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就想和哥这样坐一会。"
时方满不再接话,手里动作停顿了会儿又重新开始抛着玩具,奶茶在面前跳来跳去,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两个男人伸展开的长腿,然后翻个身,继续兴奋地追着跳动的毛绒玩具们跑。
阎征又搂紧了些。
他的声音放的很温柔:"哥现在有多少喜欢我呢?"
"百分之六十有吗?"
"那五十呢?"
他扬起脖子循着时方满的唇,浅浅地吻着。
时方满伸手推了推,没有推动,抓在他黑色长发的五指却慢慢合拢,手心是柔软而微涩的发丝。
阎征把猫窝放在盥洗室的台下,抱起奶茶扔进去,关上一道玻璃门。
*
磨砂玻璃后,一只橘色的猫咪立起前爪扑在门上,玻璃球一样干净又无辜的眼珠转动,好奇地看着另一侧正在发生的景色。
在它的视野里,是那个高大俊美的青年把自己的主人压在身下,肉体交缠,它竖着耳朵辨析那黏在一起的缠绵的声线里哪一声的喘息和轻吟来自自己的主人。
疑惑地扑动玻璃门,贴在璧上往外窥视。
看他的主人扬起的手臂上绷紧的修长而漂亮的肌肉线条,看他张开的五指,每个指甲都带着粉红色的光泽,看他屈起来的双腿,挣扎,摩擦,在床榻和阎征的腰侧上下摇摆,最终无奈地垂落下去。
看他被阎征按住腿根,在敞开的腿间不知做着什么动作,看他随着阎征摆动的幅度跟着颤抖,被汗淋湿了的黑发遮住双眼,看阎征贴在他的身上,抚摸,亲吻,从上到下,一处又接着一处。
奶茶急躁地叫起来,细细的猫叫声夹杂在越来越沉重的喘息中,没有人搭理,它的叫声越发委屈。
"奶茶在生气呢!"
阎征舔过男人的腰窝,故意坏心眼地问他:"哥,你说我们要不要管它?"
下身还在又快又深地顶撞,湿嗒嗒的淫液打出浅白色的小泡,浓郁的麝香萦绕在相连的下体间。
时方满咬着唇抵挡溢在喉头间的呻吟,双目含情,脸上潮红,一声不吭。
"那就不管它了,让它看好不好?"
尖尖的牙齿轻咬着柔嫩的肌肤,长睫下敛起笑意,阎征软软糯糯的地撒着娇。
"反正哥更喜欢我对不对?"
"不管它,哼,反正只能看着我对不对?"
他把人翻过身,手掌覆上肌理分明的胸膛,感受薄薄一层皮肉下急促跳动的心脏,轻轻揩去男人眼角积起来的泪滴。
时方满盯着他,看那秀雅柔和的面容,看他满意自足的笑着,心跳微微一滞。
别过脸,又被捏着下颌转过来。
气息交融,连舌尖的触碰又带上了令人战栗的电流。
是微甜的。
这个吻和意料中不一样,带着形容不出的淡淡甜意。
快感积累到顶端,似云海翻涌,飘飘然地被拉上去,又一瞬间坠下,风声缱绻过身,气云缠绵飘荡。
在这一瞬间,只有肌肤紧紧相贴才是真实。
高潮缓缓平复下来,阎征却依然压着他不肯起身,汗湿的身体赤裸着贴在一处,修长的手指爬上鬓角,卷起他细软的发梢,绕在指节之间。
"哥,你想不想试试水床?"
他突然问道。
时方满不知道水床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去猜阎征说这话应该会是什么意思。
他屏着嘴唇,不去搭理。
他撑起胳膊,推开压在身上沉重的身体,阎征轻轻挪开,手指却还缠着一撮黑发不肯松手。
发丝拉扯着头皮,疼得时方满重新俯下身,盯着他。
阎征眨眨眼,乖巧地松开手,甚至主动从旁边摸过来眼镜给他带上。
"以后想跟哥试一试……"
时方满拖着酸软的身体,推开门,奶茶叫了好半天,叫得嗓子沙哑也无人搭理,这会正恹恹地蜷做一团趴在自己的窝里。
时方满低低唤它的名字,它明明耳朵竖的挺直却扭过身不回应,只把圆圆的屁股对着人,摆明了还在赌气。
时方满只能无奈地先给它空了的水碗里添上水。
阎征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一边说一边也跟着走进来,瞟也没瞟奶茶一眼,去浴缸那里打开花洒。
水流哗啦,他说话的声音也听得不太清晰。
"……我想和哥一起……"
做什么呢?
时方满跨前一步,带着撞到浴缸壁上哗啦作响的铁器声,疲惫地躺进热水中,闭拢双眼。
阎征贴在他身边,跟着躺下。
双人的大浴缸里也因此挤得满满当当。
"……现在不可以的话,以后一起做好不好?"
他等了几秒钟,没有等来时方满的拒绝,立刻贴过来又亲了亲。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以后哥要穿给我看。"
时方满只想在热水中泡一泡,无心去管那人是要情意绵绵还是要缱绻旖旎。
镜片上聚起朦胧雾气,他这一闭眼,一觉也睡得香甜。
21:14:19
莫比乌斯环
日子往前飞奔,从七月到八月,又在某一天早上醒来,发现桌上的报纸已悄然翻到了九月间。
从九月的某一天开始,阎征明显急躁起来,是越来越频繁的而且一定要做到底的性事,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身边,深色眼眸直勾勾地落在时方满身上。
直到一天傍晚,阎征回来时,带回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
打开后,黑色的天鹅绒面上放置着一对相似的戒指,时方满的心跳快速起来,目光无法移开。
铂金材质,复古黑油做旧风,边缘磨砂仿齿轮状,一段磨砂和一段嵌纯净明亮的小钻彼此交缠,细看下其实只有一个表面,一个边界,是拓扑学上经典的莫比乌斯环结构。
莫比乌斯环是理科生的浪漫,循环往复,永恒而无限。
如果愿意顺着它的表面往下走,将永远不会停下来,无论是相遇还是错身其实都是无限的循环,他一定又会走回到你的身边。
这是一对对戒,两个莫比乌斯环彼此镜像对称,齿轮完美连接,钻石璀璨相映。
阎征握住时方满的手腕,另一手从盒子中捻起一枚戒指,白皙的指尖在时方满僵硬的手背上面来回比划,动作奇怪而生疏。
时方满的脊背挺得笔直,嘴里发干,尝试着施力抽出来手,却又被阎征一把抓住,攥得生疼。
"哥……你……你想不想戴?"
青年抬眼望他,颊上红云倒是常见,但难得的是他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不想让别的东西在哥身上,但……但是……我……嗯……戒指……还是不一样的……"
他猛地住了嘴,眼神复杂,捏着戒指的手指尖发白。
时方满是无法理解他那诡异的占有欲的,什么阎征的东西别的东西的,他一点都不在乎,只僵硬着身子等待着。
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地甩开阎征的手,直白地告诉他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