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1 / 1)

门阀风流 水煮江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住,摇摇欲坠火堆中,幸亏桥游思早觉不对,竟飞快的跳过来,一把拉住了他。

“嗯”

颗颗豆大汗珠滚出,闭着眼睛,不自禁的发出一声闷哼。

“刘郎君,刘郎君醒醒”

桥游思双手环着他的腰,用力把他往火堆外拉,奈何他仿似沉如千斤,她维持着他不掉进去已是大不易,想要拉回来却是难为,眼见将滚落火堆中,她也不知那里生出一股子力气,抱着他猛地一扯,俩人斜斜的倒在火堆旁。

离火堆,不过三尺。

“刘郎君,放,放开游思”

桥游思想站起来,右手臂却让他的身子压住了,使劲抽也抽不出来,于是,她只能环着他的腰,而他却紧闭着眼睛,重重的吐着粗气,往日那一对飞扬的剑眉,此刻深深的皱着,簇成了川字。

在那川纹中,有细汗汇成小溪,正顺着纹路往下流。

鼻翼两端亦有密汗,湿湿的,却极好看,仿似洁玉染露一般。

唇上亦有,那唇略薄,紧紧的抿着,恰若刀锋。

眨着眼睛看他,熟悉而温暖,恍若梦中,皓雪葱嫩的手指头翘了翘,她收回缠在他腰上的左手,伸出两根玉指,慢慢的,试探着。

靠近,一点点。

轻轻的一抚,想抹平他皱着的眉。

冰凉,恰是这丝冰凉,便若阳春逢白雪,那皱着的眉蓦然一散,随即星湖耀眼,霎那间,刘浓睁开了眼,凝视近在咫尺的小女郎。半晌,他摇了摇头,眼神由迷惘渐尔清澈,想笑一笑,却仅仅是裂了裂嘴。眼帘颤抖,疲倦,难以抗衡的疲倦再度袭来,就在心神将沉睡,就在意志将沉沦之时,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勿、忧,稍、后”

难以稍后了,脑袋沉沉一歪。

“刘郎君,刘郎君”桥游思娇声呼唤,伸出左手拍着他的脸,却怎生也拍不开那双眼睛,情急之下,竟教她抽出了被压着的右手。

“咕”小兔子窜到身边。

火堆快熄了。

小女郎站起身,左右瞅了瞅,除了睡着的他和一只兔子,便只剩下自己了。蹲下来,双手掌着他的肩,用力的推向火堆,推至两尺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了看火堆,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奔到他掏的坑,探头一看,里面没有树枝了。

跳进坑里,乱刨一气,找到两截短短的树枝,匆匆爬回火堆,往火堆里一扔,看着淡蓝色的火苗升腾起来,吐出一口气,暖暖的笑了。

殊不知,浓密的烟也冒起来了,眨着眼睛想了想,拉着他往斜坡上拖。

“怦,怦怦”

剧烈的心跳导致胸口空空荡荡,额角手心全是汗,身上却不冷了。待看见浓烟缓缓浮散,拍了拍手掌,艰难的又往回拖。

“咕”

小兔子跳到刘浓的胸膛上,瞪着眼睛看她,兴许,它极是不解,为何要把他拖来拖去。

“呀血”

亦不知过得多久,兴许盏茶时光,亦或累生经世。刘浓嗅到一股味道,这味道极是独特,仿似物被灼焦,有些刺鼻,而眼帘沉重如山,睁不尽开。

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洁白的裙角在晃来晃去,中有两点深蓝,像是蝴蝶。时尔,那蓝色的蝴蝶振动着翅膀,翩翩来去;倏尔,它又飞临自己的身旁,稍稍停驻。

有个声音,像清泉缓流山间,似翡珠滚落玉盘。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唱着唱着,那蓝蝴蝶飞了过来,焦味更浓,声音柔柔的:“刘郎君,稍后便有兔子吃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刘浓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但却唱得极是好听。

“扑通”

