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1)

盈满 长亭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实的肌肉。

"他都穿不了,要么腰进不去,要么肩膀太宽了。"

见来了人,服装师索性丢开手,打量一下提议道:"要么你们再重新选一套,要么你俩换下角色。"

"哥,进不去……"

青年虽不壮硕,甚至光看脸很是俊美,但身高和骨架放在那里,穿不进去是很正常的,拉着件鹅黄的齐胸裙央求着人的模样也极可笑,男人笑弯了腰,赶紧从背包里拿了手机进来,对准人就是一阵猛拍。

拍够了,才擦去笑出来的眼泪,问道:"你真的很喜欢这套样片吗?"

"我都留下这么羞耻的照片了,"青年愤愤地指着他:"哥,你别笑了,想想办法啊!"

"我声明,我反正是不会穿裙子的……"哥哥笑着摇头:"要不就拍这套,但咱俩都穿男装。"

正式开拍的地点在草涧里一条小溪旁边,一袭素白长袍戴着鹿角的青年在溪水一侧伸出手,背着弓箭的男人便似受蛊惑般踏过溪流,溅起水花,一往无前地奔过去。

白鹿青年身后是悬在地平线上的夕阳,橙红色的天幕如热烈燃烧的火焰,他在黑暗前最绚丽的阳光里搂住奔赴过来的人,微微冒出青茬的下巴蹭着来人细软的黑色发丝,静静地等待日头彻底沉落。

摄影机架设在对岸,隔了一段距离,正尽职尽责地拍摄和记录这个画面,那哥哥一开始害怕影响拍摄效果所以僵着身子不敢动,后来抱得久了,风吹过草的声音远了,他似乎则适应了,渐渐融化了冰雕成的骨头,柔软地伏在另一具身躯上。

“哥……”

耳侧传来轻轻的呼唤和喘息声,和缓慢下落的夕阳一样缠绵留恋。

“怎么了?”

“只想叫叫你。”

俊美的白鹿青年抱紧了这闯入他领域里的猎人,一边低声唤他,一边侧耳倾听风吹草浪的声音。这片绿色无垠的土地是他的海域,进去了便要迷航,宁愿船只沉溺,也要牢牢裹挟住破碎散落的尸骸全部吞进体内。

21:12:20

我可能真的会生气

旅游计划由于拍摄写真暂时耽搁下来,今晚便还在草原上休息。吃罢晚饭,和拍摄团队的人一一告别,时方满转过身,也跟他们这趟旅游的负责人王志说道:"今天也辛苦了,你也早去休息吧。"

王志心里明镜,知道兄弟二人中能做主的还是那弟弟,便看向阎征,笑嘻嘻地答道:"没事儿,我不累,这位小兄弟还有什么需要怎么帮忙的吗?"

阎征果然想了下,微微皱起眉:"夜里蚊子多,我们自己带的驱蚊药好像不太管用,你有更有效的没?"

"有啊,早说嘛,我车后面备的有,马上给你们拿啊!"

王志很快便拿了驱蚊液过来,将屋里边边角角都喷了一边,合上蒙古包的门,退出来跟他们交代:"最好等半个小时后再进去。"

"行,谢谢了,那你也休息吧。"

阎征去送王志,回来时时方满已坐在一处离住宿地不远的山坡上,喝着果汁玩着手机,一副惬意的样子。阎征推了推他,趁人抬头看自己的时候,从他手上顺走了手机,自然而然地塞进兜里。

“当面抢东西啊?”

“哥,你也不许玩了,既然出来了就看看风景聊聊天。”

夜色渐浓,空气里来去自如的风也凉下去,柔起来,草浪轻轻翻涌,一层比一层更绿,深浅浓淡不同的草浪更迭,虽是在动,但在广阔的天和地中间,似乎也被衬托的静止了。

阎征拿出花露水喷了一圈,薄荷的味道四溢出去,愈发清凉了,时方满手臂支在膝上,歪着头看这少年人从初见时候青涩懵懂的模样长成如今这般:高大帅气,心细稳重,考的学校很好,选的专业很好,正是风华正茂,前路坦荡光明。

“给你抹点药吧?”

时方满顺着阎征的目光看过去,露出来的手腕上整齐排列着好几个蚊子包,眼下都肿了起来,边缘也被挠破皮,而反观阎征,穿着短袖和短裤,裸露出的地方倒没怎么被咬。

“给我吧,我自己抹,奇怪了,为什么只咬我啊……”

他有些恼怒地抱怨起来,伸出手,想要接过止痒膏。阎征本已经躲开要帮他抹好,却又突然改变主意,很爽快地把东西放他手心,自己腾出手来,扶着时方满的手腕,贴着肌肤把袖子一层层卷好,往上撸去。

时方满没怎么动作,等阎征热乎乎的掌心离开自己,立刻无事般开了药膏,用指尖挖出来一些涂了上去。

阎征用手臂撑起身子,仰着头看着天空。夜幕深深,繁星万点,过去的星辰将他漫长的生命中极短暂的一瞬展示出来,却已能衬托出观者的短暂和渺小,在浩瀚而瑰丽的星辰面前,他们都不再说话,安静持续了很久,突然响起一声响动,阎征舒展开了修长的四肢,仰躺在草丛间,侧过脑袋:“哥,你能讲讲你的事情吗?”

“认识这么久,我还没听你讲过呢?”

时方满学他一般,也躺了下去,和预想中非常柔软的感觉不一样,躺下时青草都俯下身子,骨骼能清晰地触碰到起伏不平的土地。

“你想听什么?”

“家人,朋友,或者什么都好。”阎征定定地望着他,即便时方满已经仰躺着合上眼睛,无法回应他灼灼目光。

“我没什么家人,父母都去世的早,其他亲戚都不怎么联系。朋友也不多,我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在这里上学的,学生时代的朋友都不在这个城市,现在工作上认识的那些,也就那几个。”

“别的我想不起来,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吧。”

“以前谈的那个女朋友呢?”

“咳咳咳……”时方满翻身坐起,被自己口水呛住的人一阵疯狂的咳嗽,脸红耳赤地望着阎征:“你现在还问这个?我……”

他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你知道我这样,不可能去谈恋爱的啊……”

“所以原先是在骗我啦?那些照片啊,那些谈恋爱的故事啊,那些失恋后痛苦难受,戒酒消愁的说辞都是骗我的了?”

阎征也坐起来,促狭地道:“哥,你挺会编故事的啊。”

时方满羞耻挠起头发,很快就把一头细软的头发挠得缠在一起,他晃了晃脑袋,有几缕头发又散开了,垂在额前,压在白皙的肌肤上。

阎征有些心猿意马,也不克制自己,伸手就把那缕头发剥开,但他又慢慢腾腾剥得极慢,还跟人解释说:“有汗,头发黏身上了。”

时方满便信了,仰着脸让他弄,只是催道:“你快点,不好弄就不弄。”

他从眼镜下望着人,睫毛并不是纤长的那种,长度正常,倒是很浓密,瞳色是很自然的棕色,占眼睛一半大,阎征自以为别人的眼睛都不是这样,因为别人眼白多,看着冷,只有时方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