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冷嘲热讽,此人身份更是确定无疑。
这家伙本是京里的给事中(官职名),后来被秦设计当做杀给猴看的那只鸡,远调到祝州任职,算他倒霉——因为与他同期的陈和,就有幸成为了秦花千金买给人看的那堆马骨头。
王郊怀恨在心,又见风水轮流转,秦去年被去职,后启用做夏县知事,正巧在他的辖区内。于是他跟孟章勾结起来,试图对秦施行报复,毒死她,谁知却阴差阳错毒死了另外一名作恶多端的老县丞,后又将嫌疑推到孙二娘身上,妄图一走了之。
此案秦能猜到个大概,却苦无证据,对朝廷命官,也不能上刑求,于是她只好悬着不下断言。
最后,因为江近海抓捕孟章,让孟章狗急跳墙,跑来勒索王郊,两人一语不合动了手,王郊被孟章所伤,以为伤重濒死,便将案情原委和盘托出。事情原本就这样结了的,可惜,江近海在治疗他的时候告知王郊,伤势并无大碍,导致此人无耻翻供。
那之后的事情,秦就不清楚了。
因为她当时让帛阳长公主“怀上”了她的骨肉,被火速召回京去,这个案子,只来得及与还没赶到的下任知县做个书面交接。她并不知道接下来是怎样断案的。
原来王郊还好端端的?
她问齐云天:“齐师爷,怎么王郊并未被处刑,还能在外走动呢?”
齐云天解释说,王郊这回翻供之后,新知县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先释放孙娘子,扣押着王郊,后遇上大赦是四六之变后的大封赏那次),依令将王郊给也放了。
王郊不能只放了就算完,他这边官复原职,狠狠地整了夏县的新知事一把,又回州府去做他的监察御史。他早就听说秦斯这名国舅叛逃到新建的夏国,想着冤家逢路窄,一定要小心躲着这位灾星。石桥明明是秦斯等人劫掠过的城,他是一百个想不到,为啥他们要杀个回马枪,再来抢一回。
再说了,就算是来了吧,听同僚说东门那边没堵路,可以逃,王郊连忙换了身不打眼的衣服往东门跑。到半道上,看见骑军潮水般涌入,他赶忙藏在小巷里,等大部队过去。
谁知就偏有人要不走寻常路,跟着这狭窄得不行的巷道往外钻……
钻就钻吧,他让还不成么,居然遇见熟面孔!
撞见他的人,好死不死就是监国太子本人!
这次第,真由不得他少叹一声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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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耳鼻喉炎,热中,同时全身冒鸡皮疙瘩……
总之,各位保重身体,俺今天就先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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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节 被迫种种田休养生息
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王郊。起来,这人虽然是但人家春风得意的时候,两次都是被她给拖下马的,也算是倒了她的霉。
她对东宫说:“辛苦殿下了,请入内休息。”
再转过头,秦吩咐道:“来人,将王御史押到署房看管起来,众位将军,请继续汇报。”
东宫愣了愣,跳到秦身边,噘嘴说:晏,你何不就在堂上给王郊打个八十大板再拖进大牢呢?”
王郊一听,头皮都快炸开了。
他连忙求饶到:“秦大人饶命!监国大人饶命!”
东宫回身:“王郊,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叫本宫一声监国,回了反贼的朝廷你就是死路一条!”
“是是!小的明白!”
真要挨八十大板,那还轮得着回州府去领罚?
“押下去。”秦重复道,“眼下要紧的是战事,个人恩怨不要摆上台面,何况在座只有齐师爷与王御史能谈得上恩仇而已,且先放放吧。”
张缇点点头,摇摇笔杆子问:“东家,这几句要记么?”
“……不用。”
东宫挠挠鼻子:“这不已经打完了么。再把两道城门关起来慢慢清点整理就好!”
再是不用急。也不能主次不分到先处理私务吧?
“城门现在是关着地。不过。马上就要开了。许出不许进。”秦道。因为另一支不明来意地军队正在靠近。她现在要做地。是把受惊地县民疏散。城里地粮食不能再给非战斗人口浪费。这是上回她得到地教训。
见众人还在忙。东宫也没有进里面休息。他坐在案桌边上。一本正经地听着。
有监国镇场子。各人自然也不敢马虎。神情更为严肃。就连秦打盹。也显得收敛了许多。
天色逐渐亮开了。
军中事务基本解决,东宫吩咐众人各司其责,听霍将军调遣——霍将军是有守城经验的。这边安排完,他拉起半睡半醒的秦,往大堂后面去。
路过凌乱的花厅,到署房门口晃了晃,东宫回头看一眼秦的倦容,决定还是先去后院找个地方让她休息的好。
虽然困,秦心心念着的还是两方面的军情。
“……殿下,别拉着我……城墙破损的部分……”
东宫拍拍她的手背:“是啦是啦,有青少侠呢,他修补城墙也不是第一回了。”他找到一间似乎是卧房的屋子,领着她进去。
“来不及了……”秦坐在案桌边,顺手倒杯茶来喝,却被隔夜的涩味给弄得清醒了些,“至多只有一天的时间,能修补成什么样,看来要严防的就是此处……”
东宫摇摇她:“操心那么多作甚?交给别人办了,就不要再想!”
闻言。秦了一会儿呆,轻微地点点头,蜷身侧卧睡下了。
翻箱倒柜,东宫没找着自认为够干净的被褥,再看自己的衣衫,那也满是灰土,遂打消了脱给她做被盖的想法。他转身出去,洗劫了一家布庄(……),抱着布料回来给睡熟的四姑娘盖上。
然后他坐在门槛上,谁也不让靠近,不准打扰到四姑娘的休歇。
秦一直忧心着那支不知来意的大军,谁知人家并没有直扑石桥城,相反,他们径直朝着州府方向去了,连中途停下来看石桥县一眼,也没空。
“东家,你知道为什么吗?”张缇端着饭菜送到秦面前,笑道,“这是因为啊,听说那做将帅的,是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文官!你要说,自古到今,文官带兵的也不少,可是呢,遇到这位文官那可就不一样了。
不上钩,秦默默地吃着菜肴。
倒是东宫的胃口被吊了起来么个不一样法?”
张缇神秘地说:“这位当官的,听说连自个儿的名字也写不来呢!”
哈?
东宫不悦地板起脸:“胡扯!本朝哪里有这种酒囊饭袋?”
“有啊,可是三公子,你真的确定要在下指名道姓,那样会伤人的诶!”张缇继续逗他,“当心一个不注意,就被某人记恨了呢!”
秦想了想大哥,你别卖关子了,直说吧,是不是秦之纥?”
“——唉呀,是东家自个儿猜到的,可不是在下讲出来的哦!”张缇快活地翘起小指头,冲秦翻了个兰花指。
“张大哥几时学得贫嘴了。”秦摇摇头,继续挑拣着混在肉里的蔬菜。
张缇继续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