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这么一想,许刚的气立即就消了,这才想起了自家的事:“絮儿,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柳絮推了他一把:“赶紧给我烧点热水,我要好好洗洗,都热出汗了,不舒服。”
许刚神色一动,先跑去关了院门,回过头笑得可怜巴巴的:“絮儿,我们一起洗,洗完了……”
柳絮脸色微红,轻轻“嗯”了一声:“姐夫又联系上一处蓉城的销货渠道。
不过这段时期他厂里忙,没有时间过去,让我和下面一个大姐带着头花过去跑一跑。
我这不是想着,去一趟蓉城办事,来回怕不得小半个月了,心里念着你,所以今天先赶回来……”
婆娘这是挂念自己,赶回来给自己送温暖来了!
许刚笑得嘴都咧开了,一把紧紧抱住了柳絮:“絮儿,你真好,你放心,一会儿我保证把公粮给你交得足足的,绝对不缺斤少两!”
柳絮红着脸嗔了他一眼:“真啰嗦,还不快点去烧水!”
许刚连忙笑嘻嘻地跑去厨房了,一边生火一边还不忘跟妻子扯白话,自然少不了今天李心兰母女俩的话题。
“絮儿,你以后可千万别一个人出去,早早晚晚的时候都要小心点。你不知道,今天李寡妇家里出事了!”
柳絮正在房间里脱丝袜,听到这话吃了一惊,提着丝袜趿着拖鞋走进了厨房:“李姐家里出了什么事?”
许刚赶紧把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听说是强奸未遂,不过一大早被人扶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撕得一条条的了,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得手。
还有她家那闺女,直接就被人打晕绑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信儿。
啧啧,看这情形,我估计就算找回来,那人肯定也是被糟践过了……”
案件带着桃色,一上午这事儿已经在县城里传得飞起,因为当事人是自己认识的街坊,许刚自然听得格外认真仔细,这会儿关上门来,也是说得津津有味。
柳絮呆在厨房门口,半晌才醒回神来,厌恶地看了许刚一眼,将手里捏成一团的丝袜一摔,转身就走了:
“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婆娘,隔一段日子没见,还真是脾气见长了,这是又怎么了?
许刚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柳絮又在耍什么脾气。
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城郊。
凌少乾正急得一头汗水。
他往右边追过去没多久,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立即调头回到了分岔路口。
这是一条三岔路口,往右边其实是老鬼虚晃一枪,剩下的就是直走和往左拐两条道了。
他一路跟踪过来的时候,老鬼并没有发觉,所以安幼楠极有可能就是藏在这一片区域里。
是直走,还是往左拐?
那是有时间,他完全可以打电话给谢承刚,让他马上带人过来,挨家挨户地搜。
可是现在他恰恰没有时间。
如果拖久了,很有可能老鬼会带上安幼楠继续逃窜,已经打草惊蛇,到时候要再找到人那就难了……
凌少乾盯着三岔路口,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回放着老鬼走到这儿时的情景。
老鬼走到路口想拐弯,意外被冲出来的孩子撞上,然后弯腰拾捡被撞掉在地上的药袋子——
凌少乾的目光一凝,直直向左边那条路走去。
这一片因为是城郊,房屋都比较破旧,凌少乾直接敲开了第一户人家的门,把自己的军官证拿了出来:
“同志,我想问问你们这边最近有没有一个陌生男人出入?个子大概这么高,年纪三四十岁——”
这个年代,解放军在老百姓的心里就是最可爱的人,何况凌少乾还是个军官。
被问到的正好是个老大妈,不等他说完,挥着筷子就给凌少乾指路:
“有一个有一个,前几天有这么个人租了李二狗家的房子,说是要住半个月呢,喏,就是这边过去第七家。”
凌少乾顺着她筷子指的方向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远处屋顶腾起的黑烟。
老大妈也唬了一跳:“哎呀,这是哪家这么不小心?起火了!”
现在正是夏天,本来就天干物燥,虽说这一片基本上各家都有一个小院子,但是柴房杂房什么的,很多都是靠着墙修的,可挡不住火舌会连片烧过来。
大家伙儿平房的屋顶可都是搭的木梁呢,更别说屋里头还有那么多木质家具。
这要烧起来,这一条街都得遭殃!
老大妈吓得筷子都掉了,转身就摸了个破脸盆“哐哐哐”地敲起来:“快来人,起火了!”
凌少乾目力比老大妈可精准多了,一眼就看出起火的正是第七户人家的院子。
那不就是老鬼临时租住的院子?安幼楠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难道是老鬼狗急跳墙,想要烧死安幼楠,还是想……毁尸灭迹?
凌少乾觉得心口像撕裂一般痛楚,厉喊了一声“小楠”,疾风似地冲了过去。
安幼楠心里正在狂喊着“晦气”。
躲在柴房里后,听到有人进来,她趴在最里面的一堆柴火中动也不敢动,更别说抬头去看什么了。
等她发觉不对的时候,柴房已经燃起来了。
老鬼是在靠近柴房门口的地方点的火,干枯的包谷叶和树枝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让安幼楠根本没办法从门口冲出去。
趴在地上躲避着呛人的浓烟和炙人的火舌,安幼楠紧紧握着一根树叉奋力把身边易燃的一些枯叶和干柴往旁边刨开。
大白天的,起火之后肯定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吧?
把周围的易燃物清理远一点,能坚持多久是多久,被烧伤也比被烧死在这里好。
等人声嘈杂的时候,她就赶紧喊“救命”!
不然自己好不容易从地窖逃出来了,因为躲避到柴房却被烧死了,那可不得冤死了!
安幼楠心里简直有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感觉到身后的温度更高了,干柴燃烧时的噼哩啪啦的响声几乎就在耳边,手上的动作立即加快了。
“咔嚓”。
树叉的一头别到了什么一下子被别断了,安幼楠怔了一下,立即惊喜起来。
一层厚厚的干叶子被刨开,柴房墙角露出了一个洞,洞沿处的木板看起来有些腐朽了,看样子大概是个狗洞。
难怪刚才她刨这些枯叶的时候,还有不少细毛扬起来,呛得她打了几个喷嚏。
现在别管狗毛呛不呛人了,有洞就好!
安幼楠立即站起来身,狠狠往洞沿处踹了一脚。
脚上传来一阵剧痛,看起来腐朽的洞沿处只落下了一层木渣。
安幼楠被浓烟呛得受不住,只能重新伏下了身子,找了一根粗长的柴火,对着洞沿用力捣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安幼楠不知道是这柴房修得太结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