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偷看(1 / 1)

撒娇老攻最好命 东街西巷 251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一章 偷看

  当归加快脚步走到江雎贺身边,说:“公子,江小姐托主子让我同你说些事。”

  江雎贺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当归,问:“什么事?”

  当归叹了一口气,踮脚在江雎贺耳边说了几句话。江雎贺听完微微皱眉,开口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可他顿了一会,又开口道:“算了,我还是得回去一趟。”他说完,便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添了许多不属于江雎贺的物件,比如那面做工精细的落地镜,单看镶边的玉珠就知道其价格不菲。

  这一看就不像是他的东西,这招摇的物件更像是居影的作风。

  江雎贺一愣,险些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他回头看了看院子,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

  那日家宴之后,居影就再次没了踪影,仔细想来,他与居影已是两日未见。

  江雎贺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他走到床边,坐下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床褥,掌心瞬间就陷了进去。

  他一愣,缓缓的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原来的床垫好像被人换了。江雎贺伸手探了探,才知道这垫子不是被人替换,而是又在下面塞了几床软被。

  江雎贺原以为是当归将被子换了,于是叫他进来,想告诉他自己不是很喜欢太软的床褥。

  可谁知道,当归也是一脸懵。只见当归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只知道这镜子是居影派人送来的,但这床铺...”

  江雎贺见当归这副样子,便知道这床十有八九又是居影捣的鬼,他起身解开外衫,开口对当归说:“待会居影来,先给他泡杯茶。”

  当归一愣,不解地问道:“居影一连两日不曾出现,公子怎会断定他今日会来?”

  江雎贺一边将脱下来的外衫递给当归,一边将伸手撤下自己的发带,说:“胡猜的,他如果来,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

  他说完,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复又开口道:“对了,茶要烫一点。”

  当归不明所以,只好点了点头。

  江雎贺也不再废话,起身去隔壁屋子洗漱去了。

  果不其然,江雎贺才走了一会,当归就见居影带着几个仆人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江雎贺的院子东西排布,而卧室和书房通在一起,坐落在院子中间。另外其他的屋子与卧室相连,排成一排。

  院子的入口设在西边,人进来时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走院子里的小路,二是可以走靠近屋子的过道。

  但这是夏天,正是蚊虫最多的时候,居影想了想,果断舍弃院子里的小径,他随意地朝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仆人可以不必再跟着。他要走到江雎贺的卧室,必然要经过西面的几间屋子。

  江雎贺的院子在居府最偏僻的地方,所以晚上的时候格外寂静。而且他这里仆人也少,这时候基本上也都睡了,居影一个人在走廊里走着,只觉得阴风阵阵。

  他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余光却无意识地朝旁边瞥了一眼。他这一瞥不要紧,但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居影猛地停住了脚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雎贺的仆人粗心,这屋子的窗户纸竟然破了一块。眼下居影正是透过这一块破开的窗户纸,这才有机会看到屋子里面的光景。

  江雎贺正靠在木桶里面,手臂的皮肤被热气蒸的粉红,现在正搭在木桶边上。他乌黑的长发散在木桶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后仰,带动颈部的肌肉形成流畅的线条。

  他闭着眼睛,一向苍白的脸颊也被熏地泛起薄红,可嘴唇的颜色却是鲜艳无比,看起来像是山里偷人魂魄的妖精。

  居影看呆了。

  这小少爷的神智告诉他,让他赶快离开,不可以在这里继续偷窥。但他的脚仿佛灌了千万斤的铅,以至于他怎么也无法迈开半步。

  等当归泡完茶出来时,却发现居影停住过道里不动弹,心里有些疑惑,便上前叫了居影几声。

  居影听到当归的声音便是浑身一颤,看着江雎贺睁开了眼睛,心里一虚,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迈开脚步往当归那边走。

  只是他一边走,脑海里却控制不住的涌现自己刚才看到场景。与此同时,脑海却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他想碰一碰江雎贺的颈子。

  居影被自己的荒唐的念头吓得浑身一震,再次加快了脚步,企图把这个恶俗的念头甩出去。

  当归见居影慢慢走近,总感觉居影今日有什么不对劲。他狐疑地看着居影,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只好暂时将这份异常搁置脑后,当归先居影一步迈进了屋子,将泡好的茶端起来,回头一看,顿时明白这份违和感因何而来。

  居影平时眼高于顶,每每走路时的姿态都是嚣张随意,而今日他却同手同脚,刚才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他看起来很紧张。

  当归当然不知道居影在紧张什么,只好按着江雎贺先前的吩咐将热茶递给了居影。

  居影的手指被茶烫的一抖,灵魂仿佛也随之颤了颤。他垂下眼,还没开口,就听到当归开口,说:“这是公子吩咐我专门给您的热茶。”

  “给我的?”居影说话的声音有点小,但如果仔细听的话,是可以听出颤音的。

  当归点了点头,看着出神的居影不仅摇了摇头,暗道这人果然不太聪明,怪不得江公子能猜到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再之后,当归就起身离开屋子,只留居影一个人在屋子里,

  居影小口小口喝着绿茶,他有点舍不得喝完,毕竟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重视他的喜好。也没有人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他好。

  只有江雎贺一个人。

  但是泡的茶总有喝完的时候,居影放下茶杯,左手手掌成拳搁置在膝盖上,腰背挺直地坐着,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看向前方。

  现在的情景有点像新婚妻子满怀期待等着丈夫回家。

  居影有点紧张,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好拿起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舍利子把玩。这舍利子他一直贴身带着,有时候洗澡也忘记摘下来。

  久而久之,舍利子上便不如刚开始那般光滑,在底部产生锈点。

  居影一边摸着舍利子底端的锈点,一边心不在焉地望向门外。他现在很割裂,因为他既想让江雎贺快进来,又要江雎贺别进来,好给自己一点时间冷静冷静。

  等到蜡烛燃到一半的时候,居影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挺起胸膛,但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挺着背,他抿了抿嘴,突然垂下了眼睛。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没了看向江雎贺的勇气。

  可能是他脑海里那些荒唐又滑稽的想法,又或者是他无法掩饰的心跳加速,这让他有些慌乱,于是再也没了像过去那般直视江雎贺眼睛的勇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有人挡在居影的身前,居影因为紧张,后背还在挺着,而他的脑袋又垂下,因此两者形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

  江雎贺看到居影这副模样,不知道这少爷哪根筋又搭错了,他强忍住笑想了想,这才主动开口道:“多谢你的床褥和镜子,但是我并不是很习惯,还是请你带回去吧。”

  居影闻言身体一僵,原本应该毫不犹豫就可以说出口的话,突然梗在他的喉咙间,让他有些难以开口。

  这小少爷半响没说话,就在江雎贺以为他又生气的时候,他却突然抬起头,说:“你之前不是说我可以一直住在你这里吗?”

  江雎贺一愣,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小少爷似乎也是很烦躁,于是扭过头不看江雎贺,说:“我也不想,但我父亲拿我最重要的东西相逼。”

  江雎贺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了居影刚才异常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抹不开面子,也就是这小少爷年纪小、面子薄,才会这么单纯。

  他解释那么多,生怕自己多心误会。但自己早就知道他不喜欢男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去多心。

  居影见他点头同意,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可这原本应该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居影此时却觉得无比心虚,仿佛是对江雎贺心怀不轨。

  虽然结果令他满意,但居影还是觉得有点气愤,觉得自己又不喜欢男人,江雎贺却长成这副模样,还天天在他眼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