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0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转,又见他光着脚,脚背有着血痕,心中又有些疼,喃道:“刘郎君,欢,欢喜游思么”

“嗯。”刘浓端着茶碗,不敢看她。

桥游思浑身一颤,曲起了双腿,坐在矮床上,粉嫩若葱玉的脸颊靠着膝,眨着眼睛幽幽的道:“世人皆言,嫁人当嫁华亭美鹤,君乃江左之叔宝,定有诸多窈窕女郎眷恋,游思,游思小器,不想与人争。”

良久,良久。

“唉”

刘浓长长一叹,站起身来,端起茶碗便向外走,一颗心悠悠晃晃,直若五味呈杂,实难一言而概之。桥游思眸子追着他的背影,将嘴唇咬得樱透,强忍着不叫他。当行到门口,美郎君突然端着茶碗快步回返,迎着那对皓镜明眸,问道:“与我去华亭可好”

“呃”

桥游思瞪着大眼睛,愣了。

刘浓再问:“可好”

桥游思道:“不好。”

刘浓道:“小娘子可记得由拳三元殿”

桥游思皱眉道:“记得,游思去那里替小阿弟祈福,可,可小阿弟还是去了”说着,声音越来越细,眸子里汪着雾气,转念又一想:他为何问这呢歪着脑袋看刘浓。

刘浓道:“人生最难是初见,刘浓初见小娘子便喜,刘浓性贪,然贪便贪之,刘浓不悔,亦无需以他言作亵。”一顿,问道:“刘浓欲在佐近建别庄,小娘子觉得可好”

“佐近佐近田肥水清,若是建庄自是极好,只是佐近已无”桥游思眨着眸子思量,尚有何处可以建庄。

半晌,回过神来,却见刘浓正对着她静静的笑。那笑,极是真诚动人,桥游思捧着手炉垂了首,胸口似有小兔一只,正“怦怦”撞个不休。而她那细嫩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绵锦银丝,在银丝的尽头处,坠着一只小玉兔。

刘浓走到矮床边坐下,看着木榻边的蓝色鹿皮绒绣鞋,微笑道:“你身子弱,随我至华亭最好。”

“游思不去。”桥游思咬着嘴唇看他,捧着手炉往矮床的一侧挪了挪,好似深怕他又和往日一样扑上来。

刘浓侧首问道:“几时去”

“待,待”桥游思羞红了脸,眸子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待看得他无所遁形,方才幽幽地将手炉往他怀里一放,而后像只雪蝶一般从床上轻盈而下,从侧面的楠木矮柜里捧出一双步履与白袜,递给他:“这是游思给阿兄做的。”

“游思”刘浓捧着鞋袜,笑着唤。

小女郎羞难自胜,横了他一眼,看着他将鞋袜穿好,不大不小将将好,小女郎格格一笑,捧起手炉复落于床,莞尔笑道:“陆舒窈追来了”

“啊”刘浓一愣。

桥游思抿嘴又道:“不巧,刚走,去华亭了。”

“哦”

半个时辰后,刘浓辞别桥然回返华亭,桥游思捧着手炉送到桂道口,浑身白衣融于雪中,唯有满把青丝系人怀。骄傲

的小女郎到底不愿去华亭,刘浓无奈之下只得作罢,他知道她为何不愿去,小女郎在等呢,等着未来,刘浓给她一个答案。

“啪,啪”

来福将牛鞭扬得又快又疾,风雪正盛,他脸上的笑容却极浓,回头朝着车内喊道:“小郎君,陆小娘子去咱们庄里咯”

刘浓笑道:“嗯。”

来福又道:“桥小娘子,主母也极喜的。”

刘浓看了看漫天的雪,朗声笑道:“知也。”

来福抖了抖眉,高声道:“那个,那个顾小娘子”

“太贪了”刘浓摸着鼻子自喃自语,来福却听见了,一本正经的回道:“小郎君,来福觉得极好,一点也不贪,咱们华亭刘氏人丁单薄”

