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这不到万人的祝州军拿夏军没办法了。
秦看看石桥城,西面城门已开,前军正向内涌入,从她这个角度,以这么微弱的光照,看不见东门那边的战况。不过,东门那边不是重点,她是故意安排放对方这么一条生路的,为的是避免遇到誓死顽抗,造成己方无谓地增添伤亡。
“传令下去,整顿车队,预备进城。”
家!”张缇点头。
东家还是这样按部就班地完成战略啊——己方没啥斗志,于是也故意闹大声势,再留给别人后路,以打消对手的战意……
他暗笑着摇摇头。
果然女人不适合上战场,像她这样带,即使是一支常胜的军队,全靠智谋策划取胜的话,又有多少作战实力呢?(小四:你的意思是说,我适合当保姆?)
进城之后,果然县衙的大门洞开,官差衙役都逃散了,也有从东门蹿出去溜不见了的。得着空儿,埋伏在东门以防万一的一两百人也进了来,倒是把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官吏吓得满城躲。
因为有来历不明的朝廷军威胁,秦下令关闭前后城门,安设防御的刀车等障碍物在被炸塌的墙内,并且布下重兵防御。
至于追捕逃散的官吏?那还用不着急,反正城门一关,他们跑不掉,只要不搞什么破坏,秦也没兴趣赶尽杀绝。毕竟夏军在这里也只是做客,用不了多久,就又该移动了,惊扰主人是没办法的事情,能不折腾,就尽量低调吧。
此时阿青垂头丧气地回转来,找到县衙所在处,通报了一声。
他身上落了不少灰土,也沾着不知道谁的血,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答应秦斯的事情,没有完成。东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阿青几乎要怀疑,是秦斯推断错误,监国根本就没有混在骑兵中试图冲锋陷阵一番……
可是,这样对秦斯解释,就未免有推卸责任的嫌疑了。
他决定什么也不说。
弄丢了监国,管它多重的罪,他自己担着就是,大不了一条命,他连能累及的亲人也没有,怕什么!……何况秦斯还不至于这么不明理,是监国那小子乱跑,才闹了失踪。害得秦斯担心,监国应该自己去负责才对!
阿青想着仰起头,哼了哼。
此时,街对面却传来熟悉的大喊声:“来人啊!抓住他!”
坐在街边休息的兵士,这下都齐刷刷地将视线投了过去——从小巷里面钻出来,指着前方大吼的人,正是监国太子没错!
东宫不知上哪里晃了一圈回来,衣服上都是泥。
他挥着剑,气势汹汹地追着一名灰衫百姓跑。
“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抓住那家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七手八脚地把逃在前面的人摁倒在街心。
东宫气喘呼呼地追上来,抬脚冲那倒霉的家伙一踹:“给本宫跑啊,你倒是跑啊你!可算逮着你了们,把他捆起来,押进衙门去!他就是——咦?”
话还没抖完呢,他突然感到脚下一空。
原来是阿青移到他背后,把他揪着后领往上一提:“可算逮着你了!三公子,你倒是真能跑啊?跟我进衙门去!”
|街心情形,撇撇嘴,转身往西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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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逮到的是谁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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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节 冤家再逢路窄
色蒙蒙亮,夏军各路的将领集合在衙门内,汇报战果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
张缇点了只烛,专心笔录,却听见堂外传来喧哗声。
“做什么你,别拽本宫!放肆!”这个嚣张到大部分人都想痛殴一顿的声音,绝对是监国没错!
众目睽睽之下,东宫被阿青倒着拖了进来,过公堂门槛的时候,还给他得痛叫了一声。
大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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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进来的是一大伙兵卒,七手八脚押着一名身穿灰色衫子的男子,此人垂着头,双脚缩着不沾地,完全是被架进来的。没听见叫喊,也不见他挣扎,一句话,就跟个死人没差别。
这一前一后被硬带进来的两人,就这么到了堂上,众将领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往秦身上。
话说这时候,张缇本来在埋头记账。而秦呢,烛火照不到她那里,正好给她一个偷懒的机会,她撑着脸颊,表面上看着像闭目聆听,其实似乎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了。(熬通宵有害健康。)
外面喧闹声传来,她尽力掀起眼皮看了两眼,没见着什么异状,遂继续云里雾里。
等东宫的高调大喊戳着她纤弱的神经,弄得她太阳**直跳的时候,她呼地一下惊醒了,条件反射,握住惊堂木,抬高半寸,随时准备往下拍。
——这样也可以顺便醒醒自己的脑子。
不过接下来她可差点被呛到。阿青在寻找东宫这事儿上是完成任务了。可是他带着杀气兼怨气。把猎物拖回来地举动。究竟该怎样解释?
“……阿青。你先将殿下放开。”她出言劝道。
东宫正觉着颜面扫地。索性拒不合作。不肯站起身。此时他突然听见阿青哼了声。紧接着。拎起他往前一甩。把他调了个方向。变成端端正正地坐在堂下地模样。
“人交到秦大人手上了!”阿青正色道。
东宫一骨碌爬起身。指着阿青叫到:“你大胆!竟敢冒犯本宫!”
张缇一见两人又要当堂争执起来。并且这回貌似还各有道理。可能连累他东家。急忙打圆场:“青少侠。现在众将领议事中。你看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阿青瞪了瞪东宫,转身往衙门后堂大步走去。
东宫气得生烟:“小子你别跑!来人——”
“殿下!”秦起身走下台阶,对东宫道,“殿下,你平安回来就好,请问方才去了何处,众位将士都担心不已呢!”
“呃……”
东宫偷眼扫了扫全场,注意到霍将军也在,于是眼珠一转,决定省略前半段的经历,便回身指向被按压在地的灰衣人:“本宫擒拿此人,费了些功夫!”
那人还是挺沉得住气的,现在这样的情况了,依然一声不吭。
究竟是谁呢?
齐云天好奇地上前,却因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这就转身借了张缇案头的烛火,搁近了瞅瞅。
拉长了语调,齐云天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咱们的王御史吗?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被指破身份的人瑟缩了一下,抱住头。
齐云天不依不饶,戳戳对方的脑袋:“王大人,你怎么不好生看看,这堂上的人都是谁?除了被你药死的李县丞,以及受你陷害的不才家那位娘子,该来的,都来了吧?”
“王御史?”
张缇探过身,打量那个灰头土脸的人,他实在是记不起什么地方见过这位王御史了,毕竟王乃是大姓啊。
“是王郊。”秦提醒他。
单是听见东宫提起,她心里就有了数,再看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