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山月可知心底事 呦呦鹿鸣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在哪儿呢?”

司徒玥干笑两声,才说:“关山,我给你一个惊喜……”

通话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关山再打过去,无人接听。

他捏紧手机,脸上一阵扭曲,暴戾神色一闪而过。

司徒玥最好不要被他找到,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4

跟身边正在打游戏的同学说了一声,关山放下书,拿了外套往外冲。

同学只来得及“哎”一声,就只看到他推开玻璃转门,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

拦了辆出租车,关山坐上车,甩下一句:“去机场。”

司机师傅问他:“哪个机场啊?”

关山一愣,这才记起,北京有两个机场,一个大兴,一个首都。

两个机场一北一南,遥相呼应,相距80公里,就算是打车,也要花上一个半小时,还不算上堵车与红绿灯时间。

司徒玥在哪个,他不知道。

“首都机场。”关山一咬牙,下了决定。

“得嘞。”

师傅一脚油门,车子往前驶去。

好在路上没堵车,一个小时后,关山就到了首都机场。

令人头疼的是,从湘市飞往北京的航班,出口的航站楼有两个,一个T2,一个T3。

两个航站楼之间相距七八公里。

司徒玥在哪个,他依然不知道。

关山几乎是凭直觉选了T2航站楼,等他在麦当劳看到司徒玥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发呆时,他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你干什么呢你?”

司徒玥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关山,立即站起身来。

“你、你来啦?”她抓紧毛呢裙边,抬头看见关山不善的面色,无端有些紧张。

关山眉头紧皱,直直看着她,低声重复一遍:“我问你在这儿干什么,大晚上的。”

他脸色拉下来的样子,吓人得很,要是派他去审讯室,只要灯光一打,他一张酷似冷面阎罗的脸从暗处现出来,任凭犯人之前如何顽抗,死不悔改,见了他,都得把小时候尿床的事也交代出来。

司徒玥心一慌,结巴起来:“我……我发……发呆……”

关山立即嘲道:“跑北京来发呆?”

司徒玥看清他嘴角的嘲弄,眼中的怒色,心脏陡然一沉,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咕噜冒了出来。

关山他,很不想看见她。

这跟很久之前,他扶着在凤凰巷的家门,迎面扔来的那个“滚”字,没有任何区别。

“你以为我想来北京吗?”司徒玥强硬地顶撞了回去。

“要不是我爱豆来北京,我要给他送生日礼物,你以为我想来这破地方吗?首都又怎么了?你以为我想来吗?我本来落地之后,就要立即回去的,可是我钱包掉了,身份证没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慌张,北京我谁也不认识,就认识一个你!”

她脑子里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能被关山看不起,可眼泪自己掉下来,一点也不听劝。

真不争气!

她捏紧袖子,胡乱揩了一把眼泪,动作很粗鲁,仿佛存心跟自己作对。

“你凶什么凶!你以为我愿意叫你吗?我中午12点就到了,可等到晚上8点,等到手机快要没电了,才不得不给你打电话,早知道你这么不想来,我就不该打,你走!你走!我不要你管!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司徒玥鼓足了劲去推关山,想要把他推出去,奈何关山跟个长在原地的水泥雕塑一样,纹丝不动,气得她抬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滚!就会欺负我!”

关山叹一口气,余光看到麦当劳的侍应生一直有意无意往这边瞟来,于是牵着司徒玥的手,走出麦当劳。

司徒玥试图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牵着,没有半点办法。

他把司徒玥带到外面的塑料蓝椅上坐着,自己坐在她右手边,手还是没放开。

“我没有不想来。”他放软了语气,眉眼也温和起来,“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司徒玥问他,眉毛挑高,一副“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的表情。

关山叹一口气:“我只是有点怕。”

司徒玥愣了一下,听见关山说:“你突然打给我,电话里还有北京人的腔口,又说要给我个惊喜,然后就挂了电话,再也打不通,你自己想一想,我的心情会是怎样的?”

来机场的一路上,他都担惊受怕。

想着要是真如他猜的那样,司徒玥来了北京,没提前告诉他,美其名曰给他个惊喜,结果自己一个人,在偌大一个机场,傻了眼,吹着冷风,还要被黑车司机坑,她那猪脑子,被人卖了说不定还要给人家数钱,甚至还有可能她不是在机场,而是在火车站,或是高铁站,抑或是客运站,那里三教九流的人更多,又是晚上,她一个姑娘家,被人拐去搞传销、援交,或是器官买卖……关山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但他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吧?就算是司徒玥要来北京找他,杨女士也不会同意吧?

何况现在是什么时候?腊月二十五,马上就要过年了。

他脑子里不停地做着斗争,等看到司徒玥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为她担了这么久的后怕全都涌上来,他恨司徒玥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知道保护自己。

这跟一只以为遗失了爱猫的主人,猛然在床底下找到猫,庆幸之后,提起那蠢猫的后颈,就是一顿抽的心情是一样的。

司徒玥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她的火气就此降了下去,甚至还有些气短,嗫嚅道:“我不是……我没挂你电话,是手机没电了……”

关山看她一眼,说:“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什么?”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司徒玥的手被他握着,他的目光软下来的时候,是很温柔的,就跟一片羽毛一样,挠在司徒玥的脸上。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用到现在很贴切。

说的是,人委屈的时候,就好像有一只小小的拳头在胸膛里攥着。

司徒玥感觉现在,那只拳头就在她心脏里,五指蜷缩着。

“我怕……怕你。”她哽咽了一下。

“怕我?”关山显然是十分意外,“你怕我什么?”

司徒玥摇摇头:“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很怕关山。

怕他生气,怕他嫌她麻烦。

这实在是不妙。

小的时候,司徒教主一生傲骨铮铮,不弱于人,就连关山抢走她教主宝座的那几年,她也要为自己争一个护法的名号,没有在怕的。

她怕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她妈,一个是别人的眼泪。

现在倒好,她怕的人多了一个关山,别人的眼泪不知道还怕不怕,她自己却变得爱哭了起来。

尤其是在关山面前。

司徒玥讨厌这样的自己。

一定是关山在她身上施下了什么法术,不然,她不会变得如此玻璃心,怕关山这个,怕关山那个,怪讨人厌的。

司徒玥吸了下鼻子,抬起脸看向关山:“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