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的刘浓亦跟着疾退。若他再退,必将撞倒身后紧随的杨少柳。来福见状大惊,想要上前挺臂撑住小郎君,奈何身前多了个杨少柳。而杨少柳却木然怔住了,呆呆的立在那里竟不知躲避。

危矣

“呵”

刘浓怕撞倒杨少柳,猛然大喝,竟于千均一发之际,偏足在道口重重一蹬,蹬得木屐咔嚓一声断了,而身子则歪出了假山石梯,抱着郗璇便往两丈多高的山下坠,眼见即将落地,他再奋力一个旋身,将后抱的郗璇放在了胸口,避免将其摔伤。

“碰”

闷闷一声重响,刘浓坠地,唰的一下,他的脸色由玉白转红再转白

“小郎君”

来福惊骇欲死,纵身跳下;杨少柳惊了,木然的捂着嘴,眼睛半眯似怕;四个女婢吓坏了,竟来不及尖叫;郗璇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知道在何方她身下的刘浓则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暗道:还好,郗小娘子不重,这地上虽铺的是青石,但我还禁得住,不算重伤

来福整颗心都挂在小郎君身上,关心则乱,竟忘了刘浓亦有一身本事,大声嚷道:“郗小娘子,你怎地还不起来,想把我家小郎君压坏么”

说着他就要去拉郗璇

郗璇眨了两下眼睛,悠悠回过神来,小腹热热的,似有火碳。心中恸的一惊,猛地便坐起来。

“嗯”

刘浓一声闷哼,这下正好坐到腰上,而他的腰,顶着一块小碎石

“啊”

郗璇轻呼,用力一挣,没挣脱,猛地又向后倒。

“碰”

这下是头撞头

两个人齐声惨呼

郗璇怒道:“放开我,让我起来”

刘浓哀怨道:“你别掐我手臂啊,你抓着我,让我如何放”

当此时,这一幕极是滑稽,郗璇反手抓着刘浓的手臂,刘浓则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半天,二人才回过神来,各自放开彼此,郗璇成功的脱离,由女婢们扶至一旁镇惊。刘浓仰躺在地上,重重的再喘了几口气,才由来福拉起。

来福一叠连声的问道:“小郎君,有没有伤着伤哪里了,快说,让来福瞧瞧”

刘浓忍住腰间的痛楚,笑道:“无妨,久随李师习剑,哪有那么容易伤着”

这时,杨少柳才慢慢的一步步挪下山来,凝着眉,低声问道:“真没事别逞强,若伤着,咱们就赶紧回去上药”想了想,又道:“来福,一会让刘訚去请医生”

“何须如此麻烦”

刘浓双拳并在胸前,向左右沉缓一扩,伸展了一下腰势,除了腰有些隐痛,并无妨碍,笑道:“无事”再转身走向郗璇,辑手道:“郗小娘子,时日已不早,刘浓尚有事在身,这便别过。”

说着,转身欲去。

“等等”

郗璇脸上惊色稍见回复,定定的看着刘浓的背影,不知觉的咬着嘴唇,眼眸中透着决然。待刘浓回过头,她强撑着站起来,微微一个浅身万福,低声道:“刘郎君稍待”再向身侧的女婢点头示意,那女婢疾

步走向后院,不多时,便领着一个健仆,健仆手里捧着一方长盒。

“嗯”

刘浓眯着凤眼,不知她此举乃是何意

郗璇迎着刘浓的眼睛,略一对视,垂着眼帘缓缓下移,身子亦跟着往下,直至跪坐于地,一身绛红的襦裙平铺直开,仿似盛放的红莲。而她则面呈肃穆,右手压住左手,显出皓腕胜雪、豆蔻点点。举手加额,身体微微前倾,再将手徐徐回拉至胸前,凝住

