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审判(1 / 1)

十八线翻身的正确姿势 小瓜豆 258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3章 审判

  大厅冰冷瓷砖地倒映出一个个扭曲的身影。

  二爷夏庆岳坐在原属于夏庆余的那把黑沉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两颗铁珠子,目光沉沉的看着薛静,问:“津南呢?”

  薛静坐在右下首的椅子旁,说:“已经派人去叫了。”

  夏庆岳身后站着两女一男,分别站在左右两侧,右侧面色同样阴沉的中年男人说:“津南的架子倒是大。”

  旁边年纪稍小一点的女人说:“人家可是嫡长,可不是架子大呢,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说着,她看向右下首的薛静。

  薛静冷冷的回视着她,夏庆岳咳了一声,说:“嘉泽、嘉玲,少说两句。”

  夏嘉玲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大门从外面被打开,夏津南逆光而进,身姿如松如竹,眼角眉梢俱是清贵。

  来的可真是齐。

  大舅小姨、二叔五姑、表弟堂妹,一个个的都在等着他。

  夏津南粗粗的环视了一周,走到二爷面前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也没看其他人的脸色,径直坐在了薛静旁边。

  除了夏津南,和他同样辈分的小辈都是站着的。甚至还有比他高一辈的叔伯也站着,偏偏夏津南跟没看到似的,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夏嘉泽脸色难看的很,说:“津南,我好歹是你的叔叔,我这都还没坐下来呢,你倒是不客气。”

  夏津南笑笑,开口扔的便是刀子:“叔叔,嫡庶有别,您这是知道的吧。”

  作为成长在新世纪的人,夏津南实在是很烦什么「嫡庶」「长幼」之类的区分。

  但有时候不得不拿出来这些东西来压制一群虎视眈眈的人。

  果然,说完这话之后集体都沉默了,夏津南的四叔夏宗打圆场道:“行了,都是一家人,说正事吧。”

  夏津南点点头,说:“各位今日都来了,津南也就不一一的问好了。爷爷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在爷爷没醒来之前,这个家还不能散。”

  他们原本是听说了「分家」这才匆匆赶过来了,到了这儿又说不分了,夏津南的三叔夏宇登时就急了,说:“不是说好了分、分……”

  分家这词他有些羞于出口,分了半天也没分出什么所以然来。

  夏津南接过话头,说:“分是肯定要分的,不过爷爷不在,我不可能自作主张将这个家散了,至于夏家名下的房产、集团经营权倒是可以分一分。小辈们都大了,如果爷爷在,肯定也同意他们连连手。”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谁会稀罕几套房子和什么经营权?都是冲着股份来的,自然不可能轻易的就被这么打发了。

  夏津南的三叔夏宇从媳妇那听说了不少,心里堵着一口气,此时听到了冷笑一声,说:“你来分?二爷坐在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夏津南也不恼,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夏宇堵回去了,说:“再小的辈分,我也是嫡长,三叔,我倒是想问问您,论辈分、论资历,二爷还没开口,怎么着都轮不着您说话吧?”

  夏宇的脸色涨红,他比大哥夏宏只是晚了一年出生,可这一年在此刻却是差了天大的距离。

  夏庆岳点了点椅子扶手,说:“津南,二爷说句公道话,医生说什么你就在旁边听着,老爷子能醒过来的几率极小,你就让这么一大家子跟着你一直拖下去吗?”

  夏津南说:“万事不能说绝对,况且这也不是拖。爷爷还未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咱们就在这讨论分家产,您觉得合适吗?”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三姑奶奶夏鲁秀突然开口,“就算大哥清醒着,也见不得会反对。”

  夏津南说:“姑奶奶,如果津南没记错的话,该给您的经营权已经在前年爷爷就已经给了辉叔吧?您的东西早就已经给齐了。”

  夏鲁秀原本想趁乱分一杯羹,没想到夏津南记得清楚,明明白白的给她指出来了。

  她身后的儿子张辉说:“妈,别争了,谁叫咱们是外人呢。”

  他这句「外人」一出,同样生为女儿的夏兹也不高兴了,说:“津南,我的可还没分,总能说上句话吧?”

  夏津南转头过去,说:“五姑,耀腾今年刚过十三,初中还没上完您就想让他接管企业吗?夏家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女子外戚不得接管产业。

  往远了说,耀腾是周家的独子,周家那边分的不会比夏家少,您何必因小失大呢?”

