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9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得通红,狠狠瞪了一眼桓温,心道:汝乃何人,提兵不前,坐岸观火者也,安敢戏谑于我当即,猛地一甩衣袖,冷然道:“桓驸马知之甚详,理当自诉,何需告知刁某”言罢,按膝而起,喝道:“来人,送客”

“刁尚书莫怒,桓温并非此意”桓温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朝着刁协沉沉一揖:“刁尚书,桓温之心,天日可表也实乃眼见有人窥帝之室,悲怒满怀,是故,言语有所不当,尚望刁尚书莫怪”心中却道:瞻箦乃何人陆氏共一体,谢袁如联襟,若桓温可议,何需求请与汝。思及此地,神情愈发恭敬。

刁协见桓温顺意,心中怒意稍敛,温言道:“桓驸马,此事暂且搁议,若真有其事,刁某定当怒斥于朝。”

“妙哉”

桓温一拍大腿,神采飞扬,举起酒盏奉呈刁协,轻声道:“此事,桓温自知轻重,岂敢妄言。且待来日,奉朝前夜,桓温当请南康殿下,入宫面圣。暨时,尚书复议于朝堂,定可复振纲常”

刁协微微一怔。

半个时辰后,桓温告辞离去,刁协送至前院即止,目送桓温雄阔的背影闪出门外,眉头越锁越紧,继而,慧至心灵,“啪”的一声,拍了一个巴掌,喃喃自语:“然也,然也,陛下极宠此女,若可趁势庭议此事,待得事毕,复再提及后宫无主,当可顺势”转念又一想,眉宇深重,摇了摇头,捋着短须,叹道:“非也,非也,此事关乎陛下大计与豫州安危,断然不可轻言唉,理当静观、静观”既已作决,瞅了眼桓温消失的方向,唾了一口:“竖子,某乃无知小儿乎汝竟敢妄习刘隗”

新月悄起,冷色凝水,洒得水院影影绰绰。

温泰真已然离去,愿为刘妙光佐证其身。袁耽喜不自胜,邀众人醉酒赋月。其间,小谢安背负双手,对月咏了一首别眉赋,深得月色,月魂,月心,引得众人称赞不休。

其后,小谢安偷偷模模躲至一角,将袖中竹简取出,瞅了瞅左右,见无人,徐徐展开,借着月色一观,秀丽的眉紧皱,轻喃:“终风,终风,何人乃终风”喃着,喃着,心中蓦然一明,悄悄瞥了一眼潭边刘浓,殊不知,成都侯此时正在看他。

“哗啦啦”竹简坠地,小谢安尴尬不已。

稍徐,谢奕与褚裒行手谈,刘浓旁观,小谢安叠手叠脚的靠过来,把竹简往刘浓怀里一塞,轻声道:“美鹤,谢安无意得见”

“安石,男儿行事,观者观之,何需愧颜”刘浓淡然一笑,将竹简合于手中,朝袁耽走去。

潭边有修竹成林,袁耽歪歪的靠着青竹,正行放水,目光却看向小楼,恬静而温柔。

刘浓看了一眼小楼晓灯,以竹简轻轻击掌,状似漫不经心的道:“彦道,若刘小娘子并非刘并州之女,君将何如”

“娶之于室,临月描月”袁耽下意识的说着,继而,猛然回神,定定的看着刘浓,颤声道:“瞻,瞻箦,为何言此”说话之间,水势顿竭。

“无它,仅作戏言尔”刘浓眯了眯眼。

袁耽神情一松,璇即,继续放水,目光却愈来愈沉,边放边道:“妙光言其乃刘并州之女,即乃刘并州之女瞻箦,以为然否”言罢,抖了抖双手,将小衣合上,系着腰带看向刘浓,目亮如海。

“然、也。彦道,用情至深”刘浓吐字如针。

“瞻箦,瞻箦”

却与此时,院外传来爽朗的唤声,刘浓神情大喜,渐而,有人顶月而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野寺观画

