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着司徒玥。
可惜的是,司徒玥陷于Eric的颜值不可自拔,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即使意识到了,也不能发现她在瞪自己,因为她脸上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而司徒玥并没有进化出透视的能力。
等司徒玥再一次瞟向Eric时,他终于睡不着了,睁开墨绿色的眼睛,向她看来:“要合照吗?”
司徒玥在他眼睛向自己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人就傻了,脸烧成一块儿炭。
等Eric充满磁性的嗓音一响起,她更不能思考了,只能机械地点点头,其实连他说了什么都不清楚。
因此Eric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她掏出手机或是相机,只看见这姑娘目光呆滞,脸颊通红。
“手机呢?”Eric善意地提醒她。
“啊?哦哦,手机,手机。”
司徒玥如梦初醒,拿过自己的随身小包,手忙脚乱地翻找半天,才从里面找出手机,然后把手机放在手心,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地呈给Eric,像在搞什么邪教仪式。
Eric接过手机,问:“密码?”
“六个一。”司徒玥赶紧回答,想想又觉得不对,赶紧补充,“设这个密码是为了防止我自己忘记,我记得你的生日,大年初一,等下我就改过来,改成你的生日。”
Eric的嘴角漾出浅浅笑意:“可以,但没必要,来,我们拍照。”
他举着手机,半蹲在司徒玥身边,右手绕过她背后,调皮地比了一个“耶”,但很绅士地没有碰到司徒玥的身体。
司徒玥被男神陡然的靠近弄得脸红气喘,幸福得能当场长眠于此。
邓晓柔这次肠子都要悔青了,这待遇!这讲究!这造化!
她怎么能去三亚啊!
就算莱昂纳多脱光了站在沙滩上,能有和Eric亲密合照幸福吗?
没有的啊!
司徒玥春心荡漾,心想等下次见到邓晓柔,一定要把整个过程详尽无比地向她描述一遍,还要把照片打印几十张,整个房间都贴满,课桌上也贴几张,看Eric的脸,总比看刘德全那种皱成陈皮橘的脸要幸福得多。
Eric拍完,把手机递给她。
“好了。”
司徒玥却不接,红着脸小声央求:“能不能,再拍几张?”
Eric一愣:“刚刚拍的,不够吗?”
“不是,”司徒玥摇头说,“你刚刚用的原相机,太丑了。”
说完,她立即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赶紧疯狂摆手:“不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太丑了!你一点都不丑!你的脸即使在原相机下,依然俊美如太阳神阿波罗!”
Eric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妹妹,你太有意思了,你来拍吧,我不太知道应该拿什么拍。”
被男神夸了,司徒玥欢快得能倒翻十八个筋斗,她晕晕乎乎地接过手机,点开美颜相机,和Eric头靠头,咔咔咔拍了好几张,直到他经纪人终于忍不住摘下墨镜,说“可以了”,司徒玥才依依不舍地收了手机。
Eric背着经纪人,冲司徒玥扮了一个鬼脸。
人一帅起来,连扮个鬼脸都能让人脸红心跳。
司徒玥脸红之余,总算没忘记自己坐这趟飞机的起因。
她把一直放在自己座椅边的那一大袋礼物,还有那一人高的布偶熊递给Eric。
“这……这是我和我的朋友邓晓柔,送给Eric你……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星途坦荡。”
Eric惊讶了一下,连声道谢。
“这么大的熊?你一路扛上飞机的吗?辛苦了,谢谢,真的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经纪人接过那一袋子的礼物,看样子是想要去翻,却被Eric皱着眉头,抓住了手,神情很不善。
她只好耸了下肩,没坚持了。
Eric转过头,再次向司徒玥道谢:“谢谢你和你朋友的礼物,也谢谢你的祝福,小妹妹。”
司徒玥双颊血色再次上涌,张口结舌:“啊,不用……不用谢。”
天哪,她也太幸福了吧!
没想到的是,霉运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等司徒玥踩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出机场,她才发现,自己的随身小包不见了,而她的钱包、身份证全在里面。
这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
没有钱和身份证,她就回不了家,早上出门之前,她还跟她妈妈说晚上她要吃爆炒黄牛肉。
假设她不仅晚上回不了家,还要失踪上一段时间,她还吃什么爆炒黄牛肉?不被她妈爆炒了都算好了。
司徒玥吓得面无人色,转头就往来时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沿路找,包有没有掉到地上。
等她跑到一半,突然脚一刹,记起她的包放在哪里了。
她放在给Eric的那个礼物袋子里了,连着邓晓柔的那瓶男士香水,一打日记,还有她的布偶熊,混在一起,由她亲手给了Eric。
她仰面朝天,绝望地吐出一个字。
“啊!”
关山接到司徒玥电话的时候,他正捧着一本《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看得正入迷。
耳边是一众喊打喊杀,摔鼠标、砸键盘的声响。
一开始他还会被这些声音分走心神,但时间一长,他入定的功夫肉眼可见地增进,到现在已经是两耳不闻,能于闹市中岿然不动,如入无我之境。
没办法,在协和念临床医学是一件分外可怕的事情,按规定,他先要在清华,和生物系的一起念两年半的医学预科,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他要学完人家四年本科学习的东西,因此,课程紧凑到了变态的地步。
除此之外,很多课程,都是全英文教材,教授也是全英文授课。
当然,到了学期末,也是全英文考试。
对于他这种外语战五渣来说,上课简直就成了修罗场。
关山从来没想到,等上了大学,他还是要跟他无比厌恶的英文打交道。
因为口语不行,听力更不行,上一学期他落下不少功课,只能在寒假里恶补。
英语的专业词汇一个个都又臭又长,司徒玥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几个氨基酸的英文在他脑子里来回打转,就是不乖乖往长时记忆机制里走,成了心地跟他作对。
他心烦气躁,气一不通畅,心神就外泄,他的入定功夫破了,这才听到司徒玥的电话。
否则他可能要很久之后,才发现这则通话。
那司徒玥还不知道会怎样。
关山后来无比庆幸,他接到了这通电话。
但不管他后来的心情怎样,当时的他,是没能预料到司徒玥的情况的。
关山只以为,这是司徒玥无聊了打过来的一通电话,跟平常一样。
直到她开口说第一句话。
“喂?关山,你在干啥呢?”
“看书,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就问问吗,你这么晚了还看书?”
关山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还不算晚,你怎么了?做什么呢?”
“我……”
司徒玥刚想说话,手机里却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姑娘,您哪儿去啊?要不带你一程?”
男人说话带着口音,是关山最熟悉的京片子,儿化音圆润又地道,外地人学不来的调调。
关山眉心倏地一跳,声音沉下去:“小玥儿,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