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易风好歹看清了那支军队的旗帜,竟然跟山谷被雷霹死的那队叛军一模一样。
自然这北上油罐车的去向也就不言而喻了。
可要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料到,政府军和叛军的油料补给,竟然是从同一个地方运出来了呢?
而且两拨人还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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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鱼龙汇聚
既然想不明白,易风干脆就带着狄云和雷任,还有那头豹子,直接驱车奔着着东面大道靠了过去。泡*书*吧()
好歹也要弄明白远处那个高高的烟囱林立的炼油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如此,夜幕落下来的时候,三个人一头豹才会匍匐在一个小山岗上,死死的盯着山下跳跃的霓虹灯,以及一阵阵重金属音乐的铿锵声随风隐隐飘来。
“怎么像个夜总会,当初我没留意啊!”
雷任小声的嘀咕,看炼油厂隔壁的那栋5层建筑,分明一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欢乐场。
“他们就不怕把僵尸招来!”
狄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风是向海里吹的,他们自然不怕。”易风拍了拍狄云的肩膀,站起身。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盯着,雷任如果怕凉就先到车里去。对了,你,不许跟着我。”
易风也不管豹子能否听得懂,反正最后一句是对旁边趴着的黑豹说的。
三分钟后,易风坐在了“乱世佳人”夜场大厅一个相对不起眼的角落里,冷眼旁观着苟延残喘的男男女女们,偏安一隅的最后疯狂。
高高的穹顶,炫目的灯光,嘈杂的音乐,令易风颇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始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单从里面人的衣着相貌上看,有身着军装的,有肩扛自护军肩标的,有一身劲装纹着雇佣军标志的,还有身着五花八门服色的流浪者。不过个个倒也衣着周正,破衣烂衫早就被拦在了门外。
易风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在大厅左前方两扇厚重的红木门上。就在那一刻,木门忽然敞开了,从里面透出耀眼的灯光,之后一侧身闪出两个人来。
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护军特使巴布鲁以及随从护驾的独立营营长应隼。
身形高大,鹰钩鼻的应隼,抢先一步推开门,随后中等身材,30多岁的巴布鲁,一脸寒霜从门后踱出来。
巴布鲁心情不好,这次的差事,前半段的行程也还顺畅,但自从独立营中途发射那枚导弹开始,一切就透着邪乎劲儿了。
这次出行前原本是带着两套谈判预案的,一个是此处的“乱世佳人”,另一个则是遍布南方的“名典当铺”。
没料到刚出发不久,情报部门十万火急的送来一份密报,这“名典当铺”竟是政府军的情报机构。
巴布鲁干脆一声令下,让应隼直接派兵给剿了干净。
只不过巴布鲁没料到的是,应隼的兵剿是真剿了,而且是剿了个一干二净,可问题是自护军自己人也给剿没了,而且是同归于尽、全军覆没。
整片山谷两侧和公路上,到处尸体横陈,政府军和自护军加起来足足全灭了两个整编连,泡在水里的双方的谍报人员这还不算在内。
更离奇的是这群人的死法,有几个像是被传说中的“幽灵”所杀,更多的则死的不明不白,个个黑乎乎的如同刚下了架的烤猪一般。
而对于巴布鲁而言,这趟差事还没到地方,凭空就丢了一个意向中的主顾,如此一来,“乱世佳人”成了唯一的谈判对象。
巴布鲁素来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意味着自己随时可能丧失主动权。
事实也证实了这一点。
仿佛对方对自己了如指掌,即便精明如巴布鲁者,面对提高了尽两成的兑换比例,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谈判桌上没沾到一丁点的便宜,走出木门的巴布鲁自然是一脸的冰霜苦寒。
但从不服输的他,却从不会任人宰割,闪身出来,一双深沉的眼睛便开始巡视这喧嚣大厅里的男男女女。
应隼很是识趣的护卫在旁,静候巴布鲁的指派。
忽然,应隼的肩头被巴布鲁轻拍了一下,扭头看时,却见自己的上司正迈开大步,向人群里挤过去。
不明所以的应隼,立刻紧走几步,插到巴布鲁的前面开道。
当两个人终于分波破浪般穿透了几乎整个喧嚣的人群之后,应隼的目光落在了整个大厅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一个身着墨绿色邮差制服的年轻人,手里端着一杯软饮料,正一脸平静的打量着自己和身后的巴布鲁。
“想必,这位兄弟就是在南方大名远播的邮差,人称‘战狼’的吧!”
巴布鲁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把本就阴暗的光线又遮住了些。
“好眼力,不知道这位长官怎么称呼?有什么要关照的?”
被巴布鲁盯上的正是易风,没等应隼两个从人堆儿里挤过来,易风已经留意了二人的身份。
都是一身戎装,款式与政府军的差不多,区别主要在徽章上,一只发光的展翅白鹰,证实了他们自护军的身份。
而从肩章上,易风只看一眼就知道应隼的官儿不低,是个营长,而用一个营长开道的人,虽然从肩章上看不出品级,但这份儿气度却绝非等闲人物可比。
自然,称呼声长官,也是合情合理的。
更重要的是,凑过来的这个军人,能张口就道出自己的身份,就算自己胳膊上绣着的恶狼头有些扎眼,而此人掌控的情报力量也是非同小可,简直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
而这么个人主动过来搭话,易风立刻来了精神。
“我是名自护军人,叫巴布鲁,没想到竟在这种地方遇到大名鼎鼎的传奇邮差,自然要过来认识一下,我能坐下吗?”
“长官,您随便。”
易风向旁边让了让位置,巴布鲁一侧身,坐了下来,而应隼则站立在侧,两只大眼扫视着周围衣着各异的人群,宛若一尊门神一般。
“小兄弟怎么千里遥远的到了这里啊?”
“您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个邮差,有人的地方就有信,有信就要有人送不是,三闯两闯就从南方到了北方。”
“小兄弟果然是胆色过人,令人敬佩。”
两个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却没一句重点。
“你是头一回来这儿吧,有没有觉得此地与别处有些不同啊?”
巴布鲁慢慢的开始揭窗户纸。
“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不明白的,您看,那,那边那几位,看衣服应该是政府军的人,而长官却是自护军的人,你们本该是刀来枪往的,如今却坐在一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