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痴情忠犬疯侍卫VS浪荡渣王爷(4)(1 / 1)

第37章 痴情忠犬疯侍卫VS浪荡渣王爷(4)

  傅凉未及回答,秦慕就已经从窗口闪身不见,徒留风拂过窗棂的嘎吱声响。

  “啊——好痛。”

  于均抱着满是鲜血的右胳膊,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于公子你一定要撑住。”邱郎君跪在旁边哭哭啼啼道。

  傅凉赶紧跑到他身旁,于均痛得满头冷汗,脸颊嘴唇皆无血色。

  “你俩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大夫。”傅凉着急地朝两个小郎君喊道。

  两个小郎君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忙不迭地点头后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喊人。

  傅凉冷静地撕扯下一角衣摆的布料,按在于均不停流血的伤口上:“别担心,你这只是小伤,这点痛都忍不过去,算什么男子汉。”

  于均许是听到他的声音,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细小的缝,喉咙发出含糊的碎音。

  秦慕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追上了黑衣人。

  影卫的轻功皆非凡卓越,那名黑衣人也是影卫,否则秦慕也不会花了些工夫才追上他。

  黑衣人后背受到秦慕一记重创,被踹进了偏僻的死胡同。

  他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石砖墙壁,右手捂着心口,手中的刀这会儿正被秦慕无聊地把玩着。

  黑衣人取下面巾,脸色苍白地望向秦慕,咬牙恨道:“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为什么?”

  月朗风清,秦慕身姿挺拔地站在黑衣人面前,右手的长剑剑尖指向黑衣人,他轻声笑道:“很简单,因为我想杀人了,尤其是杀……高手。”

  “你……秦慕……你果真是个疯子。”黑衣人怒目瞪视他,“你会有报应……”

  长剑贯穿他的咽喉,附着血珠的剑尖插进了墙壁,秦慕舔了舔唇瓣,笑容病态:“报应?说得像你手上的人命比我少似的。或许……皇帝就是看中我够疯呢?嗯?”

  已经死透的黑衣人当然不会回答他。

  秦慕拔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寒霜,他从腰间摸出一条雪白丝绸手帕,细致擦拭其上沾染的血污。

  “反正留着你俩的用处也不大,死了就死了吧,谁会心疼呢?能死在我的剑下,还是你们的荣幸。”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走近黑衣人,顺手一捞便将人扛在了肩头:“看来今晚我可以加一下餐。”

  尽管伤口很深,也流了很多血,但于均的右臂算是保住了。

  大夫给他的胳膊包扎得宛如端午的粽子,并且嘱咐他起码一个月不能轻举妄动,傅凉派青衫阁的人通知尚书府将于均接回去,于衷献听说宝贝儿子狎妓受重伤,赶紧亲自前来护送。

  他既心疼于均的伤势,又对这败家子恨铁不成钢,更迁怒于傅凉,认为是夜夜笙歌不思进取的傅凉带坏了他儿子。

  然而,迁怒归迁怒,他表面上对傅凉仍然和气,甚至周到地让尚书府的马车送傅凉回宁王府。

  傅凉回到宁王府时已经过了子时,但号称要贴身保护他的秦慕却迟迟未归。

  大概是因为秦慕和宋景渊长相太像,傅凉始终没法安心入睡,便在卧房的圆桌旁,披着玉色长衫枯坐等待。

  更深露重,深夜的风吹散了身上的酒气,花坛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虫鸣,与风吟混杂在一起。

  以往他工作开会打游戏时从来没觉得熬通宵很困难,有时过于兴奋还会有弹指一挥间,夜幕眨眼便刮过去的错觉。

  但现在却因为担心秦慕的安危,他才着实体会到漫漫长夜竟如此难熬。

  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傅凉左手肘撑在桌面,微屈的手指抵着太阳穴,眉头始终紧皱,就像是被梦魇缠住一般。

  带着清晨露水的浅淡花香携着天光轻抚过他的脸颊,傅凉一个激灵睁开眼,大大敞开的双侧门扉还是和昨晚一样,天色未完全清明,还是模糊的铅白色。

  傅凉紧了紧拳头,打算召集府上的护卫去寻找秦慕的下落,情不自禁地懊悔昨晚就应该这么干了。

  然而,他正想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他的视线逆光,看不大清楚来人的容貌,但仅凭挺拔的身材已经认出那人就是秦慕。

  “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傅凉起身怒道,披在肩上的衣衫滑落到地面。

  秦慕略感无语,偏头望了眼蒙蒙亮的天际,堂而皇之地冷笑:“殿下,此时明明很早啊。”

  傅凉被他哽了一下:“昨晚你不是追黑衣人去了吗?追到了吗……”

  秦慕想了想被他扔进河里的尸体,浅笑点头:“当然。”

  “那为何不把人带回来?本王想知道幕后指使者。”

  傅凉直勾勾地看向他,慢慢走近,秦慕俊秀的脸也渐渐清晰。

  “这样啊……你不早说……”秦慕右手尴尬地抠了抠太阳穴,左手摸了摸腹部,“可属下已经把他杀了,要不现在去把尸体捞回来?就怕已经被冲远了。”

  “呃……”傅凉被他气得咽了咽口水,“你有受伤吗?”

  “怎么可能?”秦慕抱胸斜斜地靠在门框,挑眉笑容戏谑,“殿下是在关心属下,还是瞧不起属下?”

  “既然你没有受伤,为何这么久才回府?”

  傅凉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点,“皇兄不是让你贴身保护本王吗?这就是你保护本王的方式?”

  秦慕顿感脑仁儿疼,视线落在地上的长衫,然后又下意识地看向傅凉青色疲倦的眼圈,抿唇想了想道:“王爷不必苛责属下,属下倒是好奇,殿下是为了等属下,一夜未眠吗?”

  傅凉负在腰后的手捏成了拳头,脸颊登时发酸,就像是被当场抓包的小偷般窘然。

  “这回是秦护卫你想多了……”傅凉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咬牙回道,“本王不过是被昨晚的刺杀事件扰得没睡好,所以才早起坐一会儿罢了。”

  秦慕放心地笑了:“那就好,不然还怪恶心。”

  傅凉:“……”

  秦慕转身走向花苑,含着露水的清新空气让他神清气爽,但他却不解地歪了歪头,眼眸清亮好奇,从他有记忆以来,似乎从没有在回家时看到被人等候的场景。

  好像他也没有家……鬼冢门不算家,是坟墓。

  在那里,只有针锋相对弱肉强食和适者生存,累累白骨模糊血肉便是他一路踏过的风景。

  而最美的风景便是他手刃师父,杀师证道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