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1)

失常 周德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伙,完全可以当武器。晚上拿出去,心里踏实。”雷鸣是个男的。

陶炎不信任地问:“还能用吗?” 陶炎也是个男的。

张来把那手机拿回来,揣进了口袋:“谁说不能用!”

接着,大家就把话题转移开了,说起了一些走红的明星。

天很晚的时候,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张来更是意犹未尽,因为他舍不得隽小。这就是爱吧?

……他把大家送下了楼。

这些家伙吃了喝了,现在把嘴巴一抹,根本不再理张来了,纷纷骑上自行车,说说笑笑地走远,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张来无趣地回了房子。

房子里似乎还存留着隽小的芬芳。

也是我走道摇动,玉佩儿响,咿呀儿呀,惊动张先生,懒读文章,咿呀儿呀……

张来收拾着残席。

外面的风更大了,吹得窗子“呼嗒呼嗒”响。

他刚刚把碗筷拿进厨房,门突然响了。他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是隽小。

他的心兴奋地跳起来——难道有什么奇迹?

他打开门,轻轻地说:“隽小,你怎么回来了?”

一切好事都是有征兆的,不会在你的意外发生。隽小并没有走进房间的意思,她站在黑糊糊的门外,低声说:“张来,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进来说吧。”

“不了。我只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张来发现她的表情有点异常。

“一定的。我从来没骗过你。”

她犹豫了一下,说:“你的手机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好奇引起了张来的好奇:“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想告诉我?”

她这句话明显是不想告诉张来。

“我捡的。”

“真的吗?”

“真的。”

“……噢,没什么,我走了。”

“哎!”张来叫住她,犹豫了一下,问,“你知不知道4343221是哪里的电话?”

隽小想了想说:“不知道。”

然后,她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张来的舞台搭档——隽小,消失在黑糊糊的楼道里。楼道的窗子破了,没有人修理,风刮进来,“呜呜”地响。

张来站在门口,半天都在回味她的神态。

6 你走错路了

这一天,天黑之后,评剧团的团长乌堂和隽小一起走出了办公楼。

两个人虽然走在一起,可并不是亲密无间,中间保持着男上司和女下属那么远的距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话。

乌堂:“最近,张来怎么一直没来上班?”

隽小:“听说,他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我是听赵大爷说的。”

乌堂:“什么事?”

隽小:“有一天夜里,他梦游了,一个人走到南甸子,突然醒过来,而且……撞了鬼。”

乌堂:“乱弹琴!”

出了剧院的大门,两个人都停下了。

乌堂的家在东面,东面是正街,一片灯火辉煌。隽小租的房子在西面,西面是背街,黑咕隆咚一片。

今天,乌堂的老婆回娘家了。

“我送你回去吧?”乌堂小声说。

隽小推了他一把,羞赧地低下头去。乌堂左右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他就轻轻挽起隽小的胳膊,朝西走了,一步步走向那片深渊一般的黑暗中。

走出一段路,他渐渐搂紧了隽小。

马路两旁的柳树黑森森的,一只鸟叫了起来,那声音长一声短一声,古怪而单调:“嘎——嘎——嘎——”

“过几天,我在剧团腾出一间房子,给你做宿舍,省得来回跑了。”

“那敢情好。”隽小说。

停了停,她有些胆怯地说:“这是什么鸟在叫?”

失常 6

乌堂四下看了看,说:“是猫头鹰吧?”

“猫头鹰叫吗?”

“它不叫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猫头鹰吃腐肉,它一叫,就要死人了。”

突然,隽小停下了脚步。

乌堂也停下来,说:“你怎么了?”

隽小没有回答,她慢慢转过头,朝后看去。乌堂也朝后回头看去,猛然一惊——有个黑影站在后面,相隔仅有一步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头发很长,乱蓬蓬的,像个巨大的猫头鹰。

“你干什么?”乌堂问了一声。

那个人没有说话。

隽小一下把乌堂抓紧了。

乌堂吼道:“走开!”

那个人在黑暗中逼视着乌堂,声音嘶哑地说:“你走错路了。”

然后,他一转身,飞快地走开了,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乌堂愣了一会儿,挽着隽小继续朝前走。

前面更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乌堂也许是怕撞到什么上,步履越来越迟缓。他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

终于,他问隽小:“……这个人是谁?”

“我还想问你呢。”

乌堂不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路,乌堂停下了,突然说:“今夜我得回家。”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隽小警觉地朝漆黑的前面看了看,小声说:“你别吓我!”

乌堂回头看了看,说:“有人看到我们了,今夜最好不要在一起。”

“不,我要你去!”

“你别任性。”

“今晚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头,我害怕……”

乌堂想了想,说:“那好吧。”

他拉起隽小的手,慢慢走进那黑暗深处。

7 怪 人

南甸子的经历一直压在张来心头,像一块石头。

那天是个周末,他一个人来到剧团转悠。单位只有老赵头一个人在,不知道他那个痴呆儿子跑到哪里去了。

他坐在门房里,和老赵头聊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出了那天夜里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南甸子上的事,说起了那个看不清脸面的人,最后,他问老赵头:“你说,这个人是谁呢?”

老赵头看着窗外说:“他是个疯子。”

也许是因为面容丑陋,他很少正视别人。

“你知道?”

“我见过他,他见了人就说——你快疯了。”

离开剧团之后,张来就在想:半夜里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和南甸子的那个疯子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很快,他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张来坚信,手机这件事经过了周密的安排。不管这个人是谁,他(她)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他(她)故意把手机丢在那条人行道上,让张来捡回家,在深更半夜的时候,他(她)突然打来电话……

回到家,张来躺在床上,开始思索电话为什么关了机还会响起来。

他把枕头垫得很高,两只脚丫子露在被子外——这种姿势使他更加清醒。

最后,他忽然找到了机关:一定是这个人把开机时间设置在了零点——不管谁拿着这个手机,到了这个时间,肯定已经关机了。可是,手机却无声地自己把自己打开……

他下了地,打开这个诡秘的手机,捣鼓了半天,终于查到了它的开机时间,果然是00:00!

有这样心计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疯子?

可是,这样做的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忽然,张来想再到南甸子去看看。

张来一个人在乱蓬蓬的柽柳中穿行。

他发现自己的脚步很轻盈,好像在飘。

可是,一只只黑色的乌鸦却惊惊乍乍地飞起来,它们在灰蒙蒙的半空中盘旋,“嘎嘎”地乱叫,叫得很丧气。

泥泞的碱土地很滑,但是他没摔一个跤。

再次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他感到阴风阵阵,死气沉沉。

他越走越害怕了。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个人,他躺在水里,望着天,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