肃拜

目不视斜,凛然而决绝

轻吐道:“刘郎君,这是昔年,郗璇承蒙郎君之馈赠,现物归原主望郎君,莫怪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刘浓脸颊左皱,唇往左笑。吩咐来福接过长盒,再踏前一步,将袖中琉璃小盒取出。瞅了一眼,琉璃已碎,难怪方才手臂亦传来痛楚,幸而兰玉无事弯身,忍着腰间痛楚,将玉和香囊轻轻置放于地随后,顺便把那损坏的木屐一脱,提在手中,转身而去。

将至院口,遇一中年俊妇带着俩个小郎君。

刘浓辩其打扮,知她必是郗鉴家眷,长长一个辑手道:“刘浓见过尊长,因家有要事,就此别过”说完,再徐徐推挽,将礼推到极致,随即避身而走。

来去皆似风

中年俊妇扑扇着眼睑,还没回过神来,心中暗道:“好个漂亮的郎君好个美玉般的人物好个”待回神之时,人已遥去而身边却多了自家女儿郗璇

中年俊妇问道:“这便是,刘家郎君乎”

郗璇幽幽的道:“是的,娘亲”

中年俊妇奇道:“他为何走了你为何在这”

“”

郗璇不答

姚氏看着女儿手中捧的玉、囊,叹道:“可惜汝父会气死的”

第三十七章一路闻琴

夜月静作魂,春虫默无声。

郗鉴将自煮之茶捧至鼻下一嗅,闭眼,然后摇头,畅然叹道:“水亦如,茶亦如,器皿亦相同,为何却无瞻箦之韵也”

郗璇跪坐在他的对面,双手叠在腰腹,抿着唇不言。

姚氏亦在一侧,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可着急了:这两父女,皆是一个脾性,谁亦不让谁,这可如何是好啊不过,那个刘郎君,真的很不错,听闻还极有才若是璇儿与他成亲,子嗣一定美极我该助谁呢

稍徐。

郗鉴搁了茶碗,淡声道:“瞻箦此等人物竟不喜,汝到底要如何”

郗璇道:“阿爹,既见君子,云乎不喜,皆因女儿心系在乔矣”

“哼”

郗鉴冷冷一哼,愠怒道:“乔木高高,萝藤未必能缚之那王氏郎君,依我看,除了书法颇得卫茂猗真传,别处皆弱于瞻箦矣何况,他知汝否心中有汝否若失了瞻箦,我,我看你上何处哭诉去”

郗璇道:“但凭一壶静水,哪怕悦君不知”

“你”

郗鉴气绝,一时顺不过气,咽哽在喉,涨得一张脸通红。骇得姚氏与郗璇赶紧上前一阵细抚,他才缓缓喘过气来,看着泪盈欲出的女儿,叹道:“也罢,我也不与你来争。待到四月初八,随我一同赴虎丘雅集,这是我与陆士瑶议好的,不去不好”

郗璇眼睛一亮,奇道:“阿爹,我亦可去么”她自小喜文弄墨,书法极绝,自问不输于男儿。可自从去年在建康,侨装随父亲参加一次雅集之后,父亲便再不带她。

郗鉴眉尖颤了两颤,叹道:“唉,仅此一次,此次雅集为上巳节之续,届时顾、陆皆有女郎前往、共行诗赋、辩雅、清谈,汝可莫要自骄。下去好生歇着吧,不可练字过晚,小心伤眼。”

“是,阿爹”

郗鉴心中极喜,有世家女郎同去,便可着女装而不侨;上次在建康,那只呆鹅就没将侨装的她给认出来默默退却,转念再思:真奇焉,此次阿爹为何这般痛快嗯,有凝矣管他,只要我心如磐石,谁可转也

待郗璇一走,姚氏道:“夫君,璇儿的心,怕是铁了。”

郗鉴挥手道:“那是她见的翘楚过少,届时,我邀瞻箦一同前往。汝不知,瞻箦最擅长非是清谈与茶道,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