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包裹起这平常衣服下奇迹一般的身体。
“放心吧,我喜欢的人长得很好,也有气质。”
他丢下这句话,摆摆手:“哥,我去打游戏了啊。”
突然被阎征告知有喜欢对象的时方满怀揣着老父亲般的复杂心态,一边思索着什么时候猪才可以啃白菜和猪到底想啃哪一片地里的白菜,一边隔着门大声地重申:“只准打一个小时啊!”
“知道了!”
一个高考结束本该醉生梦死的网瘾青年不得不遵循着健康的上网方式,非常健康而又频繁地放队友鸽子,而且理由千篇一律,永远是等一下!到时间了!我哥不叫我玩了!阎征就这么在游戏世界里营造了一个犀利又苦逼的小学生玩家形象,慢慢消磨着时间,等待着高考出分那一天的到来。
这时候,时方满学校里培训已经结束,下一学年要备的课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部分。此前阎征就和他商量好要等报完志愿后一起去旅游,这几天吃饭时也就开始商量要去哪里,去多久。他俩人一个对旅游兴致不大,只是想陪着小孩放松放松,所以说什么都好,去哪里都成,而另一个则是野心太大,一会儿一个想法,变来变去根本定不下来,今天也是这样,阎征吃饭前还说着要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这会儿又嫌弃去那里不够独特,差了点意思。
“都行,去哪儿都可以,反正出完分报完志愿还得好几天呢,慢慢想。”
时方满把碗筷收拾好搁回厨房,整理好卫生再出来,阎征已经换下了拖鞋,站在大门边上。
“出去吗?”
“嗯嗯,下午约着去打球。”
天太热,又是刚吃过午饭,时方满完全没有出门活动的意愿,况且他一身长袖长裤,即便是在开在空调的室内体育场,只要活动起来也会热的够呛。于是就只艳羡地瞅着阎征身上那件大敞着领口的T恤和阔大轻便堪堪过膝的短裤,点点头。
“晚上回去要带什么吗?”
“不用,家里都有,你晚上做什么饭我可以下午先准备好。”
阎征想了想:“吃牛肉凉面吧,简单,没啥准备的,你可以在五点左右把冰箱里软冻着的牛肉拿出来洗洗,再剥些蒜。”
时方满走过去翻了翻,拎出一小块肉给阎征看:“这个吗?”
阎征正从兜里掏出手机,闻言扫过去一眼:“对。”
说话间,阎征已开了门,跨出去半只脚。走廊上徘徊已久的热风顺着敞开的半扇门慢悠悠飘进来,穿过大半个客厅吹在时方满身上,他关好冰箱回过头,想那外面热得叫人厌烦,想要关上门却见阎征侧身站着,半只脚在屋内,半只脚在屋外,扶着门框竟一动不动。
“忘带什么了?”
手指间那屏幕暗下去,阎征一边把手机收好,一边又慢吞吞地从另一个兜里把钥匙掏出来扔在桌上:“不带钥匙了,打球的时候没地方放。”
“不带呗,我在家。”
时方满也没多想,等阎征走了后自己开了杯冰淇淋,倚着沙发看起电视剧。最近这一个月,三餐都是阎征准备好的饭菜,零食也没少吃,再加上天热懒得运动,他总觉得自己是胖了一些,可偏偏体重计上的数字又没有变化。趁着屋里无其他人,时方满大胆地掀起衣服下摆,捏了捏腰间柔软的肉,掂量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胖,胖了多少。时方满一贯是不健身的,但隔三差五也都有些老爷子们会做的运动,譬如慢跑,打打太极什么的,加上他肠胃吸收一般,在吃饭上又没啥在意的,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偏瘦的体型。这会儿坐在沙发上,吸口气绷紧腰腹,顺着走向也能摸出几块肌肉来,但只要把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来,这“腹肌”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皇帝的新装……”
杯里草莓味的冰淇淋有些许融化,那滩粉红色的流体粘在透明的勺子上,顺着喉管到达胃里,时方满舔着空了的勺子,自言自语。他的胃里有些受不住似的,从内里觉得冷起来,赶紧关了电视回床上躺着,却挡不住逐渐袭来的疼痛感,时方满不得不调高了空凋温暖,拿块小毯子披着。他以自己多年来一直习惯的姿势蜷缩着身子,一面想着等会要记得起来剥两头蒜,一面就这么糊糊涂涂地睡了过去。
好在,他不过是一时贪凉,睡醒时夕阳正好,胃里也没有了之前藏了块寒冰一样难受的感觉。时方满从床头摸出眼镜戴好,从毯子里面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回正常,方才睡觉时身上积出的汗意瞬间被凉风吹干,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懵了半分钟才想起来看看时间。
五点四十……
他赶紧拖拉着拖鞋去冰箱里把牛肉拿出来,洗干净后又剥了几头蒜,弄完时将近六点,夕阳耀眼的光芒正逐渐暗淡,却有紫色的霞光沿着地平线渲染了半边天幕,显现出复杂而又别致的美感来。
彩云易散,美景大多不长久,暮色沉沉,夕阳向晚,屋外已昏昏暗暗看不清了,时方满瞅了眼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阎征还没有回来,也没打个电话说一下……
他正犹豫间,视线忽然从桌上那把钥匙上扫过,那串大钥匙上挂着他俩在游乐场里打枪赢回来的钥匙扣,那天是阎征十八岁的生日,于是就选了个缀满奶油,看上去像是蛋糕一样的小松树。阎征用了这大半年,那上面奶油的颜色也微微开始发黄。
那种陈旧的仿佛放坏了一般的黄色,看着怪叫人心里不舒服的,时方满没再多想,掏出手机给阎征拨了过去。
对面传来轻轻的呼吸声,无缘由,却叫时方满很快意识到那不是阎征。
一个温柔而亲切的女声问道:“你是哪位?”
21:12:07
车祸
六七点的时候正是高峰期,等时方满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已经接近八点,他按照电话里女人所说的位置,直接跑到住院部十六楼东侧,刚刚绕过转角,就看到走廊上聚了三两个护士,抬着头正朝他这个方向看。
“您好,请问阎征是在这边吗?”
一个小护士给他指了指身侧一间病房:“对的,病人在这边,目前还在休息。”
她又指了指对面,示意道:“家属去旁边休息室吧,有什么话可以在那边说。”
时方满迟疑道:“严重吗?”
虽然电话里那人已说过阎征没什么大碍,但没亲眼见到人时方满的一颗心就总悬在半空中。
那小护士很干脆地摇摇头,她身边一位年纪稍大点的已接上话:“没什么事,病人胸骨受到轻微撞击,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