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意忘形!”
“啊呀,张某岂敢!三公子恕罪。”张缇立刻摆手。
礼遇?哪里来的礼遇?
东宫从一开始就用下巴看人,这倒是真的。
张缇道:“三公子,你不妨当做在线是诚意前来投奔,如何?别的本事没有,帮忙起草个文书,与商贾交涉,打点朝廷关卡什么的,在下也算有少许经验。”
东宫睨着他,暗忖:此人嬉皮笑脸,一看就是办事不牢的人。可是,他知晓自己藏身在此,作为四姑娘的师爷和好友,又杀不得伤不得。现今的办法,只有将他留下了。
既然四姑娘信任他,那么,这人大概还是可靠的吧?至少,张缇这回没有带几千兵马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嗯,等等,东宫眼珠一转,得了个妙招。
“……张师爷。你愿意留下,也可。眼前,庄内便有一件要事,急需口舌厉害心思玲珑的人前去办理!”
※※※
秦姒是被冻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着窗外飘进来的雪片。齐云天还在睡,这家伙白天挣扎得欢,到入夜,正该忙活的时候,却累得睡着了。
秦姒起身,踱到窗边。
半人高的小窗口,横七竖八地钉了好几道木条,即使是最粗大的空隙,也无法伸出四根指头。这临时牢房里面布置的东西稀少了,冬雪一飞,整间屋子都冻得像冰窖。
她原本以为江近海把自己丢来了这个地方,过不了多久就要押解她上京请赏。
可是,自打将他俩关了进来,江近海就再无动静,彷佛根本忘记有这样两个人在地牢里呆着一般,让秦姒好生纳闷。
当然,有可能江近海是真的忘记了,从她和齐云天的膳食可以看出。
连晚饭也忘记给了。
他说自己与帛阳交恶,其实秦姒也知道交恶是他的台面话,真正的说法应该是“我犯了错,帛阳把我给踢飞了,如果我能弄点大鱼来,那么帛阳必定是喜出望外,对我也不会再刁难”。
可是,临到谁头上,都不会想变成被送入的那尾大鱼。
江近海在四六之变里面的过错,最显眼的,便是帛阳吩咐他捉拿东宫,可他却让东宫给溜掉了。
秦姒推搡齐云天,对方哼哼几声,又想继续睡,却被拧得格外疼痛。
“干什么啦……”他不耐烦地转了个身。
“齐师爷,齐师爷,请告诉秦某,为何你们会认定,那名十六七岁的小孩,就是皇子?”
情知睡不下去了,齐云天到:“详细我也不知……难道有什么不对,此人去年不是曾经到过夏县么?耀武扬威的宦官头子,如今他又一次赶来,并且再三作证,说那位“太子”就是真正的建国太子,这下,夏县内还有谁会不信呢?”
-----------------------------------------------
这一节没啥意思,都是解惑,来去睡觉,醒了再回帖=w=
------------
第六十二节 再给我点时间
总之,在江近海担保下,还会怀疑那位假太子身份真假的人,不是脑袋被门夹过,就是刻意将送上门的好牌往外推。
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夏国人,自然就接纳了避难而来的天朝太子。
齐云天说到这里,突感疑惑:“咦?秦大人,你这样追问,是什么意思呢?莫非……那位监国太子有蹊跷?”
“没有。”
秦姒飞快地回答。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齐云天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反正最迟后天,村里人会来接他回去,到时候再将这两天吃的苦头好好清算清算。嗯,至少要三两银子的赔付。
想到娘子把他领回去,呃不,迎回去之后,一定会煮好吃的安抚他,齐云天美滋滋地翻了个身,在铺满稻草的地上翘起了二郎腿,睡意全无。
“秦大人,不才替你着急啊。”他说,“监国似乎不待见你呢。”
这回换秦姒默不吭声。齐云天等了片刻,料想对方是睡着了,便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等待破晓。
庄里没有敲更鼓的差役,他朦朦胧胧间不知过了多长时候,突然听得房门一响。
谁进来了?
睁眼之时,却听见秦斯比他反应更快,已在悄声喝问:“谁?”
“小姒,是我。”对方回答。
秦姒起身,轻手轻脚地绕过齐云天,与江近海一道去了屋外。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齐云天纳闷,摸到墙边偷听,却什么也听不见。
江近海领着秦姒往外去,到院子角落避风处,停下脚步。“在这里谈就好。”他说。
“我以为你又来放我走呢?”秦姒打趣道。
“有那样好的事,下回谁来放过我?”
“……”发觉他口气不好,秦姒敛起故作轻松的腔调,小心地问,“那个……帛阳还好么?”
江近海一怔,反问:“我比你早离京,为何会知道他好不好?怎么,他吃你什么亏了?”
秦姒低头玩着指头。末了觉得好冻,连忙塞进袖里。她简短干脆地说:“我把他锁皇城密道里了。”
“……噗!哈哈哈哈!小姒,你真够毒的!”
出乎意料,他大笑起来。附近的枯枝上,积雪被笑声震得簌簌落下。江近海用袖子垫住手掌,扶墙喘气。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秦姒乖乖地垂着头,有眼角瞄着江近海,“要是再被帛阳抓到,谁知他会怎样处置我。”
“不会怎样!”江近海胸有成竹地说。
“哦?”秦姒不信,狐疑望向他。
江近海改口:“嗯……应该说是,他没胆子把你怎样。除非,他真的掌控了整个天下。”
秦姒听得更加莫名:她跟这个江山有啥关系?
“那个……是不是我听错?在他将天下稳稳地放在兜里之前,都不敢把我怎样?海哥儿,你说笑的吧?我有什么本事能翻天覆地,教人这样看重?”她讪笑着,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难得有人把她捧这么高呢。
江近海突然回身,道:“小姒,你会错意了吧?”
“吓?”
“我不是说他怕你!”江近海点点她的鼻尖,“他怕的是另外一人,那个人,要保你。”
“保我?”秦姒如坠五里迷雾,“谁?”
“这嘛,无可奉告!”江近海摊手,“我做人,什么底限都可以活络,但信守承诺这点不一样,既然答应保守秘密,那就是一言九鼎。你问不出的。”
秦姒笑笑:“没有关系,你不用告诉我,我迟早会知道。既然明白有人暗中相助,那我行走江湖(?),也算是更壮了个胆儿,呵――”
话还没说完,她感到手上一热,是江近海拉起了她的手腕,往她掌心中放入一物。
“这是……”
拇指大小的白玉瓷瓶,放在手心中冰冰凉凉。
“嘘。”江近海微笑着,悄声道,“这回,我陪你回京去,你想办法,将这瓶子里的药丸,与帛阳自己炼制的丹药混在一处。”
秦姒用两指拈起瓶子,在耳边晃了晃,里面似乎只有一颗丹药。
“这是做什么的?”她压低声音。
“莫问。”
给帛阳下毒么?江近海在太医院供事过,使药与下毒的功夫,应该比帛阳来得厉害。(帛阳:我只做美容丹,从不制毒!)
秦姒道:“这样做,不妥吧?我与帛阳也无什么大冤仇,你更是他的属下……“
“想脱离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