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番外(1 / 1)

琢璞为玉 独醉妖月 5276 汉字|8 英文 字 26天前

第222章 番外

  寒冬腊月, 白雪如约而至。

  御花园,柳树枝枯避雪,池塘冰封如镜, 唯有红梅邀雪一舞。

  太极殿, 正殿内今日多加了两?顶熏炉取暖。

  昨日雪路难行, 便免了今日早朝。

  不过?折子,依旧陆续送入太极殿。

  南宫盛蓉懒得梳妆青丝垂腰,裹着绯色狐毛斗篷窝在御案前。

  堆积如山的折子,她娥眉不展手持朱笔懒懒散散批示。

  这裴啸凌回京两?月,隔三差五邀玉晏天出宫。

  昨夜玉晏天更是一日未归,暗卫来报说是与裴啸凌醉酒留宿裴府。

  这裴啸凌一回京,朝廷里那些见风使舵者, 忙着登门拜访。裴府, 似乎恢复昔日的鼎盛。

  连惠安帝亦有些隐隐不安,生怕裴啸凌与玉晏天有何不可?告人之举。

  殿门被人推开,寒风趁机闯进,折子立时一阵翻腾。

  南宫盛蓉抬起眼皮瞄一眼, 撂下朱笔不悦喝道?:“你还知道?回来?”

  玉晏天披着墨色斗篷,发上?肩头已落白霜。

  他面不改色,拂了拂身上?的积雪, 脱去斗篷扔到一旁屏风上?。

  方?才嬉皮笑脸上?前,伸手想?要揽人入怀。

  南宫盛蓉猛地起身推开他,径直走向短榻坐定,玉容冷冰审问道?:“说吧, 昨日都做了何事??”

  玉晏天不徐不疾过?来, 坐到身旁强硬将人拥进怀里,赔笑道?:“女皇莫恼, 臣不是奉命,去陪西瑬国的使臣。那西鎏国本是严寒之地,各个酒量过?人,臣不胜酒力。”

  南宫盛蓉挣脱出怀,怒气?不减,疾言厉色道?:“这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臣子与那西瑬国使臣如此往来,也不怕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玉晏天伸手重新将人圈进怀中,一脸委屈道?:“臣明明让暗卫如实相报,女皇陛下为何,仍如此生气??”

  原来那西瑬国三番五次相约裴啸凌,裴啸凌皆拒而不见。

  又恐不利两?国邦交,裴啸凌遍邀玉晏天作陪,这些自然是经过?南宫盛蓉的准予。

  南宫盛蓉阴阳怪气?道?:“听?说,西瑬国派了你众多美人相陪。”

  玉晏天一瞬明了,心急解释道?:“昨夜,姜栋亦在,我二人同榻而眠绝无第三人。”

  南宫盛蓉忽而揪住他衣襟,深嗅几下。只有残留的酒味,并未有女子的胭脂水粉味。

  她煞有介事?,嫌弃挥手道?:“快去,洗洗你这身污秽,朕,闻不得。”

  玉晏天怔住,回身喜笑颜开道?:“莫非,女皇有了……”

  “没有,没有,一早太医方?诊过?脉。”她有些不耐烦打断,斜目傲娇道?:“贵君,仍需努力才行。”

  玉晏天张口欲言又止,面上?凝重径直起身出了殿。

  风雪不歇,雪雾弥漫,天地朦胧。

  半个时辰后,有宫人送入午膳。

  “贵君呢?”南宫盛蓉踱步到桌前用膳。

  宫人如实回道?:“回陛下,贵君,说他不过?来陪陛下一同用膳了。”

  南宫盛蓉冷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用了些膳食。

  不等宫人撤了膳食,自行去往寝殿。

  她挥手示意宫人莫要通传,一入殿,发觉玉晏天尚在沐浴,小宁子在一旁伺候。

  隔着屏风,她闻见二人一问一答。

  “小宁子,是不是,一个女子与男子待久了,便会厌烦?”玉晏天口吻茫然,担忧不言而喻。

  只听?小宁子赔笑回道?:“这,贵君可?是在说女皇陛下?”

  玉晏天迷离嗯了一声,小宁子手上?不停伺候沐浴,回道?:“贵君,奴,说句实话?,您莫要生气?,您也知道?,您受宠,全是仗着有几分?像玉凤君。许是,女皇陛下,过?了新鲜劲也说不定。”

  小宁子将压在心里的话?,趁机一吐为快。

  玉晏天似懂非懂道?:“那若是玉凤君在,日子久了,女皇也会厌烦吗?”

