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岂敢?毕竟陛下如今天子,可以翻脸无情,作帝王威仪了。”张缇愤然道。
微闭的眼缓缓睁开,帛阳勾出一丝意来:“张举人这是怨恨什么呢?”去你的朕一点时间休息好不好!还有半个时辰又要上朝了!
“只是请陛下四姑娘着想而已。”
“你建议朕,以女子为官诱引娘驻留……难道就是替四姑娘着想了?”帛阳说着,差点不雅地打了呵欠出来,幸好及时忍住,不然真是形象大失。
张缇道:“此是四姑娘心中想法,陛下顺着她自然惊讶,并以陛下为知己。”
“知己?”帛阳冷笑,恐怕是“知己知彼的敌人”吧?
张缇不与他纠结言辞,直截了当地问:“难道陛下想说,此举毫无成效?”
“那倒不至于。”帛阳哼了一声,又补充道“却也并非令朕满意的成果。”
“四姑娘可有再念着逃走?”
帛阳沉默。
一开始秦确实还想着逃的,但学官的工作一上轨道,她立刻就乐在其中地忙碌了起来,并且还插手诸多其他事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要说张缇的计策无用实在是睁眼瞎话。
—可是,四姑娘依然有许多可之处。
而且虽然帛阳不肯承认,他上回败在四姑娘手上是因为小觑了她翻盘的能耐。这女人擅长勾结援手,也具备女子越是细部越思量得周全的优点任她自由行事的时间越长,她手上的筹码就越多,虽不惊人,但一枚枚小卒组合起来,足可令他再次大意失荆州。
这位张举人则不同。
他是姬山翁长徒,了解四姑娘的惯常思路,更长期潜伏在她身边,对她的交游与部署了如指掌,若能得他相助,拿下四姑娘应该不难。
四姑娘是姬山翁所荐之人,老人的徒儿各有所长,若能收归帐下,帛阳自觉如虎添翼。
“四姑娘确实没有再逃第二回,可是,仍有挑唆破坏之嫌。”他对张缇说,这回是真心讨教。
“挑唆?”
帛阳将杨选之事向张缇讲述一二,并未详细说明,只是让他了解双方立场与冲突过程而已。
张缇了然:“原来如此,陛下是以莫须有定罪,经过今夜与四姑娘一番长谈,又有何收获与论断?”
“四姑娘并未分辩,也不称冤枉,只告知朕,如何熄去杨选那团糊涂火。”帛阳怅然。
“那正是四姑娘聪明之处,既然如此,张某也不替东家辩解的好。”
帛阳越疲惫,道:“朕恨透了姬山翁家的哑谜。”
“陛下,用人不人不用。”此话说得张缇有些得意,他随后又想起自己来找帛阳的原因,再补上一句,“为君主应自重,此也是要领之一,请陛下时时牢记。”
帛阳以指支额,道:“那是因为,做君主的极少遇见女臣子。”
张缇险些笑出声来,急忙说:“君主自重即可,臣子当然有分寸。”说罢,念着四姑娘应该已经回到偏云阁,张缇作势告退。
点点头,帛阳看着他转过身去,又扬声道:“张举人,还有一事……朕今夜请四姑娘前来,只为商谈政务而已。张举人想多了。”
张缇回:“张某并非顾忌今日,乃是为来日他日做防备,并未想多。”
只是将来的事情,就算帛阳点头承诺,他也一定当不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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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题目是:帛阳跟小四提出女子为官,这是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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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节 锋芒隐于后
已夏末,京城的暖流来得早去得晚,夏花还洋洋洒<头。
东宫殿敝开了前后的窗,但几层垂帘仍遮挡去了窗内的人影。
挨罚也认罚,东宫刚从太庙回来,这边还没歇上半刻,就又得到消息,说皇后将至,让殿内服侍之人做好准备。于是东宫呆坐在殿中,看大伙在周围忙忙碌碌,光是熏香就换了好几种。
他突然想起四姑娘在屋里走动的模样。
四姑娘房中摆设挺少,她似乎不喜欢堆放许多家私的房间,越是内屋,摆放品就越少。屋中每一件东西,不见得都放置入了归栏,但是她需要的时候一定能找得到。
除了生病的时之外,她一年四季都不爱用熏香,所以与京城的贵族不同,她身上没有精心调配出的香味,仅有嗅起来清苦的皂香茶香而已。但说她朴素无格调,却又不是这样,她用的衣料与裁缝都是顶好的,用品绣样也是京里最新潮的图样。
“这么说来,四姑娘家中挂字画,也裱得极出色,莫非是她自己裱的?”
东宫轻声嘀一句,引得眼前之人倾身询问:“殿下口中念念有词,是在说何事?”
“啊?”东宫急忙抬头,望向皇后,“不、没,是本宫正在考虑母后之言啊。”
皇后点点头,虽然不~信东宫那明显神游万里的表情,但这是小事,东宫只要专心聆听她接下来的话语就好。
“嗯。这回殿下出宫时日过久上震怒。连我也无法劝下。只好委屈殿下受皮肉之苦了。”
东宫笑道:“没事儿定了时日但却没时返回。让父皇母后担心了。本宫这板子挨得一点也不冤枉!”
“知错能改就是坏事变好。”皇后莞尔道。“不知殿下这回离京。是去了何处?”
“……”想也想得到是去了锡师好吧?
皇后道:“若是冒险潜入锡师下是否忘记。与我曾有过约定:由我派人去锡师调查。替殿下打探消息呢?”
东宫懵了一下——他还真地把这茬给忘到脑后去了。
虽然打从一开始就觉得皇后这边可以答应着但不能指望着,但他这次离家到回宫间有好几个月的间隙,真是一点也没想起皇后跟他说过些啥呢。
“本宫确实没去锡师。”他只能把对元启帝的说拿出来。
想当然地,不管说去哪里,都比承认自己去了锡师一趟来得好,贸然离京,潜入敌营啥也没做说为了一个女人冒生命危险,可都不是太子该做的事情啊。
皇后惑:“那……殿下是到什么地方走动了这许久呢?”
“本宫对父皇解释过去了南方,寻找即墨子音来着……”东宫低声道“难道父皇不曾跟母后提过?”
一抹尴尬之色掠过皇后的脸庞。
她避开这个问题:“嗯……既然殿下心中还对锡师存有惑,那待我派去的人手归来有消息,一定立刻告知殿下。”
“多谢母后。”
东宫答应一声,又耐着性子听皇后例常叮嘱,小到别贪凉当心伤风,大到储妃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该再进几名妃嫔等等……反正东宫就这么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跟许多做儿女的一个模样。
但是,数日之后,皇后传来了消息。
“锡师那位确实就是四姑娘没错。”她说着,叹了一口气,“你说四姑娘好端端地,怎么就流落到反贼的老窝去了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