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翁的相似,忌口方面,也说得很准确。只是张缇并没想到他俩竟然都染上了痨病,这个如果爆开来,可是无法治愈的重症(以这个时期的医术看)。
眼下四姑娘刚病不久,不知此时好好疗养,是否还来得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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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在秦府对面监视的人精神一振。
他紧紧盯着那名提木盒的男子,见对方与张缇站在门槛内外又说了几句话,接下来便扭头钻进了车内,而张缇也将秦府大门紧闭。
车夫爬上车,飞快地打马掉头驰离。
黑影们交头接耳:“昔时客栈的人手派去了么?”“早派去了。”“那我们等车拐过前面的石桥,再上街追过去!”怕打草惊蛇?”“你不知道小心点啊,笨!”
马车上,车夫小心地赶着车,时不时四面望望,留意周围动静。
“庄主,后面好像有人跟踪!”
江近海道:跑一圈。”
“是。”
“你看,会是京卫的那些人吗?”江近海扳着车窗,在那小窗口探出头朝后面张望,当然,以他的眼力是看不见什么动静的。
“庄主,小的说不准,不过鬼鬼崇崇跟在后面的架势,倒像是一群混子。”车夫答应着,再次询问,“真要兜一圈再回去么?”
“嗯。”
江近海把脑袋退回车内,闭上眼好生休息。过了一会儿,他出声说:“卫大哥,兄弟都走了么?”
“庄主,你这样问,真让人觉着不祥。”车夫回答。
“甭管祥不祥,你先告诉我,兄弟走了没?”
“还没给抓着的那些个刑犯,都跟着午后那趟车出去了,有几个生面孔的混进来,替天子带话来的。小的没赶他们走。”卫刚答道。
江近海坐直了身子:“为什么不叫他们快走?不是说了,再有弟兄赶来,统统送出去么?”
卫刚回头看看跟踪的人主,留你一人,大伙儿不放心。”庄里偏偏只有庄主是什么功夫都不通的,就会那三脚猫的几下推挡,那还是只能跟不会武的人动动手而已的花招式。大伙儿都是练武之人,哪里能放心得下庄主独自闯荡?
他问:“庄主,娘娘这回对你是不是好些了?”
“没呢,她连谁在给她看病都不知道。”江近海有些委屈地揉揉鼻子。
卫刚叹气:“庄主,恕小的冒昧问一句,你自认为,争得过天子吗?”
“此话何意?”
“两个天子都中意娘娘的吧朝这个还差一步才能即位。”卫刚回头,“庄主,你跟他俩争,能成么?”
江近海听了有些恼火,他不阴不阳地哼了哼:“我与小早就不剩丁点情意,卫大哥,你也别提这事了。”
“……要是庄主没为了娘娘走这趟,哪会染上风险?可是,如果明知娘娘病了却不去看望,那也就不是庄主了啊。”
“只是遵从锡师的旨意而已,卫大哥,你想多了!”
卫刚点头:“那我们几时离京?”
“等锡师那边来消息。”
“若是娘娘在那时候还没痊愈?”
江近海有些尴尬地别开脸,清清嗓子大哥,莫说别人了,我是走不得,你却为何还不走?你的画像是在刑部收着的吧?”
“庄主,小的不怕。”
“你就不怕连累我?”江近海似笑非笑。
卫刚的反应,则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庄主,你不用故意这样讲,赶不走人的!小的既然留下,就笃定不会连累庄主。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还配伺候庄主左右吗?”
“是啦是啦,”江近海呵呵笑起来,“就算为了卫大哥,我也不能让人逮着不是?”
卫刚跟着点点头。
说着说着,这车就在长街与南市之间又跑了一圈。
兜圈子容易,但卫刚担心的是遇上巡夜的官差,或撞上京卫出巡,这两拨夜游神,不管遇到哪一方,他俩都难以全身而退。
卫刚正焦急着,突然感到江近海从车内钻了出来,扶着他的肩道:“卫大哥,往前面左拐。”
拐?”
那不就拐进皇城正南面的各司衙门密集地了么?庄主现在的身份,怎么还敢去那种地方?
虽然心存疑虑,卫刚还是遵照江近海的指令,把车驶往左面。
后面辛苦追踪的人愣了愣:大,他们往衙门去了!要跟吗?”“遇见官差怎么办?现在是宵禁时候啊!”
被称为老大的那人琢磨一会们守在路口,等他们出来,不信这个马车不回客栈!”
“好。”
黑影再安排差使:通知即墨府上,说即墨公子要守的可疑人,咱们这正跟追着呢,叫他赶着劲儿地过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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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刚提心吊胆地将车停在街尾,爬上房,到前面查看一番,回来跟江近海报告:“庄主,他们守在外面道口!”
近海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这里也不能久留,要是遇上一两队巡逻的,那可比被不明来历的人跟踪还要糟糕许多!
“卫大哥,再去长街方向。”
卫刚诧异:“庄主,还兜圈?”
“不了,回秦府。”哪里给我带来的麻烦,我就把麻烦带回哪里去好了。
秦府的家仆被急促的拍门声唤醒,连连答应着,去开了门看看,见是不熟的脸面,遂听从对方的通报,先关门去问张师爷。
想当然尔,张缇一听是江近海又回转来了,虽然纳闷,却也赶紧换上衣服,出门将人迎进来。
江近海回头叫上卫刚一同进入,顺便问张缇:“小的马车都放哪里?我看你们后院租给别人了?”
是驾到一墙之隔的车马司衙门里停放的。”张缇看看这逃难的主仆俩,善解人意地问,“江庄主,是否需要派个下仆去驾车停放?”
江近海点点头。
“那要两间客房吗?”
与卫刚对视一眼,江近海道:“可以。张举人,你去安排吧。”
张缇也不问他们是因为什么理由调头回来,但大概能想到,秦府是暂时避风的地方。他吩咐人手下去,将马车驶走,再弄了点酒菜给江近海与卫刚压惊。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知会内院的主管,将两院之间的大门开启,放这两人从后门逃出去,却意外看见秦穿着单薄的衣衫,扶着墙出了自己的庭院。
“东家?”
他急忙迎上去。
“张大哥,好热,有没有冰?”秦拭汗。
在什么天气了,四姑娘还在叫热?张缇不安地回答:“东家,你先回屋去躺着,要冰是没有,这儿不是皇城,但可以打点井水来给你去去暑。”
出来吹吹风也好,咳咳、外面凉快,里边快闷死了。”
秦的呼吸短而急促,额头上都是细汗。
“东家……”张缇想了想巧大夫还没走,张某请他在府里吃了些东西,现在还能再让他给东家看看,说这么个怪热,是什么病。”
“我觉得我‘烧用手背试试额头,“让他给开点退温的药吧,咳咳、咳咳、要见效快的,另外不要管究竟什么病、先止住咳罢。”把症状控制住,不然她实在睡不好觉。但是,说到抑制病状,她对中医的见效速度,不是很有信心就对了。
张缇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家是有些低热,请快些回屋去吧,张某这就跟大夫说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