  小宁子略微思?量,谨慎回道?:“依奴的了解,应当也会吧!”

  小宁子此话?只为了自保,不愿得罪这位齐贵君。

  落在玉晏天耳中,却是惊涛骇浪。

  望着水花穿过?指缝强留不住,心中黯然惆怅。

  “她烦了……”玉晏天喃喃自语,眸色恍惚,挥手道?:“你下去吧!”

  小宁子应声告退,从屏风后出来便发觉女皇陛下。

  方?想?参拜,便被女皇示意闭嘴,又见女皇不耐烦挥手,不敢作声退出寝殿。

  殿内,偶有水花撩动声。

  南宫盛蓉脱去斗篷,蹑手蹑脚去往屏风后。

  玉晏天忧思?闭目,闻见一丝脚步声,只当小宁子仍未离开,又冷硬命道?:“还不下去。”

  南宫盛蓉止步在他身后,望着健硕的后背,忍着笑意回身离开。

  玉晏天略有烦躁,从浴桶出来。残余水烟上?涌,遮不住他眸中的惆怅。

  他更上?金盏色寝衣,眉宇不展去往床榻。

  骤然间?他怔在床榻前,天青色幔帐被人放下。

  他立时明了,女皇或许回殿午枕小息。

  他犹犹豫豫,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踌躇再三掀开幔帐,床榻上?果然躺着曼妙身姿。

  她眼眸微闭,不施粉黛,雪肌桃腮,雍容华贵。

  玉晏天轻轻握住腕白肌红的玉手,那朱唇更是艳润诱人。

  玉晏天有些失魂落魄坐在床沿,脉脉无言痴痴凝着她的睡颜。

  原本只是装睡的南宫盛蓉,眯着眼缝偷窥向玉晏天。

  望见直挺的鼻峰,似有折腰忧郁。一眨不眨的睫羽,更有诉不尽的哀愁。

  她心尖一颤,触动心弦发软。

  方?才偷听?玉晏天二人言语,得知其误以为自己厌烦于他。

  本是开怀自得,可?此刻后知后觉。

  玉晏天与她不同,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自幼便是众星捧月,更何况父母安康健在。

  而玉晏天自幼孤苦,受尽苦难,眼下只怕是患得患失的愁结百肠。

  心随身动,她半起眼眸装作睡眼稀松,娇软唤道?:“晏天哥哥,我冷。”抬起纤纤玉手,拽住玉晏天手腕,借力想?要起身相抱。

  玉晏天游神?在外,措手不及被她一使劲,整个人俯倒压在她身上?。

  玉晏天启齿想?要言语,她却霸道?覆上?娇唇堵住他的气?息。

  他浑浑噩噩,感受香软纠缠。

  恍然间?,她陡然停歇,喘息蛮横道?:“玉晏天,你是不是,对我厌烦了?”

  玉晏天闻着她并未称“朕”,此刻他与她不是君臣。

  他心急如焚道?:“没有,我绝没有半分?厌烦。”

  瞧着她星眸微嗔,满脸不信怒道?:“还说没有,那方?才为何与块木头似的?”

  玉晏天思?及近来她的冷淡,隐忍的忧愁,化为气?势汹汹地质问道?:“明明是你烦了,腻了。”

  南宫盛蓉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委屈巴巴道?:“你胡说,我哪有,明明便是你,故意避着我。自打裴啸凌回京,你便寻这种理由,不是宿在偏殿,??x?便是待我入睡方?回寝殿。”

  玉晏天后知后觉顿悟,原来她的不耐烦怨气?源于此。

  他揽住楚腰,略有歉意道?:“那个,太上?皇盯得紧,何况不是,还有景儿在呢!”

  “父皇,又与你说什么了?”她这才明了,夜夜玉晏天的刻意回避。

  玉晏天埋首在她肩头,情动低语道?:“太上?皇说,绝不可?误了早朝,我不愿你辛苦,只能独自隐忍。”

  他寻到娇软樱唇,坏笑道?:“莫非女皇,想?要及时行乐不成?”