是夜,寥星伴月。

朱焘与祖盛齐至建康,俩人前往城西别墅寻访刘浓,焉知却扑了个空,是故匆匆奔来城东。

新皇继位,节外诸刺史皆需觐见,祖盛因豫章之乱功勋着著,已被表为五品绥边将军,且深得征南将军陶侃赞赏,复因陶侃心知祖盛与刘浓交好莫逆,二人间隔南北,相见极难,是以便命祖盛一道同赴建康。陶侃位处广州,朱焘身居荆州,按理应当先至,究其原由,乃因王庾擅自裹军南下,致使刘曜帐下尹平驱流骑乘渔舟涌入荆州,王庾降后,朱焘即刻挥军堵流骑,历经十余日,终将胡骑尽数赶入汉水。

至此,昔日草堂诸友,除桥然外,尽聚一堂。思及桥然,刘浓不免内愧于心,深知桥然必然身处华亭刘氏庄园。谢奕等人对桥游思之事,知之甚详,是以刻意未曾提及,朱焘与祖盛不知,一来则问,刘浓怅然。

此时,距五月初十大朝觐尚有数日,朱焘忙毕事务,懒得与人应酬,即与刘浓等人一道,终日游历建康山水。据闻,其父正为其物色娴淑女郎,暨待此番回江南,即行择女、择日完婚。

这一日,众人来到钟山。

“啪”

一声轻响,木屐落地,小谢安正了正冠,拍了拍手,歪着脑袋看向郁郁青山,回头道:“美鹤,真有枯木逢春乎”

“然也,山中有寺,寺有枯树,得鸟投籽而生柳。”刘浓撩袍下车,看了一眼巍巍钟山,笑道:“数载前,曾与此地抚琴一曲。”

“钟山,孤寺,枯木逢春”小谢安下意识的扯着刘浓袖角,黑漆漆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继而,蓦然一亮,惊呼道:“春画,春画满墙”说着,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刘浓,问道:“美鹤,春画便乃描春之画乎”眼神干净清澈,满含问询。昔年,谢奕曾告诉他,钟山有一绝,乃是春画满墙。在他的心中,此春非彼春。

刘浓怔得一怔。

“然也,然也,即乃描春之画”谢奕摇着袖子度过来,古里古怪的瞅了一眼刘浓,弯下身子看着小谢安,慎重道:“阿大,此画乃建康一绝,不得不观,观后必咏,稍后,尚请阿大咏而赋之。”

刘浓心中一乐,微笑摇头。

小谢安眼睛一转,辩了辩二人神色,即知阿兄未存好意,挑眉道:“谢安不与无知者言。”说着,心中却愈发好奇,忍不住问刘浓:“美鹤,此画莫非乃曹不兴所作若是如此,理当观后咏赋。往日,君可曾赋之”他心知,唯刘浓待他不同,不会戏他。

刘浓默然,但笑不语。

褚裒理着头冠走过来,笑道:“钟山有何画,竟乃建康一绝,吾却不闻。”

谢奕道:“此画,需得秉烛夜观方知其妙,细而察之,动静生辉,引人沉神。妙哉,妙哉,妙不可言”言至此处,猛然一顿,想起一事,瞅了瞅褚裒,谢真石乃褚裒之妻,打趣褚裒可也,却万万不可打趣小妹,神情顿显尴尬。

“何画,竟然如此微妙”祖盛撩着袍角,快步走来。袁耽走在他身边,因美事将临,故而眉飞色舞,笑道:“无奕,有何妙,竟妙不可言”

谢奕未答,神情精彩,眉梢一挑、一挑。小谢安指着山颠,大声道:“山中有寺,寺中有枯木逢春,满墙着色,乃春画”

“啊,春,春画”褚裒与祖盛愕然。

朱焘与莺雪并肩行来,但凡闲游,朱焘皆携莺雪,前者玉冠宽袍,后者素淡萝裙,远而望之,恰若一对神仙眷属。待得近前,朱焘听闻众人正行讨论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