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政躬康泰。”
两人干杯后,温尼斯又殷勤地为哈定斟满,然后说:“他很快就会成为银河外缘的皇帝,而接下来的发展,又有谁能预料呢?银河总该有再统一的一天。”
“这点毫无疑问——是由安纳克瑞昂统一吗?”
“有何不可?在基地的协助之下,我们的科技优于银河外缘其他的世界,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哈定放下空杯,然后说:“嗯,话是没错,只是,基地必须协助任何一个需要科援的国家。基于基地政府的高度理想主义,以及基地缔造者哈里·谢顿崇高的道德目标,我们绝不能偏袒任何国家。这是无法改变的原则,殿下。”
温尼斯的微笑又扩大了一些:“套一句当今的俗话:灵助自助者。我非常了解,如果基地不是受到若干压力,也绝对不可能如此慷慨。”
“这一点我可不承认,基地不是为你们修理了那艘帝国的巡弋舰吗?虽然我们的宇航局一直希望拿来作为研究之用。”
温尼斯以讽刺的口吻,重复着哈定所说的最后几个宇:“研究之用!是吗?如果我没有拿战争来威胁的话,你们是绝不肯修理那艘星舰的。”
哈定做了一个不以为然的手势:“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而且知道这种威胁万试万灵。”
“现在也灵验吗?”
“现在谈威胁已经太晚了。”温尼斯很快地瞄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时钟:“你听好,哈定,你以前来过安纳克瑞昂,那时你我都很年轻,不过在那时候,我们的行事方法就已经迥然不同。你是所谓的和平主义者,对吧?”
“我想大概是吧,至少,我认为以武力达到目的,是一种很不划算的手段,总会有更好的替代方法——虽然那些方法有时比较不那么直接。”
“是啊,我听过你的名言:‘武力是无能者最后的手段’。但是——”他故意表现得不经意地抓抓耳朵:“我并不认为我是个无能者。”
哈定礼貌性地点点头,却一言不发。
温尼斯继续说:“然而,我一直信赖直接路线,我认为应该朝着目标笔直地开拓道路,再沿着这条直路不偏不倚地前进。以前我以这个方法取得了许多成就,今后还要用这个方法完成更多的功业。”
“这我知道,”哈定插嘴道:“我相信您现在开拓的道路,是为了要让您和您的儿子直达王位。想想上一任国王——就是您的兄长——所遭遇的不幸意外,以及当今国王欠佳的健康状况。他的确健康欠佳,对不对?”
面对着哈定的指控,温尼斯只是皱着眉头,用更严厉的声音说:“为了你自己好,哈定,我劝你最好避免某些话题。你以为自己是端点星的市长,就有特权可以说……嗯……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请你清醒一点。我可不是会被什么话吓倒的人,我的人生哲学是只要正视困难,困难便终将消失,我从来没有逃避过任何问题。”
“这一点我并不怀疑,那么如今您决定正视的困难究竟是什么?”
“就是说服基地与我们合作。哈定,你可知道,你的和平政策使你犯了几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因为你往往低估了对手的勇气。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害怕直接行动。”
“比如说?”哈定问道。
“比如说,你单独来到安纳克瑞昂,并且单独跟我进入我的书房。”
哈定环顾四周,然后再问:“那又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温尼斯说:“不过房间外面有五名警卫,他们全副武装,手握核铳。哈定,我不相信你能走得出去。”
哈定市长扬了扬眉,回答道:“我一时还不想走哩,您真的那么怕我啊?”
“我一点也不怕你,但是,这可以让你体认到我的决心,我们可以称之为一种表示吧。”
“您爱怎么说都随便您,”哈定不在乎地说:“您怎么说都一样,我都不会害怕的。”
“我相信你这种态度迟早会改变,但你还犯了另一个错误,哈定,一个更为严重的错误——端点星好像是完全不设防的。”
“当然,我们需要防谁?我们并没有威胁到任何国家的利益,并且一视同仁地提供我们的科援。”
“端点星一直保持无武装的状态,但是另一方面,”温尼斯说:“你又慷慨地协助我们扩充军备,特别是支持我们建立自己的星际舰队——一个庞大的舰队。事实上,自从你们将修好的帝国巡弋舰献给我们,这个舰队已经所向无敌了。”
“殿下,您这是在浪费时间。”哈定作势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您想要向我们宣战,而且正在知会我这件事,请您允许我立即与我的政府联络。”
“坐下来,哈定,我并没有向你们宣战,你也根本毋须通知你的政府。一度曾是帝国舰队巡弋舰的‘温尼斯号’,现在是我国远征舰队的旗舰。这个远征舰队,由我的儿子在旗舰上亲自指挥,一旦开战的时候——哈定,听好,是开战而不是宣战,他们将对基地立刻发动核武攻击,那时基地自然就会知道了。”
哈定皱着眉问:“在什么时候?”
“如果你真的有兴趣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舰队在五十分钟之前,十一点整的时候刚刚离开安纳克瑞昂。当他们能够目视端点星时,就会发动第一波的核武攻击,那是明天中午的事。现在,你可以认为自己是一名战俘了。”
“我自己正是这么认为,殿下,”哈定还是皱着眉头:“但是我却很失望。”
温尼斯轻蔑地咯咯笑着:“如此而已?”
“是的,我曾经想过,以为在加冕典礼开始的同时——也就是午夜零时——才是舰队行动最适当的时刻。因为很明显地,您希望在摄政王的任内开战,如果这样的话,应该更具有戏剧性。”
摄政王温尼斯瞪着哈定说:“老天,你到底在说什么?”
“您还听不懂啊?”哈定轻描淡写地说:“我把反击的时刻,刚好定在午夜零时。”
温尼斯坐在椅子上,瞪着哈定说:“你别想吓唬我,你们不可能会反击。如果你想指望其他王国的协助,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们的舰队全部加起来,也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我知道,但我并不想要发一枪一弹。我只是在一周以前,就让我的人放出了风声,说在今晚午夜,安纳克瑞昂星将实行‘教禁’。”
“教禁?”
“是啊,如果您还不懂,我可以解释一下:安纳克瑞昂所有的教士都将会开始罢工,除非我取消原来的命令。可是如今我被软禁,不能跟外界联络,自然无法收回成命。不过,即使我的行动自由,我也不打算这么做。”他的身子向前倾,语气忽然变得生动起来:“殿下,现在您了解了吧?攻击基地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