  彼此再无压制的情潮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殿外,冰天雪地寒风呼啸。殿内,暖帐浮动泄出春色撩人。

  冬去春来,交替不休,四年后,又逢桃花开。

  皇宫,墨韵堂。

  院中那株桃花树,围着几个孩童。

  一个粉衫女童,与一个青衫男童,互相攀比向树上?爬去。

  树下,还有一位粉雕玉琢的红衫女童,鼓掌起哄道?:“宁姐姐,好?棒!”

  青衫男童唇红齿白,眼神?锐利又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持重。

  他率先攀到树顶,折下最高处的桃花枝。居高临下俯视,仍在努力爬树的女童,不可?一世道?:“魏青宁,你输了。”

  粉衫女童倔强不服输道?:“你比我大,又是男子,赢了亦是胜之不武。”

  女童有些力气?不足,脚上?踏着的树枝不堪重负折断。

  她惊恐向下坠落,闭眼尖叫。

  树下的女童,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千钧一发之时,青衫浮动有人闪过?而来,将女童稳稳当当接在怀里。

  随之而来的嘈杂脚步声,只听?有人训斥道?:“魏青宁,你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稳重……”

  “好?了,子良,人没事?,宁儿也吓到了。”说话?的正是玉晏天,他的声色温润,带着几分?宠溺。

  那个唤魏青宁的女童,抬头望着救了自己的俊美男子,咧嘴笑道?:“齐叔父,好?。”

  魏子良一身褐色襴衫,抱起红衫女童安抚,不依不饶训道?:“宁儿,父亲罚你,今日抄写十遍三字经。”

  红衫女童是姜栋的长女,姜语柔。

  玉晏天将魏青宁放下,抬头望向树杆最高处的男童,略有严肃道?:“景儿,还不快下来。”

  魏青宁冲魏子良一脸不屑道?:“父亲,当心我告诉三姑母。”

  魏子良气?得怒指,骂骂咧咧道?:“你瞧你,与你三姑母学成了什么样子,为父告诉你,为父不怕,再敢拿你三姑母撑腰,戒尺责打二十。”

  魏子悠接替了魏英南,成了新任右尚书。

  魏子悠生了个儿子,对于这个侄女喜欢得紧。也难怪,魏青宁拿魏子悠压制魏子良。

  玹景稳稳当当从路上?下来,恭恭敬敬向玉晏天二人,施礼拜道?:“儿臣,见过?父君,见过?魏少师。”

  玉晏天见玹景手中,仍攥着那株桃花枝,不禁好?奇问道?:“景儿,你折桃枝作何?”

  玹景直起腰身,憨笑道?:“方?才与宁妹妹打赌,我若摘了这朵桃花,母皇定然能诞下公主妹妹。”

  玉晏天揽住玹景的肩头,慈爱轻笑:“景儿,你为何如此想??”

  玹景一板一眼回道?:“儿臣有了弟弟,独独缺一个妹妹,母皇与父君不是也盼着这胎是个公主。”

  玉晏天语重心长开解道?:“无论男女,都是你的亲人,顺其自然即可?。”

  玹景温顺嗯了一声,上?前对魏子良鞠躬道?:“少师,玹景亦有错,玹景理当与宁妹妹一样,抄写十遍三字经。”

  魏子良将姜栋之女放下,板着脸道?:“下不为例,去吧!”

  玹景应声,与一脸不服气?的魏青宁,以及姜语柔去向学堂内。

  魏子良恢复了从前的吊儿郎当,打趣道?:“女皇的临产期,没几日了,若是还是个皇子……”

  玉晏天眼光一寒,魏子良咽了后半句,傻笑赔罪。

  “无论是何,再不生了。”玉晏天想?起生下二皇子后,南宫盛蓉闷闷不乐许久。

  此次若是公主还好?,若不是只怕又要郁郁寡欢。

  魏子良打岔抱怨道?:“我这性?子,封我做少师教书育人,不怕误人子弟,每日还要在孩子们面前,装得作古正经,满腹学识,哎呀,真是难为我了。”

  玉晏天上?前折下一朵桃花,回身得意道?:“不如此,你岂能上?进。”

  魏子良连连颔首,应道?:“是是是,明日姜栋幼子满月,邀你我去喝满月酒。我的意思?是,明日姜府定是宾客盈门,不如我们三人改日单独相聚。”

  姜栋如今是京卫副统领,他大哥姜丛进封归德将军,成为京郊大营的副领帅。

  玉晏天颔首赞同:“甚好?,照你的意思?办。”