鹅雪抖作絮,苍天茫怅阔。

华亭刘氏乱作一团,碎湖叫着这个,唤着那个,命端热水,奉火盆,把壁炉加浓些。家里来客人了,这客人可不得了,江东陆小娘子,吴郡的骄傲。

小女郎美极、华极、贵极,就那么端着手俏生生的站在院中,顿时让整庄子都华丽起来。而她却一点也不紧张,美目流盼,四处打量。

见了主母刘氏,那仙子般的小女郎款款万福,甜甜的唤了声娘亲,娇声问:“夫君可在”

一句话问得主母咽了半晌没回过神,随后那小女郎也不用人扶,自个起了,轻步旋至主母身前,就着满地的雪,巧巧跪下了,大礼肃拜。

这一拜,惊了满院的莺燕。

当事时,刘氏问:“小,小娘子,汝,汝乃何人汝,汝夫君乃何人”

小女郎软声回道:“娘亲,孩儿名唤陆舒窈,我的郎君乃是华亭美鹤,刘瞻箦”

直到如今,碎湖眨着眼睛还未回过神来,端着双手疾行于廊,下意识的往庄院外一望,只见有白袍飞奔而来,高声叫道:“小郎君,回来了。”

“小郎君,回来了”

“可算回来了,少主母都来了”

陆舒窈携扶着刘氏迈出室,小女郎一身鹅黄大裘,梳着堕马髻,两翼各插一柄流苏金步摇,点过绛露的两把小梳子轻轻一眨,横剪秋色纵栽风;明眸皓洁若夜空,中藏点点星光,不辉亦透;一对小巧金丝履,寸步不多、半分不少。

若是细闻,隐约间,似有金铃轻扬。

刘氏晕乎乎的,时不时瞅一眼身侧的华贵小女郎,直若梦中。每当刘氏悄悄看来,陆舒窈便侧抬着首,微微笑对。

走在华亭刘氏明洁的楠木廊上,小女郎一点也不陌生,这便是他的庄园,亦是她的庄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宜室宜家,而今,她终于来到这里,这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华亭刘氏

一切,与梦中一样。

我的郎君,舒窈来了,你可欢喜

渐行渐近,她看见,她的郎君踏着雪飞奔而来。

小女郎提着裙摆,踩落一地清脆的铃声,迎向心爱的郎君,即将靠近时,她停了下来,抓着裙摆,嫣然笑问:“我的郎君,从何而来”

千般焦虑,万种柔情,因一句我的郎君从何而来,化作绕指绵絮。刘浓长长喘出一口气,上前三步,捉住她颤抖的手,轻声道:“可有吓着”

“嗯,舒窈怕着呢,怕我的郎君丢下舒窈”陆舒窈仰着螓首,点着头。

这一刻,极尽婉柔。

刘浓喉咙一阵阵发干,忍住极想吻她的念头,紧紧握着小女郎小巧而冰凉的手,走向娘亲,笑道:“娘亲,这是舒窈。”

小女郎大方且温地唤道:“娘亲。”

“真,真的”看着儿子的笑脸,刘氏总算从似梦非梦的境地脱身而出,眼里含着泪,拉着小女郎的手,再也不肯放。

“婢子碎湖,见过少主母。”

“婢子巧思”

“李催”

“罗环”

顿时,雪地里扑拉拉跪了一地

第一百六十一章坐怀已乱

是夜,无星无月,阖庄上下灯火通明。

陆舒窈与抹勺在中楼安歇,居刘氏的隔壁。小女郎依着雕花窗,望着窗外的夜空,恬静的笑着。

抹勺捧着厚厚的狐裘走进来,说道:“小娘子,刘氏主母又命人来送东西了。”

“嗯,知道了。”小女郎美美一笑,眷眷的伸了个懒腰,细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小半日里,刘氏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不时的遣人来送些东西,手炉、衣物等,仿似这样便能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