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肉地供养好病患,再加上定时服用宫廷秘方地话,这个病是能痊愈的。
无论御医怎样讲,张缇也没法宽心,痨病他是知道的,十痨九死,一旦确诊,基本也就只能指望着有没有偏方能**效果了。而且,就张缇的见识范围而言,这个病没得治。
想当然尔,他是全力配合御医的治疗。
不过,如果给他机会溜出去的话,他还是会再去找找江近海,毕竟那个人对四姑娘的体质等等,都是非常熟悉的,要说是四姑娘的专属大夫,那也没错。
御医到现在都不敢肯定四姑娘的病是什么,总推说有古怪……
他找江近海来对症下药,总比那群怕事的老家伙强。
“咦,难道江庄主的药,煎出来就不苦?”张缇取笑她。
“他的确实不苦啊,还挺甜的……”
张缇嘴一撇:“为讨好东家,额外加入许多甘草?”
“咳、那就不知道了。
秦才懒得研究这种细节问题,再说了,江近海要怎样照顾她,那是他的事。她没必要了解,一旦了解,反倒多些麻烦,手脚也放不开。
虽然苦,秦还是捏着鼻子把那碗药喝了下去,相比起那碗鸡汤,它幸运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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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节 寻求救兵
叶掉得不剩几片,枝桠光秃秃地。
今天没有落雪,院子里便看不见什么景致。秦却是心情挺好的,她对东宫道:“我估摸着,大约再休养上五六日,咳、就可以回朝了。”
东宫忧心忡忡,并不点头说好,或者告诉她还应多休息几日。
虽然看四姑娘的精神,似乎确实能够胜任朝中事务,可是……朝廷还没风雨飘摇到少一个人就运作不下去吧?四姑娘之于皇朝,若说是千中之一的助力,那对于东宫个人而言,她的存在,有至少不低于三成三的必要性。
细算起来,“上朝算个啥啊,乖乖养病才是王道”。
心中轻重分明,只是他不敢这么跟四姑娘讲,因为就算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小觑他。究竟是要做好君主,还是先做好夫君?虽然只差一个字,但这个抉择很难做。
他想了想,避而不提回朝任职的事情,转念说到:“最近朝中欠缺人手,四姑娘有何看法?”如果四姑娘有人选推荐,那倒是折中的好办法。
可惜秦没那么好心,他问什么便答什么。
她反问:“咳……此次秋试结果如何呢?”
“各地收获颇丰。”东宫老老实实地说。
秦抬袖捂住嘴:“那就好。想必开春之后地会试更有看头。监国就不要心忧了。”
“——还隔着半个冬呢!”
远水救不了近火啊。东宫噘嘴。
秦瞥他:哪有近火?
“咳咳咳咳……以我看来。用不了多久。圣上即将班师回朝……”嗯。他往年都是过年之前回京地。那男人还挺有家庭观念(啥?)。“届时。自然会带回不少能人贤臣。”被元启帝带着一起亲征去地。可不是一个两个啊。
东宫挠挠头:“这样说来也对。”
一直围着皇城转,他都把这茬给忘记了。
要不是四姑娘提醒,他还以为父皇又不知失踪到何处去了呢。这边忙着把人找齐了,等会父皇又拣一群人回来,那么各部门岂不再次出现臃肿的毛病?
也罢,他姑且忍耐忍耐,等元启帝回来,就可以一身轻松地陪着四姑娘养病了。
那群老太医最好是给他说的实话,如果四姑娘的病养几年也不好,他一定把那些老头子都赶回家吃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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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人多,张缇一面招待客人,一面往偏院去。
他飞快地换过一身衣服,让自己看上去就像是谁家府上的少爷,随后跟着进出的人群,混出秦府,避开了皇卫的眼目。
跟着人群往石桥方向去,到了岸边,他右转沿着河堤走。
此时寒梅还没有开放的意思,连花骨朵也藏在树枝里,四处光秃秃地,格外冷清。张缇看看逐渐暗下来地天色,加紧了脚步。
沿着长街地后巷,他一路赶到朝天宫,再绕过广场,来到其实就在秦府斜对面的长州会所,闪身进入大门之内,随后转身想关上门。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呼:“唉呀,不可啊。在下正要出门呢。”
张缇回头一看,见是太史渊,略微一愣,随即道:“哦,先生请。”
这么小会儿,门房已经从屋内走出来,对张缇笑道:“张举人,这些天难得看见你来会所啊!”
当然了,被关在宅里,想出来也成呢。
张缇摇摇头,低声问:“上次领回来的那队人,还在会所里住着么?”
见是此事,对方也严肃起来,答到:“是的,张举人,小的照你吩咐,将他们安排在杂役院里,最近也没见那些人出来走动。”
张缇颔首,径直往内走去。
听部下报说张举人来了,江近海便也搁下笔,接待他。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张举人好久不见。”他笑道。
张缇没好气地哼了声:“还不是上回江庄主擅自行动造成的麻烦?”
这个江近海也有所耳闻,想不到那个对秦百依百顺地监国,竟然也能做出软禁的大动作来。不知如今秦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还没登基呢,就已经这样了,登基以后还不跟帛阳一个德行?
他道:“我看见驸马府被重兵包围啊,如今终于解禁了?”
“解禁?江庄主想得也太轻易了,在下是偷溜出来的。”张缇仍有怨气,但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指责江近海,还是先办正事,“江庄主,风声甚紧,在下不便久留,只想问你要新方子,就是给东家治病所用的药方。”
“病情有何变化?”
“最近药服完了,只得使用宫中御医开出的药方……”张缇停顿片刻,一面回忆一面描述,“以东家
是,咳嗽减缓,而手足无力之势却更胜,如今时常觉中暗痛,呼吸淤塞不畅。”
“哦。”
张缇见江近海随意拾笔开写,便又关切地问:“那以江庄主之见,东家这病是真好些了?”
江近海摇头。
“啊!难道御医开的方子有不妥?”张缇焦虑。
江近海抬头:“你又不能将药方一样样背诵给我听,我怎么知道妥或者不妥?”
“张某可以!”
张缇一口应下来,果然当场背诵出御医所开的几十味药,连顺序也不差,最后再补上煎熬与食疗要点等等,背完,等待江近海判断。
江近海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张缇真能倒背如流。他愣了愣,道:“这方子……只能是无过无失,要治病,不能靠这个!”
“那请江庄主指点!”
江近海再次搁了笔,狐疑地盯住张缇:“我说,不过是小的病而已,你现在怎么焦心得像是亲娘重症一般?她不能在朝为官了,你应当立刻从她府上出来,好好再找个能接触到东朝机要地主子!”
张缇立刻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所受嘱托,并非仅有内应一事!东家卧病在家,眼下也只有张某能替她走动,江庄主,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