  “齐贵君,贵君,女皇陛下临产了……”小宁子一路惊慌高喊奔进来。

  玉晏天心神?一颤,顾不上?与魏子良言语,步履如飞赶往太极殿。

  魏子良冲着玉晏天火急火燎的背影,喊道?:“这次一定是个公主。”

  太极殿,寝殿里宫娥进进出出,忙碌不止。

  玉晏天顾不得气?息剧烈,询问恰巧出来的周小婉。

  “如何了?”殿内并未传出撕心裂肺喊叫声,这令玉晏天惶恐不安。

  周小婉俯身笑拜道?:“恭贺贵君,女皇诞下一位小公主。”

  玉晏天难以置信呆若木鸡,竟如此之快。

  生玹景那会,他听?闻她足足疼了一天一夜。三年前二皇子时,亦折腾了一整日。

  玉晏天立时回神?,焦虑不安冲了进去。

  床榻上?,南宫盛蓉半靠在床榻上?,虽然面容憔悴,可?精气?神?倒是十足。

  她爱不释手抱着朱红襁褓的婴孩,瞥见玉晏天傲娇道?:“你看,朕便说,这回定是个公主。”

  玉晏天瞧了一眼白嫩可?人的婴孩,命乳娘抱公主下去。

  玉晏天握着她有些冰凉的玉手,心疼道?:“疼吗?”

  南宫盛蓉噘嘴哼道?:“能不疼吗?”

  玉晏天坐在她身旁,将人揽入怀中,自责万分?道?:“怪我,都怪我。”

  南宫盛蓉虚弱不堪,撑着力气?打趣笑道?:“还好?,是个公主,不然,朕打算,将你送去庆安观,修道?去。”

  “好?,怎样都可?,只要你好?好?的。”玉晏天深情应道?,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只听?她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笑道?:“这下我们也有女儿了,看那二人还有何话?说。”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为何要赖子良与阿栋。”玉晏天忍俊不禁,拆穿她的耍赖。

  南宫盛蓉委屈嗔道?:“还不是你说,你喜欢女儿。”

  玉晏天鼻酸动容,小心翼翼将人放置床榻躺好?,轻柔道?:“你好?好?歇着,我在一旁守着你。”

  南宫盛蓉心满意足嗯了一声,闭目一夕之间?便熟睡入梦。

  梦里,墨韵堂桃花盛开。

  她望见年少时的玉晏天,站在桃花树下。

  不是清冷疏离,而是含情脉脉对她一笑。

  又见他启齿,情真意切道?:“蓉儿,我心悦你。”

  恍然间?,她又置身在曲艺阁戏台上?。那年戏台初见,历历在目。

  转眼间?,大雪纷飞,是他冰冷躺在棺椁中的模样。

  白幡凄凉飘扬,霎时变为红绸高挂。

  她望见大婚那日,洞房花烛夜意气?风发的他。

  玉晏天发觉她不自觉握紧他的手掌,呓语道?:“晏天哥哥,你的手好?冷……”

  玉晏天挥手小声命人,灌几个汤捂子为女皇取暖。

  他凝着疲惫不堪的她,回宫这五载二人之间?皆是甜多过?苦。

  起初惠安帝处处寻事?,近两?年惠安帝彻底撒手不再干涉任何事?。

  “蓉儿,应当是我,幸而识卿芙蓉面,至此余生皆阳春。”

  玉晏天轻啄她的手背,睫羽沾泪喜极而泣。

  殿外随风而来两?朵桃花,飞扬自在却又难舍难分?。

  朝朝暮暮星月不休,年年岁岁又三年。

  暮春午后,太极殿正殿。

  玉晏天一袭明黄蟒袍,稳重老成端坐着批阅折子。

  他如今不仅是皇贵君,亦被封为齐亲王,更官拜尚书令。真真正正的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女皇陛下,驾到。”

  通报声传来,玉晏天辍笔放置笔枕上?。

  揉了揉发酸的眼目,神?色一瞬喜悦,起身相迎。

  幽香袭来,南宫盛蓉着了件海棠齐胸襦裙,高傲踏入殿内。

  随意梳着圆髻,罩着金制莲花冠,较之从前越发典雅端庄。

  她面含愠色挥退左右,殿门骤然被合上?。

  她白了一眼玉晏天,怒气?冲冲行向短榻。

  玉晏天追上?去,想?要揽人入怀,却被其甩开。

  “这是,又和谁置气?呢?”玉晏天赔笑,为她斟了杯热茶。

  南宫盛蓉抿着娥眉,抿了一口茶,阴阳怪气?凶道?:“还不是你的好?儿子,璇霄又惹事?了。”