一块散发着焦味的黑团掉在雪地中,小女郎十指巧巧掩嘴,长长的睫毛唰着黑白琉璃,半晌,幽幽回过神来,嗔道:“刘郎君,君子,君子不可窥仪,不可窃闻”顿了一顿,娇声笑道:“游思不若刘郎君,刘郎君吟的好听。”

“谢,谢过。”刘浓闭了下眼,方才仅是低低的唱了一句,却仿佛用尽了

浑身的力。

“谢甚游思不冷。”桥游思捡起地上的小黑团,走向火堆,火燃得极熊,未燃尽的一角显露着雪白绒毛,那是她身上的雪狐斗蓬。

刘浓道:“兔,兔子”

“兔子,兔子,自己死了”

桥游思打断了刘浓的话,迎着火苗,晃动着小黑团,浑身在轻轻颤抖,而那雪白的手掌边缘,渗着丝丝血迹,那是她提着兔子耳朵,摔死兔子时,给兔子反咬的。稍徐,捧回焦兔,走向刘浓,蹲下来,把它递过去:“游思,不会厨艺。”

原本就是一只幼兔,被她胡乱一烤,黑黑的一小团。刘浓心中一暖,裂开嘴,想放声笑,她静静的看,眼睛一眨不眨。

“甚好,嗯,极好”

刘浓一口包住那小黑团,咀嚼着,眉色古怪的连声称赞。囫囵咽下去,嘴里已分不清味道,暖意却阵阵徐怀,正欲翻身坐起来,却见桥游思指着头顶,惊呼:“咦,鹰”

“嘤”

“嘤,嘤”

鹰盘旋掠过上空,黄黑相间的眼俯视洞中,倏地看见刘浓与桥游思,高声啼叫,随后双翅一展,猛地一个翻身,疾疾的直插而下。

若离弦之箭。

“哼”

桥游思一声冷哼,竟飞快的跑到火堆边捡了块冷透的木碳,张开左臂护住刘浓,右手虚扬,吓唬着飞掠而来的鹰。

“嘤”

那鹰好似真被她吓着了,竟一振翅膀缓缓浮起,桥游思回头瞅着刘浓,认真的道:“刘郎君,莫怕,游思投壶技艺极好。”

“嗯”刘浓配合的点了点头。

桥游思歪着脑袋,轻声道:“若是,若是它飞得低些,咱们便有鹰肉吃了。”

啊刘浓无言以对。

“嘤,嘤”

鹰疾啼两声,绕着洞底盘旋了一圈,随后挥起双翅,急速攀升,突出圆月似的洞口,杳然而去。其间,未给桥游思半分展示投壶技艺的时机。

“小郎君”

片刻后,刘浓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浑身蓦然一震,赶紧闭眼、侧耳细听,却又再也不闻,摇了摇头,莫非是幻听

小半个时辰后。

“簌”

“当心,蛇”

桥游思头顶突然窜下一条黑蛇,刘浓大惊,猛地揉身扑上,将桥游思扑倒在雪地中。

“扑通。”

“呀,呜”

桥游思的惊呼声由然一断,而刘浓触手绵弹温软,唇上有香略甜。四目相对,小女郎眨着眼,一愣一愣,刘浓溺在那黑色的汪洋里,轻轻一咬,手上微微用力。

“嘤”小女郎回过神来,一声嘤喃。

听得这声低喃,刘浓仿似被雷击,脑中尽作混乱,便在此时,小女郎开始拼命挣扎,扭着细白如玉的脖子,歪着头不让他吻,嘴里惊呼:“刘郎君,刘郎君”

“嗯”

小女郎的手胡乱的推搡着,正好碰中他的伤口,刘浓一声闷哼,回过神来,谁知这一回神,浑身的力气便如潮而退,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嘤,呜”小女郎又羞又恼又痛。

“起”

刘浓双手在地上猛地一撑,竭尽全力翻过身,却正好滚在蛇的身侧,看着那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