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5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个有教养,有见识,有胸襟,对一切人和事有着自己清晰理智的认知和判断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内心必然是有着强大坚固的意志作为支撑在,故而才不会盲从他人,遇事不易动摇。

想着这些,燕王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一句颇为欣慰的话便脱口而出:“你这小子,比老子要强得多。”

吴恙不禁有些迷惑。

他似乎也没做什么,怎就至于叫王爷肯定欣赏至此?

但想到方才他回答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对方都能十分赞赏地说“很好”,便也就大致明白了……

这大概就是被“自家的什么都是最好的”错觉给冲昏了头脑的表现了。

看着少年人略显异样的表情,燕王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在北地呆久了,言辞难免就粗俗了些,你若听不惯,日后我改掉就是。”

他可不想刚相认就被儿子嫌弃。

然而却听少年说道:“人食五谷皆俗,大俗大雅,王爷随意。”

燕王闻言,眼中笑意更浓了,心口处那隐隐的钝痛之感,仿佛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干净,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心情舒畅之下,人难免也就更随意了些。

这一随意,便没忍住试探地问道:“对了,方才那位许姑娘……我看你待她,似乎颇有些不同之处?”

“是。”少年神色坦然,没有丝毫闪躲和犹豫:“许姑娘是我的心上人,亦是我日后要娶之人。”

这一点,不管他是何身份,都不会有丝毫更改。

听得这直接明了的话,燕王不禁有些诧异。

按说世家子弟不是该相对委婉含蓄?怎么这小子比他当年还直接?

所以,他今晚不光是找回了儿子,竟连儿媳也一并找到了?

且这姑娘还是许将军家中的孙女……

燕王待稍稍回过神来之后,方才迟迟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双喜临门啊!

不过,都说到要娶人家这个份儿上,难道说:“此事你外祖父和许将军都已经点头了?”

吴恙如实道:“祖父并不赞成,许将军也尚未点头。”

燕王不禁在心底“嗐”了一声——合着是八字没一撇啊!

他还真当很快就能喝上儿媳茶了呢。

不过,按理来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有阻力的。

毕竟抛去大局不提,单是两个老爷子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已经足够棘手了。

但是有一点还是要先问清楚的——

“人姑娘对你有这个意思没有?”

归根结底,这才是最紧要的,若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那还是趁早醒醒吧。

吴恙轻咳一声:“应当是有的。”

毕竟都让他喊昭昭了。

听着这“应当”二字,燕王不禁有些担忧——须得知道,人生三大错觉里头,其中有一条就是“这姑娘心悦于我”啊。

但孩子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去质疑什么。

且仔细想想的话,小姑娘都肯同这小子藏在同一个柜子里了,也不像是嫌弃他家小子的样子……

就算没那份心思,但努努力兴许还是有希望的。

如此思量着,燕王便郑重点了头,拍拍胸脯道:“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外祖父和许将军那边,由我来给你想法子!”

吴恙有着一瞬的愕然。

多个爹,竟还能有这等意外的好处吗?

少年突然就觉得自己在娶媳妇这件事情上,又多了条门路。

看着少年,燕王含笑说道:“人活在世,这日子,就是要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一起过,才算有滋味。”

404 别添乱了

若不然的话,孤身一人岂不更加洒脱利落?

吴恙赞同地道“是”,此前他对此没有清楚的认知,只是不想娶妻而已,直到遇到许明意之后,方才知道这个道理。

“有人等一辈子,也等不来这么一个人,你小子,运气不错。”燕王说话间,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借喝茶的动作掩饰着微有些发红的眼圈。

实则,这十八年来在北地,人前人后,他倒都不曾如此失态过。

今日找回了儿子,反倒屡屡丢人了。

儿子会不会嫌他一个大老爷们太矫情?

又是犯心疾,又是想掉眼泪的,实在太不像样了。

吴恙有心想说些什么,或是问些什么,但到底都没有开口。

今晚不必急着说些什么。

且就这么坐一坐吧。

父子二人就这样静坐着喝茶,不时说上一句听似无关紧要的话。

少年身后的两扇窗大开着,圆月仿佛被镶嵌在了窗框内,连同端坐在窗前的如玉少年,重叠成了一幅极静谧的画。

月色洒进室内,同昏黄灯光相错相融。

……

吴景明回到府中时,已近夜半子时。

沐浴洗漱罢,吴世子躺在了床上,低低地叹了口气。

如此反反复复叹了一声又一声之后,向内侧的徐氏试探着问道:“夫人,你可睡着了没有?”

徐氏忍耐着睁开了眼睛。

“……现在醒了。”

现在醒了?

“夫人莫不是被我吵醒的吗?”

徐氏忍住了没回应这句明知故问的废话,向他问道:“世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今晚去见了王爷。”卧房中没有其他人,灯也熄了,吴景明声音低低,带着叹息:“阿渊也在。”

徐氏听得眼神大变,立即困意全消,清醒无比:“阿渊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

徐氏登时坐起了身来:“如此重要之事,世子怎也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只是告诉王爷无可厚非,可是若要将真相告知阿渊,怎能叫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个男人到底还能不能要了!

徐氏又气又急,加之有其它情绪作祟,一时间眼睛都红透了。

妻子的态度让吴世子有些诧异,但也并非不能理解,他跟着坐起身来,叹口气道:“阿渊是偷偷跟去的,我原先也没打算此时便告诉他……”

“偷偷跟去的?”

“这孩子一向敏锐,先前显然也已经有所察觉了,若不然也不会偷偷跟去。今日那情形,眼看也是不可能瞒得住了,阿渊又执意非要问个明白……”

听着这些,徐氏也心知确实怪不到丈夫头上,而没有了可以怪的人,心中只觉得顿时更空了,眼睛也愈发酸了。

她的阿渊都知道了……

好一会儿,徐氏才哑着声音道:“也好,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你们三人当面说清楚也好……”

说来她这个人也真是奇怪,以往分明一直主张“不能事到临头再告诉孩子”,“理应要早些告诉阿渊”,可此时阿渊终于知道了,她却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挖走了一大块,空洞洞的,又冷又疼。

吴景明只是点头:“是,今晚当着王爷的面说清楚,对阿渊也好。”

“那……阿渊以后,是不是再不能喊我母亲了?”

昏暗中,徐氏看着丈夫,一双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吴景明看得心中一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因为回来的路上,他也一直怀揣着这些说来似乎有些幼稚的心思……

同那些真正的大局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