他知道,居影可以感觉到。

  果不其然,居影松开了他的衣袖。江雎贺刚准备抬腿往前走,却听到居影突然开口,于是他又停住,想听听这少爷想说什么,但这少爷只是发出几个没意义的音节。

  大概就是在那时候,江雎贺对居影生出许多怜惜之情。

  居影这种笨拙又迟疑地试探,小心翼翼说不出话的模样。对于江雎贺来说,胜过任何花言巧语地哄骗和道歉。

  江雎贺猛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从来没想过,居影竟然会一直留着这帕子,毕竟在那时候,居影对他是万分的厌恶和嫌弃。

  他怎么会留着呢?

  居影自然也察觉到江雎贺的视线,他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可等到他看到自己手中的帕子,瞬间就明白江雎贺为何神情怔愣。

  滚烫的温度爬上他的脸颊,他觉得自己脖子上顶着的不是脑袋,而是一块火炭。事已至此,他破罐子破摔地用这帕子在江雎贺的胸口擦了又擦。

  然后粗声粗气地说:“你看什么看,不是要喝水吗,喝完了就快睡觉。”

  但江雎贺就是根木头,他根本没察觉出居影的窘迫,反而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还留着?”

  “我不喜欢。”居影立马回答,根本没给江雎贺任何反应的机会。

  居影一紧张说话就会很快,他总喜欢抢答,明明江雎贺问的不是这个问题,所以他们俩个人总是说不到一块去。

  这少爷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去。江雎贺盯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蠢,不管居影出于什么目的留着帕子。

  他也不可能从仅仅凭着几句话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江雎贺即使这么想,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再加上先前那个荒唐的梦,使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对待居影。

  总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

  就在江雎贺思考的时候,居影带着那鹅黄色帕子匆忙地走了出去,背影是说不出的慌乱。

  等到江雎贺回神的时候,却发现居影已然不见踪影。

  汤言见状笑了笑,他上前接过从江雎贺手中接过杯子,然后开口说道:“江主,少爷口不对心。”

  江雎贺皱了皱眉,看向汤言的时候,却发现汤言一脸愉悦。江雎贺自然是万分的不解,于是问道:“何以见得。”

  “江主觉得少爷喜不喜欢金丝雀。”汤言却答非所问。

  江雎贺想了想居影对金丝雀的态度,然后摇了摇头。

  汤言笑道:“可少爷平日里最稀罕的便是这鸟了,这鸟不好养活,它刚来的那几日,少爷几天几夜地盯着,每日精贵地照看着,这鸟才活了下来。”

  “但少爷平时却对这鸟鼻子不是鼻子,似乎格外嫌弃它。但小的知道,少爷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江雎贺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汤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不,江主,你还是没能理解小的意思。”

  “少爷不会说话,更不会表达。少爷从小就没见过夫人,老爷忙于商务,更是无暇顾及少爷。”

  “少爷虽然纨绔,可本质到底是好的,也没见过什么肮脏东西。在少爷的心里,任何人或物都是纯粹,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少爷喜欢丝绸的软被,喜欢和田玉做的枕芯,我一直以为,少爷没有这些是睡不着的。”

  “直到那日他同江主...”

  江雎贺做了个手势示意汤言停下,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汤言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我不求江主对少爷多么无微不至,只希望在外的时候,江主可以多护着少爷一些,小的人微言轻,帮不了少爷多少的。”

  “少爷不擅长表达,但别人对他的好,他都记得的。除了帕子,那日家宴后的牡丹花,少爷也一直留着,虽然那花早就枯萎了。”

  江雎贺费力想了一会,这才记起那日家宴之后发生了什么,但这又和牡丹花有什么关系。

  汤言似乎看出他的不解,于是开口替他解惑道:“没有别的缘故,少爷留着那花,只是因为江主。”

  “为了我?”江雎贺更加不解,声音都因此稍稍拔高。

  汤言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因为您那日对少爷说过。”他说到这,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居影的神情,因此露出一点无奈的笑。

  “您说少爷拿着花的时候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