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1 / 1)

如意事 非10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大偏离吧?”

“按说是如此。”许明意遂问道:“表妹是从那道黑影上看出什么来了?”

“看起来像是高高瘦瘦的……似乎是披了件披风,但他转身逃走时,披风一展,似乎……”说到这里,崔云清有些不大确定地停顿了一下,才道:“一只衣袖空荡荡地飘起来……似乎像是少了一条手臂。”

“此人竟是独臂?”崔氏意外地道:“若果真如此,岂不是个极有用的线索!”

这处细节起先崔云清并未能冷静下来同母亲和姐姐说起,因此此时文氏也有些怔住。

许明意则是地皱了一下眉。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独臂……

“母亲,不然……我去官府将这线索说明吧?”崔云清鼓起勇气说道。

她在来时的路上便有了这种想法。

待见到表姐时,这想法便更坚定了许多。

当初她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是昭昭表姐将她从那魔窟中救了出来——她无数次从那个噩梦中醒来,都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若非是这个念头支撑着,她未必能撑得过来。

除此之外,同样给了她鼓励的,还有徐姑娘。

当时徐姑娘一人扛下了所有的不堪和非议,将那个同样伤害过她的坏人绳之以法,且从未埋怨过她当时不敢出面的懦弱,还一直关心着她的情绪恢复得如何了。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遇到的都是这样坚定有力量,浑身闪闪发亮的姑娘。

而幸运的她,总要做些什么,来回报这份自己得到的好运气吧?总躲在背后坐享其成像什么样子呢?

哪怕那个贼不敢再来永安伯府,她觉得自己也应当说出来——为了自己,也为了其他的女孩子们。

听女儿说要去官府,文氏神情惊愕:“清儿,你可知你若去了官府……”

“母亲,二妹也没说要去击鼓状告啊!”崔云薇打断了母亲犹犹豫豫的话,对妹妹眨了眨眼睛,道:“只需将这些线索暗中透露给官府不就行了嘛?”

崔云清怔了一瞬,点头道:“没错……”

她原先倒没想太多,但既然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她自然还是会选择多保护自己一些。

“这个办法应当是可行的。”许明意适时地开口,“纪大人一向心细明理,只需同他说明经过,他必然也会替表妹保守秘密的。”

且清表妹愿意跨出这一步,便意味着真正想要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来了。

这是值得欣慰和鼓励的事情。

而表妹的线索及这管迷药,说不定当真能给官府的办案带来进展。

“是啊,母亲,您就让我去吧。”

对上女儿那双眼睛,文氏一时有些愣住。

她已经有许久不曾看到女儿的眼睛里有过这般神采了——

“那……”她到底是松了口,道:“那要如何过去官府,才不会惹人注意呢?”

如今城中四下都在议论采花贼之事,不知多少好热闹的人成日就专盯着官府的动静呢。

“这个好办。”许明意道:“今日恰巧父亲休沐,可让父亲借访友之名,带清表妹一同过去——”

想了想,又道:“我陪清表妹一起,我二人扮作小厮,出入皆乘马车,想来必也不会让人察觉到异样。”

崔氏觉得此法可行。

毕竟她家昭昭着实很擅长扮作男儿出门——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是她的女儿不擅长的呢?

文氏考虑了一瞬之后,也点了头。

说来奇怪,这听起来有些张口就来的法子,倘若换作其他小姑娘提出来,她必会觉得荒唐胡闹,可由许姑娘提出来,她就莫名觉得——还挺有门路?

毕竟许姑娘是一人闯进密室,将她女儿完好无损地带出来的人啊。

故而许姑娘说什么都比旁人来得有说服力——这也没什么毛病。

“表姐,我也想去!”一旁的崔云薇眼神莫名兴奋。

扮小厮出门什么的,她还没试过呢。

然而不待表姐开口,自家母亲就无情地吹灭了她的火苗:“不成,你去了也只是添乱而已。”

崔云薇挣扎着拿期盼的眼神偷偷看向表姐。

可表姐笑而不语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母亲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崔云薇心中这最后的一点儿火星子也很快被浇灭了。

说定了之后,许明意便去寻了自家父亲商量。

许缙正在许昀院中下棋,兄弟二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棋盘就摆在床边。

许明意心想自家父亲这棋瘾也真是够大的,为了找二叔下棋,竟都追到床上来了。

来此处走走过场的蔡锦,此时则是坐在堂中打哈欠。

许明意着急去办事,不作耽搁地就让自家父亲拉走了。

“你这丫头,连局棋都不叫人下完,当真愈发放肆了,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尊重长辈这一说了?大哥也真是的,如此毫无原则地惯着孩子,成何体统?”许昀看着下到一半的棋局,皱着眉不满地道。

外间的蔡锦听得表情复杂。

这话说得倒是颇有长辈威严,只是许姑娘人都已经出了院子了,不觉得说的太晚了吗?

而下一刻,忽听得许昀扬声唤她进去——

291 盼着他来

蔡锦料想定是让她去接那棋局的,而事实果然如此。

她在床边坐下,看一眼那下到一半的棋局,不禁十分讶然——这也太千钧了,这也太一发了吧?

如此紧要的关头都能起身离开,这得是出于怎样深沉浑厚的父爱?

也难怪许先生忍不住要骂骂咧咧了。

蔡锦棋艺也一向不弱,二人对弈完一局还觉得不尽兴,便又来了一局。

许昀思索着如何落子的间隙,蔡锦悄悄抬眼看向他。

许先生又得有十日半月未刮胡子了……

不过除此之外,据说倒也会每日沐浴一回的,于细节上而言,人懒是懒了些,却好在也并不邋遢。

且作画下棋时,认真专注,与平时不靠谱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近来甚至忍不住想,许先生的心里,是不是装着什么不同寻常的过往心事,故而才将真正的自己给隐藏了起来呢?

只是藏得久了,自己都要忘了原本该是什么模样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许昀落子罢,看向她:“瞧什么呢?”

一直盯着他的胡子看做什么?总不能是羡慕他胡须浓密?

“我就是在想,如今天气也暖和了,许先生什么时候能离开这被窝啊。”蔡锦认真地道:“今日经过前院的花园子时,瞧见许多花都开了,景致颇好呢,许先生或也可以去晒晒太阳赏赏景了。”

许昀漫不经心地道:“花啊草啊的,早都看腻了……”

“可是每年开的花都不是同一朵啊,许先生当细看,才会知半点不腻人的。”蔡锦边落子边说着。

许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可没你们年轻人这雅兴……”

见劝不动,蔡锦低声叹口气,道:“是啊,老了,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