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究竟是谁环抱着自己。
吓!
一只东宫!
秦小小地惊吓了一下,随后立刻回忆起昨天的情形。
她在被子里动了动,想起身,不
将被子的两头压得紧紧地,毫不松懈。
不仅如此,还有几根指头,逆着她的裸背往上轻拂,悄悄把她的头从颈项间拨开,露出颈间嫩滑的肌肤来。
秦的脸有些烫,她将半边脸埋在被子里,指头抚过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希望能将之移开。
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身后的人紧贴过来,把她圈在臂弯里,原本搁在腹间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感到对方已蠢蠢欲动,秦羞红了脸,抓住他的手。
东宫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细细密密地亲吻她已经变得粉红的脖子,同时一腿挤进她双膝之间,不让她蜷起身。
“殿下……”秦尴尬地低声叫着。
她已经被东宫压得半伏在被子里了,哪里还能动弹。
东宫亲昵地在她耳边问:“四姑娘睡得可好?”
秦不搭腔。
“为夫服侍得可还算周到?”东宫一面问,一面落了几个吻在她脸上。
秦索性把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形势比人强,被调戏是躲不了地了,由着他这不正经的腔调去得瑟。
“娘子不说话,那就是还不满意了。”东宫自顾自地推演开来。
觉他话里地意味,秦低声警告:“别胡来,殿下,我该起身了,不然惹人怀。”
“哦?多耽搁一两个时辰也不打紧!”东宫可不是一句话搪塞得掉的,他看着秦羞涩的神情,已是食指大动,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反正四姑娘有的是借口,把碍事地人骗走就好……”
“别啊,我今天还有事……”
“哪天没事呢?”
“每天都有……嗯……”
于是秦上任之后的第一次病假出现了,可喜可贺(?)。
这几天女学官的表现很是反常。
去官署里签个到,然后早退,不是往学府跑,而是高高兴兴地回自己家去。
回到宅院里,她也是兴冲冲地扫开拦路众人,自己下厨去。
“信大人?”“她端着几盘菜回屋了。”
秦趴在书桌上,有一页没一页地翻书,视线不时飘往房间的另一端。
东宫将菜碟摆了三个食案,他幸福地坐在四姑娘亲手炮制地佳肴中间,狼吞虎咽。
“殿下,慢点吃。”
事不关己地叮嘱一声,秦继续看书解闷。
“四姑娘在锡师生活得挺悠闲,”东宫一面吃一面叽里咕噜,多年以来的良好用餐礼仪,要么是假装的,要么就是连他自己也反感着的,“为什么帛阳王可以答应,让你一个女子做官?”
“只要可用,自古就有名例,奴隶可以为官,缺憾之人也可以为官。”秦回答说,“既然如此,那女子是比奴隶低下,或天生残缺?”
“唔……”
“既然不比破例之人差,我为何不可以呢?”秦说完,半转过身,倚在书案上继续看书。
三言两语被堵住,东宫低头继续啃咬菜食。
顿了顿,他噘嘴:“四姑娘,你都不好奇,本宫是怎样离开京城,潜入锡师的?”
“若是殿下想说,请讲。”吊胃口的话大可不必,反正他已经来了,原路退货地话,暂时还不是时候。秦想了想,自己养这小子是没问题,不过,时候久了东宫自然松懈,难免被锡师人现蛛丝马迹。
那他可就要陷入险境之中了。
东宫挑拣着盘中的菜蔬,随口道:“原本,本宫听说锡师出现一名女子为官,而且是学官,就怀是你。不过仔细回想,四姑娘的棺椁本宫查看过,因为怀疑有诈,也好生试探过四姑娘,觉确实是已经亡故,才离开,所以,一开始是不相信这传闻的。”
“我当时可没有真死呢”秦将张缇所说的当日情况复述一遍。
提到摇晃棺椁地时候,东宫唔了一声:“那是……心里烦闷所以……并非刻意对四姑娘不敬的。”
“病故”之前的部分,秦并没有跟东宫核对,因为张缇说地确实很像东宫会做的事情,同时,也确实包含东宫无能为力地表现在内。
之后的部分,既然都能与东宫对得上号,也就是说,张缇所讲地应当是无误了。
---
更新得晚了些,因为有朋友要求福利,而那个黑夜的万恶分割线我已经给它打上去了。所以,添加了一点点清晨的部分,不能算福利,就算是点心吧……
最后,还是要声明,其实锦竹超级不擅长写清凉文!
这一段是为了给倒霉的东宫一点点弥补才出现的,绝非本意!
------------
第二百二十五节 京城惊愕
你要接张缇来锡师?”帛阳提笔,用蘸了黛色的笔尖面皮,“几时想通的?朕还以为,四姑娘决定让张师爷老死在东川了。”
秦心中轻轻一动。
“他有双腿,可以随便去哪儿,怎么说得好像是我将人贬在那里似的?”
“既然四姑娘还没决心放过他,那就别再动了。”帛阳说着,幺指抹红,轻轻沾在面皮的颧角,再用细纱晕开。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张之秋从无行差踏错……”
好吧,至少每回都没错得很离谱,她还救得过来。
“好,朕答应你。”
帛阳兀自琢磨着他的人皮面具,就像是对待情人一般,耐心,细致。
秦又站了会儿,迟迟不见另有官吏来见帛阳。找不到借口回避闪人,帛阳又不主动将她挥退,她只好继续等候时机。
此时帛阳转过身,勾唇笑着,话语中却带着一份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四姑娘,你抬头,看这张面皮如何?”
秦抬。差点被吓得后退半步。
—帛阳脸上挂着地。是东宫地五官样貌。
“像么?”帛阳似笑非笑。
基于装蒜地本能。秦差点就开口反问“陛下指谁呢”。不过还好。她没被突然出现地那张东宫脸皮给吓倒。“陛下。有失水准。”她含蓄地低下头。
帛阳沉默片刻。回转头去。
秦看着他正对地那面铜镜。镜中只是反射天光而已。见不到帛阳地神情。
只见天子慢慢除下脸上多覆地一层面皮,叠了几叠,往清水铜盆送了过去。
“既然不好,这张便不要了。”
他看着铜盆,澄清的水波原本荡漾着明媚的铜黄,现在泛出淡红水纹了。
“朕想描几名旧人的面貌,总不能成。”他面无表情地捋了一偻丝,横过自己地嘴唇,“最初是觉着,朕已经记不清人面了。再来却觉,大概朕从来就没有过旧交。”
“陛下。”
秦轻唤一声,而帛阳也应声回眸,瞥过她的脸。
他收回视线,看向铜镜之内,笑叹一声:“信卿,你实在令朕失望。”
“伤春悲秋的差事,交给才子佳人就是了。”秦道,“陛下可是龙体欠安?”
“非也,不过怀念往事而已。”帛阳起身,对静立在一旁的安小璃道,“撤去妆台罢。”
“是,陛下。”
安小璃轻敛着脚步,到阁外去,唤了几名专用内侍进来,将梳妆桌撤下。天子地诡异兴趣,内侍也不便议论,于是专门成立了典容房,负责清藏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