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同宫女在内,宫娥不足三百名内侍亦仅有一百五十人而已。”因为迁都之时,逃散了部分人手,内宫嬷嬷们的准信又是宁缺毋滥,所以到现在许多位置仍是空缺着的。再说算是在京城里的时候,后宫也从来没达到三千女侍这样的规模。
秦道:“陛下,我所言的凭,并不是宫内的人数。想也知道,学子怎能随意进出皇宫估测人数呢?”
“那信卿所指是?”
“锡师内差役人数言道,“不瞒陛下名才子所言的,荒谬了些,但确实能从中现一丝问。”
“怎的疑惑?”
秦并不继续解说,她把话:岔到另一处看似不相关的事务上:“或许陛下还记得,我初到锡师之时,‘不慎’击伤孟章孟大人被擒入锡师大牢……”
这慎未免也太勉强了点。
帛阳挠挠眉毛,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讲。
“看守大牢的差役仅有一名而已,听他说着身兼数职,忙碌得很哪!”秦笑笑“敢问陛下,当时到访锡师衙门,有多少名衙役相迎?”
这个有什么要紧?
帛阳狐地看看她,回忆道:“大约……不到二十人。信卿,你究竟想说何事?”
“不到二十人么?那就奇怪了。”秦道,“因与陛下有约定在前,我自然小小地对锡师各种衙门官署调查了一番,据吏部与户部(陈和)的官吏介绍说,锡师衙门在册各类差役应有五百人,其中不在锡师留守,分布锡师城外各村镇的是三百人,往返于道途之上的有一百人,留守在衙门中的人数,应该是一百左右。就算当日有一半不当差,那也不止二十吧?”
“人数出入的这种小事,信卿真是有心、有闲情。”帛阳并不感兴趣。
秦轻声道:“陛下,你是否听说过一种敛财手法,名为‘报吃空饷’呢?”
“嗯?”
帛阳是当真没听过,他纳闷地转过头:“空饷?”
“陛下,我言尽于此,若陛下感兴趣,不妨来太学学生对此,正议论纷纷呢!”
料想秦再说下去,就会点名谁谁谁了。在场人不多,但也不够私密,为保自己安全,她是不会继续分解的。
帛阳也不勉强。他从善如流道:“这么说,朕迁都以来,从未去过太学,倒确实应当前去关切一下官宦子弟。”
“要不,陛下先约定个时日,届时,必然不会有师生缺席的。”不然你随便跑来,结果遇上没课的时候,岂不是自找郁闷?
帛阳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随后笑道:“啊,坏了。”
“陛下?”秦诧异。
“朕原本留你入席,是有事相谈,谁知道,变成一席间都由着信卿你引导话题啊。”帛阳自嘲。
秦愣了愣,垂道:“是我疏忽,冒犯陛下。”
“哪里的话,信卿到锡师也不久,多看多想随后提出言谏,已经尽到为臣之责,倒是朕召见你得少了,有束之高阁之嫌啊。”何况她忏悔得是一点都不诚恳,还不如傻笑两声呢,帛阳撇嘴角。
“陛下,今日是想谈什么事呢?”
“原本不便由你插言,翰林院解决足矣,但目前看来,众人商议之下,都无法给朕一个确切的答复。”
秦眨眨眼,帛阳所说的,是指此事属于翰林院的职责范围,但对方无法解决得令帛阳满意,所以他问问她,看是不是有法可解。
帛阳只说了问题的麻烦程度,以及接下烫手山芋之后,可能会造成翰林院的人憎恨秦。
他并没有真正把这是个什么难题说出来。
追问的话,就等于答应插手。
“是这样?那一定是挺难办的案子,我并非渊博之人,应该是比翰林学士更难入手才对。”
她婉拒。
帛阳道:“昔日天朝渊博,不外姬山文生,天下学识七分在他,这名号叫得是无比响亮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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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节 春来谁作韶华主
久等了,此后更新基本恢复,本月大概是每周一至五更新,俺也双休~~(我才不会承认我是被更新票勾引出来的……)
另外新春可能会联合情人节出个万分神奇的番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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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秦姒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他提过,别在大庭广众下用晏小姐那个称呼,不过,对于孟章来说,这些都是小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她问:“不知孟公子有何要事商议?”
再看一眼三清殿,秦姒又补充道:“若是军国大事,那你我还是别在这里磨蹭的好,相信杨大人也即将离开了,正是孟公子你面圣的时候。”
“不急,”孟章摇摇扇子,“我要与你讲的,正是这杨大人。”
“是么?”
两人同时看向站在一旁的内侍。
那小内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一脸严肃地望着前方,突然感到两位大人视线逼来,不由得满头冒汗。
孟章对秦姒道:“晏小姐,借一步说话。”
“嗯。”
于是他俩下了走廊,到一边花苑内密谈。
安小璃出来,没见着孟章的.身影,有些意外,再等杨选告退了,帛阳依然不见秦姒回去,也是一样不爽。
秦姒与孟章在偏苑内悄悄谈话,.她一面听着孟章明示暗示地表明利害,一面心不在焉地转头,看着立在不远处凉亭中的几尊神仙像。这些貌似就是从殿阁中搬出来的,但凡是宫中偏僻的角落里,总能时不时见着几尊木塑泥雕的人影。
心中突涌萧然之感,她低头唔了一声。
孟章尚自说着:“晏小姐,如今并.非生死存亡的时刻,你觉着,由着杨选这样胡乱冲撞,是一件挺有趣味的事么?”
——那是你的麻烦,别牵扯到我头上。
秦姒想着,道:“既然如此,孟公子,你又做了什么让杨.大人看不惯的好事?”
“秦之纥蠢蠢欲动,我主动将之劝住,再帮着兵部的.人在城中走动……”孟章挑拣着说了几件事,下结论道,“老实讲,我从没发觉自己有这样好的心肠啊。”
“你难得一见的诚实真令人心惊。”秦姒悄声嘀咕。
她转头看着花墙尽头方向,天色已黯淡得厉害,.远处露出的宫殿檐角上挂出了灯笼,悠悠晃着。这时候,杨选应该已经同帛阳抱怨完毕,心满意足地告退了吧?
秦姒道:“孟公子,.若你就谈这事,我知道了,会在帛阳面前说些好话的。”
“晏小姐真是爽快。”
看看孟章的眼神,秦姒不带温度地一笑:“哪里,只是为了将来合作,不得已行这个举手之劳的方便。”
孟章摇着扇子点头。
说得好听了,他反而怀疑,所以这样讲就不错。
秦姒看看他,突然问:“秦之纥现在过得怎样?”
没料到秦姒会关心这事,孟章愣了愣,道:“哦,那小子,因为新死了老爸,现在不用急着派去前线了,就在府里窝着……”
“还是与往日一样么?”
“不……我觉得,是收敛多了。”孟章挠挠头,“大概是也明白再没人替他收拾烂摊子了吧!”
秦姒点头。
她再望着花苑口处,张缇正提着灯笼等在那里,另一手负在身后。这个动作意味着他现在的状态是比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