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许昀懒得理会,只琢磨着如何走棋。

……

另一边,被迫出门访友的许缙,刚带着两名“小厮”来到了京衙后院。

纪栋这几日正为了采花贼一案而头痛不已,天子脚下出现如此猖狂之事,这贼的做派堪称是将朝廷的脸按在了地上摩擦,陛下为此十分不悦,已让人传了口谕给他,勒令他半月之内必须破案。

当时听着这话,想着此案仅有的线索,纪大人的内心是绝望的。

不过好在缉事卫也在奉旨暗查此事——倒不是说缉事卫的加入给了他多少信心,而是有人陪着一起绝望至少不孤单。

“来便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将好友请入堂中,纪栋叹气道。

带了东西,他不留人吃饭也说不过去啊——说好的知己好友呢,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不带东西不行啊……”许缙低声同好友说道:“我今日带着的这两个孩子,手里头若不提点儿东西,怕是演得不够像……”

长得不像,不得道具来凑吗?

纪栋听得“孩子”俩字,眼神一变,转头看过去。

“这……”

……

小半个时辰之后,许缙带着小厮离开了衙门。

来时因带了东西过来,便是赶着两辆车,此时许明意和崔云清乘坐的便是后面那辆简陋些的。

车内没有旁人在,许明意提议道:“从今日起,我让阿珠去陪着表妹一段时日吧,直到那采花贼被捉住为止。”

方才在衙门里,又听纪大人说了些有关这贼人的事情,清表妹多多少少必然还是怕的。

况且,此类人行事难以捉摸,不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上一次失了手,说不定当真还会再去第二次,想把面子找回来。

“表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京中如今到处都不安生,若是让阿珠去了我那里,那表姐身边岂不是……”崔云清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就小了下来。

她本想说,阿珠去了她那里,表姐身边无人,就危险了。

可转念一想,哪个贼人敢闯镇国公府?

去之前可得认真看仔细了,那府门上的匾额上描的四个大字,究竟是“镇国公府”,还是“有去无回”?

只怕前脚刚迈进去,下一刻刀就架到脖子上了吧?

“表妹不必替我担心。”许明意含笑道:“我倒盼着他来呢——”

此人若是撞到她手里,她打算先将对方那条仅存的手臂给一并废了再说,毕竟她这个人做事注重吉利,正所谓好事成双。

表姐分明在笑,且笑得也很好看,却让崔云清无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马车缓缓行驶着,中途经过一条窄道时,停下了片刻,给一顶官轿让了行。

许明意透过车窗随意看了一眼,只见轿帘是红呢围子——此乃一品大员的官轿方才能有的规制。

而不远处便是明康坊。

想来这轿中坐着的人,应是夏廷贞了。

软轿确实一路被抬进了明康坊,在夏府门前稳稳落下。

夏廷贞从轿中而下,没像往常那样直接去外书房,而是回了内院。

他回到居院中时,薛氏正在内室中哄着小孙子——

“乖,真乖……还是这幅模样,一点儿都没变……”

听着妻子耐心哄拍孩子的声音,夏廷贞便想皱眉。

这是晗儿和吕氏的孩子,按说本该默默无闻地长大,才是最妥当的,可偏偏妻子将这孩子直接放在了身边养着,甚至为此同他吵了一架,简直是疯了。

他无意同一个疯妇较劲,是以如今甚少踏足这座院子。

今日过来,是因为有一件事情需要交待。

夏廷贞在堂中坐下,让人请了幺女过来。

“父亲,母亲。”

夏曦向坐在那里的父母亲行礼,神态语气乖巧和顺。

她虽不是文静胆怯的性情,但自幼最怕的便是父亲。尤其是出了二哥那件事情之后,父亲与母亲之间再不复往常的相敬如宾,甚至十分僵硬,如此之下,父亲待她也愈发严厉,她心中虽不是滋味,但面上只能装得更加乖巧些。

但今日父亲为何突然找她过来?

有什么事情,是需得父亲亲自同她说的吗?

可她近来在家中分明还算循规蹈矩,除了前几日在气头上,伤了一个丫鬟的脸之外——但这等小事,父亲也历来不会过问的。

且看父亲的脸色,似乎也没有生气的迹象,所以应当不是什么坏事吧?

夏曦在心中偷偷分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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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廷贞也没留给女儿太多猜测的余地,开门见山地道:“为父替你物色了一门亲事。”

……亲事?

夏曦一时愣住。

终身大事之前,她下意识地就问:“不知父亲看中的是哪一家?”

“新科状元,曹朗。”

夏曦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新科状元?

“父亲要将女儿嫁给新科状元?”

夏廷贞看向她。

女孩子脸上写满了震惊,且这震惊之下,显然并无半分喜悦。

但夏廷贞也并不在意女儿的心情,相同的话也并未再说第二遍。

夏曦勉强回过神来,有些着急地道:“可女儿不想嫁给他!女儿此前根本不认得他,怎能说嫁就嫁呢?”

这句不认得,实则是情急之下胡乱抛出去的借口。

实际上,状元跨马游街那日她也去看了,那位所谓年纪轻轻便一举考中状元的曹朗,样貌十分寻常,且说是刚年满二十,却生得一副十分显老的长相,且那神态模样,一看便是寒门出身,还不比后面的探花郎来得从容!

当时就连跟着她一起的别家的小姐都瞧不上眼,更何况是她?

是,男子的前程才是最紧要的,可他这种出身,注定就要比京城勋贵子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依她的出身条件明明可以直接嫁去更好的人家,为何要多此一举陪他熬日子?!

她父亲可是当朝首辅!

“不想嫁他,那你想嫁谁?”夏廷贞冷冷地看向女儿。

“女儿……女儿没有想嫁之人……可是,便是先前母亲替女儿物色的那些人里,随便嫁谁……都比嫁给这个曹朗来得好!”夏曦说话间,看向坐在那里的母亲,眼中有着求救的意味。

可薛氏只是坐在那里,神色淡漠。

夏廷贞冷冷地道:“婚姻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挑三拣四?要嫁谁不嫁谁这等话,也亏得你一个女儿家竟有脸说得出来!”

这个女儿一贯任性,他早就同妻子说了许多回,务必要好生管教——这就是妻子管教出来的结果吗?

“……”夏曦被骂得面红耳赤,眼圈也立时红透。

她自己的亲事,她但凡说上一句,便是不顾女儿家脸面了?

那许明意又是如何?——镇国公先前还险些抢了定南王世孙替许明意冲喜呢!那样不是更没有所谓脸面?甚至她暗中听说过,许明意的亲事,在镇国公府中,历来是由她自己做主的,据说嫁不嫁都由她!

那时她还嗤笑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