  璇霄,正是二人的次子。

  如今六岁,不同于玹景的少年??x?老成,那是人小鬼大整日弄得满宫鸡飞狗跳。

  见她撂下杯盏,玉晏天忙坐至身旁,拥着她,低眉顺眼道?:“他又,惹出何事?了?”

  南宫盛蓉先是板脸怒气?,而后咬唇噗嗤笑出声道?:“他将,子良哥的胡子,剪了,哈哈……”

  玉晏天立时想?到,魏子良定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地直跺脚。

  玉晏天假意一本正经,训道?:“你还笑,我看霄儿是随了你,如此顽劣不堪。”

  “玉晏天,你竟敢说朕,顽劣。”她不依不饶捶向玉晏天心口。

  玉晏天眼疾手快捉住她的玉手,哄道?:“女皇陛下,臣错了,臣愿打愿挨,任由女皇处罚。”

  “既然自愿受罚,你给我松手。”她拉拉扯扯,可?玉晏天硬是不撒手。

  挣扎间?,竟无意将他的衣襟扯开。

  玉晏天松手,继而勾住她的后腰,与她贴面低语戏弄道?:“离入夜尚早,女皇如此心急作何?”

  她故意伸手环到他的脖间?,呛道?:“明日有早朝,今夜你去偏殿歇着吧!。”

  玉晏天勾起邪笑,翻身将她压在短榻上?,轻狂道?:“谁说非得入夜。”

  忽而他敛容收色,正经道?:“对了,齐辕父亲去了,明日,我得回青州郡奔丧。”

  她望向他含情的眼眸,不舍道?:“大约多久?”

  “怕是得过?了七七之数。”

  “这么久。”她蹙眉,神?色顿时不悦。

  “你身为女皇,总不能随我去吧!你我整日腻在一起,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安心等我归来。”

  南宫盛蓉正色回道?:“这齐辕之父总算去了,这些年,参齐家外戚妄想?干政的折子络绎不绝,留齐辕翻不了什么浪。你告诉齐辕,好?好?做他的青州郡知县,否则严惩不贷。”

  “臣,明白。”他在她发间?深嗅,动情又道?:“我明日一早,便要远行。”

  她登时会意,桃腮含羞,言辞义正威胁道?:“青天白日,你若敢胡来,朕,一定不轻饶……”

  呜呜嘤嘤被霸道?堵住,欲迎还羞渐渐沉沦欢愉。

  “青天白日,若有人来呢?”不安望向殿门,总觉得会有人来。

  “不会有人来的,我早下令下去,若你来,任何人不准前来打扰。”他宽下罗裙,眸色炽热。

  “你……”她声色一颤,被他覆口难言。情潮如浪席卷而来,放纵荒唐羞得落日避。

  天际灰暗,殿内隐隐娇吟停歇。

  嘭嘭嘭,叩门声,传来女童稚嫩声:“母皇,父君……”

  南宫盛蓉惊坐起身,羞愤怒道?:“都怪你,朕的衣衫呢!”

  玉晏天不慌不忙起身掌灯,嘴里坏笑应道?:“华儿,你母皇有政务处理。”

  说话?间?,玉晏天利落更上?衣衫,去开殿门。

  南宫盛蓉捡起散落的衣物,好?不容易更上?衣衫,可?发髻凌乱无从收拾。

  瞥见短榻上?,翻倒在一角的短案。

  面颊滚烫,恶狠狠瞪了一眼悠闲自得的玉晏天。

  索性?散了发髻,任由青丝垂腰。端着笑意,迎到殿门前。

  玉晏天宠溺抱起,娇软粉嫩的幼女。

  小公主杏眸澄澈,喜笑颜开指着夜空,道?:“父君,好?大的月亮啊!”

  三人仰首望空,皓月当空,清晖耀目,夜风柔和。

  她笑盈盈侧首靠向他肩头,惟愿自此喜乐安康如今朝。

  本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看下书我要网(kxs51.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