  你一言我一语,一来一往皆被夏津南挡的滴水不漏。

  这是,王玉梅忽然尖叫一声,说:“你凭什么分配我们?!”

  薛静脸色顿时煞白,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站起来,刚想阻止王玉梅的话,却依旧晚了。

  只听她尖着嗓子道:“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短暂的沉默几秒之后,大堂忽然想炸开似的,各种讽刺、辱骂、嘲笑、讥讽,接踵而来。

  “我说老爷子身子骨健朗怎么突然就送去急救了,原来是被他好孙子气的呀……”

  “嗨,你没听说吗,在他们那种圈子哪有干净的人啊?我之前还听说他被包养了呢!”

  “呸!真是丢我们夏家人的脸,堂堂的大少爷去当兔儿爷,丢人、丢人呐!”

  “就凭这样还想攥着权不放?我去他个嫡长子,有个屁用处。”

  王玉梅还在叫着:“你根本不会为夏家留后,你霸占着偌大的家产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让夏家在你这一辈倒了?”

  夏津南赶到一阵天旋地转,明明是熟悉的亲戚,此刻全边成牙尖利齿的鬼怪,尖叫嘶吼着朝他扑过来,要扒他的骨,抽他的皮,恨不得将他活剥生吞。

  顶不住了吗?

  夏津南眼前一阵发黑,他的手指死死的扒住椅子扶手,指尖泛白,青筋凸起,他狠狠的掐着自己皮肉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奈何一阵一阵的眩晕感汹涌而来,心脏处宛如被一直手给紧紧的攥住,如用一条濒死的鱼般大口的喘息着,薛静焦急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响起:“津南,津南!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津南、津南!”

  夏津南急速的喘息着,带那阵极致的痛感渐渐褪去之后,他的眼前才恢复一点清明,薛静的脸映入眼帘,夏津南开口:“妈,我没事。”

  开口这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低哑。

  “哎呦喂,这说两句就承受不住了?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夏嘉泽嗤笑一声,故意咬住「男人」两个字,“不行了就赶紧去医院看看,像个女人一样成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等在外面的商陆抽完整整一包的烟之后,心脏骤然一缩,一股疼痛感自心脏传至四肢百骸。

  商陆拧眉吹了一声响哨,早已在四周的埋伏好的人纷纷跑出来,将偌大的夏家团团围住。

  随后,商陆将烟头扔到地上,大步踏入那道富丽堂皇豪宅。

  男人脸色铁青,他旁若无人的走进大厅,黑长的风衣弯过一道凛冽的弧度。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吓人,又或是他的气势太凛冽,围在夏津南面前的人群竟不自觉的辟出一条小道。

  他径直走到夏津南面前,半蹲在他的身前,“津南,你看着我。”

  夏津南的瞳孔没有焦距,刚刚攒下的清明转眼被剧痛所侵蚀,“商陆?你、你来干什么……”

  商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我带你走。”

  夏津南的脸由于疼痛褪尽了血色,他的唇干裂的苍白,听到商陆这句话,他顺从的闭上眼睛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谢谢。”他轻声说。

  商陆看他这幅样子简直要心疼死了,身上的气息硬生生将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好几个度。

  夏嘉泽往前垮了一步,妄图拦住商陆,被他冷冷的一看整个人打了个寒噤僵在那里。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在后面的夏庆岳将铁珠子往椅子扶手上狠狠的一磕,“我夏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把人给我放下!”

  商陆抱着已昏迷的夏津南连身子都懒得转,他侧头背对着夏庆岳,说:“老人家,人老了就该活的清楚些,免得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这话说的难听至极,夏庆岳登时脸色一变,虽然商陆令他无端赶到一股压迫,但在这么多小辈面前,他不好丢了身份,他站起来厉声说:“哪来的黄口小儿?把这人给我拦下来!”

  怀里的夏津南气息越来越弱,商陆不欲与他多纠缠,大步跨了出去。

  他的身后涌出几个黑色西装男,将想要追过来的人拦住。

  商陆吩咐说:“津南醒过来之前,他们一个人都不许走。”

  王玉梅指着商陆,说:“就是他!包养夏津南的人就是他!”

  商陆冷笑一声,对身侧的方特助说:“把那个女人给我单独揪出来,她不让津南好过,我就让她没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