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鼎州纪 assura2001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默与宫唯逸这两个冤家对头说不定还真能上演出不少有看头地好戏……

肖亦默一进入吃早饭地偏厅。便被唐掌柜那张如丧考妣地脸给大大地吓了一跳:“唐掌柜。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是不是殷复缺他……”

“你干什么一大早地就咒我?”

一听到这个懒懒地声音肖亦默立刻就松了口气。她没好气地斜了殷复缺一眼后便走到饭桌边坐下:“今天过节么?怎么早饭这么丰盛啊?”肖亦默瞪着眼前这一大桌琳琅满目地各色精致茶点止不住地犯疑惑。

“你说对了。唐掌柜这是在过‘送神节’呢。”

“什么节?”

“终于能送走我们这两座大瘟神的节呀!”

唐掌柜则站在一边惨兮兮地看着正悠哉悠哉喝着一碗热呼呼清粥的殷复缺:“殿下,我求求您再考虑考虑吧,这真的是太冒险了啊!”

肖亦默一边夹起一块栗子糕一边问道:“唐掌柜,他又怎么你了?”

“见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去幽州,老唐他有些兴奋过度了。”

“哦……反正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幽州的啊……”肖亦默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马上?今天?!那你的……你……”

唐掌柜立马便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肖姑娘,你可千万要劝劝殿下不能这么干哪!而且他又不愿意多带几个人陪你们一起上路,还不让我安排人手沿途接应……”

“我不是都说过了么,有人会保护我们的。”说着殷复缺又端起另一碗粥对肖亦默道:“这粥味儿不错,你尝尝看。”

肖亦默歪着头看看唐掌柜又看看殷复缺,叹了口气便开始一言不发地只顾埋头喝粥。

一时间,只见得唐掌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后便是一脸的我命休矣,殷复缺那苍白疲惫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既得意又温暖的笑容……

而正在此时,城门五里外的送客亭内,一身奢华王爷服的宫唯逸笑逐颜开地辞别了前来给他送行的文武百官后,正踱着他那四平八稳的方步迈向自己那支浩浩荡荡的随扈大车队……

第一章 各自上路

肖亦默此刻站在盈京城门外往回看的时候,竟恍惚间觉得是在看着自己的前世一般。

十二天前,她还是一个生活在老管家呵护下的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七天前,身边的这个人带着她来到这里给她看什么是她命定的责任;七天后,她又将要和这个人一起离开去真正地直面她自己的命运。现在,这个人在用他那似乎永远带着戏谑和笑意的声音说:“怎么了,不舍得走啦?”

肖亦默转过身抬头看着殷复缺那因重伤未愈而没有一丝血色,越发显得疲惫憔悴的脸:“我是在想为什么唐掌柜在跟我们道别的时候会是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殷复缺回答得非常的认真:“因为老唐他送我们这两个大瘟神送得实在是太高兴了,你要知道人在过度喜悦的时候也是会痛哭流涕的。”

肖亦默其实这几日来一直都在对一件事儿感到很纳闷,那就是为什么不论在何种情况下殷复缺的一双眼睛永远都是那么的亮,亮得仿佛其本身就会散发光芒。

她扁了扁嘴:“我本来还觉得唐掌柜在看我们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着两个死人,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我的感觉是错了,因为一个快要死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像你那样两只不停在发着贼光的眼睛的。”

殷复缺一边大笑一边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肖亦默:“看来我要改口了,你现在是人不如其名,名不副其实也。”

“那也是拜你所赐……不过我倒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别人如其名,名副其实的才好。”

见殷复缺已经笑得略微有些咳了起来,肖亦默不由得皱了皱眉:“为什么坚持不要唐掌柜为我们准备好的马车?”

殷复缺深吸一口气勉强调匀了气息:“因为今儿个天不错,在这样的天气里咱们走走路晒晒太阳去去霉气不好么?”

“……跟你在一起能去掉霉气的话那就怪了……”

殷复缺状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你……真地不怕跟着我会有危险么?”

肖亦默地脚下并没有停依然在低头看着眼前地路:“不怕。”

“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不是对你有信心。是对我地老管家有信心。”

殷复缺呆了呆。而后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地笑道:“我应该知道你地答案没有变。”

肖亦默终于停了下来。她看着殷复缺地眼睛:“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守住你对老管家地承诺。我更知道。在没有复国以前你是绝对不会让你自己出什么事地。”

殷复缺闻言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淡然却坚定地道:“是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此时,在盈京城外的宽阔官道上,正缓缓地挪动着一支旌旗招展的庞大车队。被拥在队伍正中间的是一辆最大最豪华的双辔马车,在其外罩着厚厚的毛毡,在其内铺着厚厚的上等皮草,而宫唯逸就舒舒服服地斜倚在其内的一堆厚厚的毛毯中间。

这车内的空间足足宽有五尺长有八尺,在居中的矮脚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在这个季节极为稀少的水果以及一小坛子泡在热水中的酒。

仅身着一件单衣的宫唯逸,正仰着脖子将手中酒壶内的最后几滴佳酿滴入到自己的嘴巴里,在他旁边跪坐着的一名清丽女子,边将自己刚刚剥好的一颗葡萄递给他边柔声笑道:“王爷,您看您这副滴滴难舍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要是看到了准会以为咱们堂堂的幽州王,是在这皇城里受到了莫大的亏待,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给馋成了现在的这幅可怜相。”

宫唯逸张嘴接了那颗葡萄后,将手中的酒壶给那女子示意她添酒:“这酒是我从哥的密室里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好不容易给偷出来的,是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可就这么一坛!”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那正从酒坛里流出来的淡红色的液体,有些恍惚地低声道:“这个呀还是十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用师父院子里的海棠花酿的呢。那会儿,三个人约好了要等五十年之后再一起打开,再一起喝……我们三个人……两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太……”宫唯逸说到这儿忽地又大笑起来:“不过,这么好的酒我可等不了再过四十年了,这么好的酒我才不要跟他们两个一起分享,我现在就要一个人把它给通通地喝光!哈哈……”

那女子看着已经改为直接抱坛痛饮的宫唯逸幽幽地道:“王爷,那您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