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1 / 1)

一妃难求 锦绣狂欢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28天前

打他一顿,他就忍忍算了,可要是真有什么大祸事,自己不能给蒙在鼓里啊。

他披了件衫子,一瘸一拐地穿过庭院,到孤立在后院深处的小祠堂。

偷偷一瞄,父亲大人果然还跪在牌位前面,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声音细小,听不清。

“爹!”他出声。

即墨老爹立刻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即墨君,做儿子的吓了一跳,立刻换成撒娇的口吻:“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来跪着!”

“是……”

即墨君一头雾水地拉了个蒲团,跪下。

即墨老爹严肃地问:“君儿,你去调查秦斯的私交?”

“啊?爹你怎么知道……”

“不要管为父怎么知道的!”即墨老爹挥了挥拳头,但是他不会直接用拳头或别的什么东西来教训儿子。从小到大,即墨君就只挨过家法棍子的训,也明白一点,除了国法家法与教先生的戒尺,什么都不配责罚他。

即墨君低头:“孩儿的确有雇人监视秦府的出入情形,可、那是为了……”

“不用讲缘由,为父只问是或不是!”

没辙,即墨君点头:“是。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即墨老爹气不打一处来,伸长手去够家法架子:“老夫看你这个孽子是还没被打够,居然敢回答是!”一个闪失,差点跌倒。

那不然还要说谎不成?

即墨君转头一看,急忙起身扶着父亲,取了杖子递到老爹手上。

老爹接过来,顺手就给他几下:“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

“爹,就算孩儿这样做了,又为什么要挨家法啊?”即墨君冤屈得很,又不能闪躲,硬生生地挨着打。这回换抽胳膊了,嗯。

打累了,即墨老爹把家法往旁边一靠,气喘吁吁地坐下。

“今天一退朝,就有七八名老臣来跟为父说,‘即墨大人啊,令郎真是有胆识’。为父那个懵住了,才有人说,君儿你跟秦斯卯上了。”即墨老爹叹气,“你说你要做什么?偌大个大理寺衙门,竟然没人敢再跟为父打照面,个个都避着老夫,像在避瘟神一样!”

“啊……”即墨君一愣。

“午后秦斯的亲信也来了,那个姓张的举人,在京都衙门杀过人的那个这人什么联想记忆法啊?……他说要是秦斯的案子整理出来,交到大理寺,还请老夫多多照顾着点!你听听!”即墨老爹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块血玉坠子,丢到蒲团上,“这是人家送的礼事!说要是我不喜欢,送给你也是一样!”

即墨君大惊:“爹!你收了?”

“我能不收嘛?我能不收嘛?”即墨老爹比他还冤枉,“人家是当朝大员,内阁席的人物,送来东西,我能不收?我当真比我这个宝贝儿子还硬气啊我!”老爹说着,激动得直指着自己的脸。这张脸,从没丢得这样彻底过,要自个儿扯下来往地上掼,还踏上一只脚!

即墨君知道自己父亲是胆怯怕事的,但同时,也是奉公清廉的。

这回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又不能开口对任何人诉苦,只能回来朝着他火。

“爹,你且忍着,这玉收好,将来孩儿找到秦斯通敌和迫害同袍的罪证,就越过监国,统统递交到圣上那儿!”他说,“奏请圣上铲除秦斯这枚毒瘤!”

即墨老爹软趴趴地背靠着房柱坐下:“不肖子啊,你还想着斗?秦斯怎么惹你了,不就是比你高几级么?你有本事把刑部上头的人扯下来啊!”

“爹,不是这样的……秦斯罪大恶极,残忍杀害数十名老臣啊!”即墨君严正道,“若不将他绳之以法,天理何在?”

“天理是什么?你怎么就不能睁一眼闭一眼,好生过日子?啊?”即墨老爹说得痛心了,揪着衣襟道,“唉,当初反贼横行,举家都逃难去,折腾一通,这才安生几天?你又要给老夫起风浪……”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点上,无论父亲是强硬或哀告,即墨君都不会退让。

他说:“爹,以前是尚未得到监国大人信任,孩儿才假意奉承,与秦斯等人交好。但父亲也知道,以孩儿的性情,眼中本就揉不得沙子!”

“你为了这个家,揉一揉,可否?”即墨老爹坐正了,跟儿子谈判,“你还有小妹没嫁出去,老夫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君儿,你就行行好,不要闹了!”

“爹,孩儿没有在闹!”

即墨君很想起身走人了,但是他克制住这个冲动,好声好气地跟父亲道歉:“爹,就这么一回,孩儿明白你在外受连累了,但请忍耐少许时日,行么?往日爹你教给孩儿的道理,现在正是辩明的时候啊!”

现在?

现在即墨老爹挺后悔教出这么个孩子来的,他居然认为跟同僚交往密切叫做同流合污……

那他老爹跟多少人同流合污才混到现在这个官位啊?

死小子,尽找麻烦!

即墨君注视着他父亲的双眼,脸上已经显露出悲愤的神色来了。秦斯的恶行,朝中不是没人如此揣测,他不过是想要做揭真相的人,令亡瞑目而已,难道就连父亲也反对?

一滴冷汗沿着即墨老爹的脖子滑下来。

儿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见地和坚持,他居然还反过来求自己多加忍耐?这……

即墨老爹动了动嘴唇你想与秦斯最后决战?”

“是!”

“有把握吗?”

“没有!可是孩儿不能坐视了!”即墨君回答,“不仅这回谋杀群臣案,关键是秦斯依然继续与锡师朝联络,不知何时,又将生出新的法子危害朝纲!这恶瘤不除,指不定何时,就开城门迎请敌方入内了!他做过一次,难道不能做第二次?”

“若是你最后仍不能扳倒秦大人,君儿,你打算如何做?”

“诬陷重臣,有官职相抵,罪不及死!”更何况东宫还是会顾念着情意的,这一点,即墨君有信心东宫就是个天生护短的人,“若再受暗害,那

儿命不好,请父亲早些逃离就是!”

“你……”

即墨老爹听得心痛又恼怒,猛然站起,再去拎了家法,指着即墨君道:“年纪轻轻,不懂得隐忍,偏要锋芒毕露!是你的官位来得太容易,不知道珍惜,还是怎地?”

即墨君硬着脖子,说:“或许正是如此!”

“原以为是上天给即墨家一个机缘,谁知道是孽缘!不如就在祖宗面前打死你!”即墨老爹杖头一扬,咬牙切齿地下令,“请假十日,不准出家门一步!给老夫好好反省!”

“不行!孩儿约了要人,明日相见,搜集秦斯通敌的证据!”

“你、你当真要气死老夫!”

“孩儿不该不孝,更不敢不忠!”

“还顶嘴!”家法再次高举,但是却没有打下去。

即墨老爹喘着粗气,踉跄退后两步,将家法杖子胡乱放回架上,歇了一阵,失魂落魄地离开祠堂。

即墨君跪在牌位前面,似赌气,似内疚,半晌没有动弹。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即墨小妹担心地朝里面看看,见二哥没有被打死在堂前,遂放下心,回去给几名女眷转述事情经过。

秦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