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实在陷我于不义呀!”
你有情有义。”江近海冷笑,“有本事就别出卖小啊?说这样冠冕堂皇!”
不知江近海的敌意从何而来,张缇坦然道:“……江庄主,在下不是来与你争口舌的。若看鄙人不顺,请尽快将方子开好,张某自然就告辞了。”
江近海静心一想,也觉着没必要跟张缇对上。
毕竟这小子究竟心怎么长的,大家都不清楚,要是他一时兴起,把这边的藏身处或者别的什么消息,通报给敌朝监国,那也是件麻烦事啊。
想着,笔锋上一转,将自己想要添加的几味药写了进去,再补上医嘱。
“再过一个月,一定得换副药方,届时,张举人,你再联络我一趟就是。”他说,“那时候我应当也换了藏匿的地点,接头办法你知道。”
“嗯。”
张缇将药方仔仔细细地收好,又想起一事:“对了,江大人。
嗯,怎么突然从庄主变成了大人?
江近海警惕地点头:“说,还有何事?”
“能否借出几名高手,暗杀一人?”张缇请求到。
“哦?”这倒奇了,张举人只是递送情报,很少要求这边出动人手帮他做什么事的,居然一开口就是要夺人性命?江近海倒是好奇起来,“想不到脾气温和如张举人,也有恨不得除之后快地仇家?是谁呢?”
“说起来,江庄主,你们要办这事,是再简单不过了。”张缇道,“那人与你们一样,也是借住在会所。麻烦的是,若他出事,官差必然会调查到会所来,所以江庄主得先找好下一个藏身之处,之后才能动手。”
“说得这样小心,究竟是何人?”
“是东家这次南下带回京里的人,名唤太史渊。”
江近海回想片刻,实在没印象。他暗笑一声,道:“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也会跟张举人你有过节?”还严重到要杀人家泄愤的程度,看不出来张缇也是个小心眼地家伙嘛。(那个也字是怎么回事?)
“这不便多说,江庄主,你若以为此人是与在下有过节,那就是吧。”张缇也不做解释,只叮嘱到,“此人一定要除,否则后患无穷。言尽于此,请江庄主尽快除之!在下告辞!”
“不送。”
出门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大半。张缇沿原路返回石桥,过了桥到闹市区去,敲开药房的门,购买需要地药材、他随后到学馆去看了看,见雇来做教书先生的学子正在糊那个破烂窗户,遂转身离开,匆匆赶回秦府。
外面几个厅,客人仍是热闹地吃喝着,阿青见张缇回来,便将多余地银两还给他。
“咦,张师爷,你这身衣服是什么时候制的?”阿青还是头一回看见张缇穿值钱货呢,看来跟着秦斯混,果然有得捞。
张缇摆摆手,生怕被人发现,急急忙忙冲到偏院里,换回了自己惯常地衣装。
虽然难得地热闹,秦的宅院却没人敢进去打扰,院门口停着两尊门神样的皇卫,见人就拦下,看到是张缇,这才让路。
张缇入得院子,见屋内也是漆黑一片,轻唤着开门。
“东家?”
“嘘——”月光中,东宫小心翼翼地摆手,用口型道,“刚睡着,不要出声。”他低头看看自己与四姑娘轻轻相握的两只手,颇舍不得地放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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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节 阴差阳错
宫出了院子,一路上,把自己“散布”的皇卫都收到秦府大门时,身后又是一大群人簇拥着了。(吧}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他踱出大门,下了台阶,往南看看,只见二三十辆马车黑压压地堵在街边。
这都是各府上派出来,接自家老爷的车马。
“随同前来的官员,都还没离开?”东宫回头。
跟着他出来送“客”的张缇点头,恭敬道:“小的斗胆,请问监国大人是否也要赴宴一聚?”
“本宫是来探望秦晏的!”
东宫没好气地回绝,旋身往车上去。
见堵塞道路的马车笨拙地让着道,他念头一转,改了方向,往留言墙那边过去。内侍一见,以为他想从小路去皇城西门,急忙追赶:“殿下,那边不是的!车队应从南门回皇城啊!按礼……”
“闭嘴!”东宫轻哼一声,负手观看墙上的字条。
一眼扫过去,新贴的(盖在别人帖子上面的)这张还有点意思。
而且字写得那叫一个漂亮啊,朝里除了曹少师,还没谁的字能这么有名家风骨呢。
四姑娘?就她那手字。有风格可言么?(被殴)
看得高兴。东宫伸手将那帖子扯了下来。不意抓了几颗饭粒在手上。急忙抖落抖落。
“好端端地。在纸面之后碾上米饭作甚?”他不解地甩甩手。
当然对于他来说。浆糊这类东西。也只是听闻而已。他从来就不曾经手。更何况代替浆糊作用地米饭呢?
“这是谁写地?”
东宫往那字条上看了看。见解犀利了些。所以估计着写帖子地人也是怕事。没敢落款。
不过没关系,他再抬头张望,很快便在另一处现了一样的字迹,上边落了撰写的大名:太史渊。
“挺熟的名儿嘛……”
先后有数人跟他提过此人,还被他亲口否决过,可是,他当时没往心里去,所以这回见着,便又是重新洗牌,换了个初印象。
对于太史渊来说,这回洗出的可是天牌。
“此人现正居住何处?为何名不见经传,又如此有见识(而且字写得好啊)?”东宫指着太史渊三个字问皇卫,众人皆是不知,东宫殿的上宾见监国迟迟不动身,过来探看探看,遂也被东宫问及。
这位仁兄急忙禀报:“唉呀,殿下啊,上回下官就跟你提过此人!”至于结果,暂且略过不提吧。“……此人现今应是住在长州会所,极近,就在斜对面儿!”
东宫瞥他:难道自己还不知道长州会所的位址么?
当初跟四姑娘地初次约会(错),可就是在那会所里面呢!
“也好,故地重游,顺便寻访贤才!”
他心底自动跟上一句评估:美事一桩啊!至于美事究竟是怀旧还是求贤,那就仁见仁智见智了。
东宫径直朝着会所去。
他那群倒霉的随从急忙跟上,路黑,便直接从秦府门口摘了两灯笼去。
张缇一下落在黑暗里了不说,望着东宫一行人走去的方向,他的微笑凝在嘴边:莫非难道也许竟然……监国要到长州会所去?
那江近海他们怎么办?
如果不巧撞见了,不仅江近海有麻烦,连他张缇也是难逃追究啊!
这样想着,他倒是没有脑中一轰呆若木鸡。低伸手,从袖中佯装取出一物,他慌忙叫到:“唉呀,这样宝贝忘记呈给监国大人了!”
说罢,飞快地追了过去。
堵住秦府门口的皇卫对视一眼,没有上前拦截。
东宫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不过基本的礼数还是要顾的,尤其是别人需要对他施以的礼数,那一定不能缺。
所以他就堵在会所大门口,等门房进去传报。
张缇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