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考同一所大学。”
“就你,得了吧,你能考得上?”
“我当然可以了。”祁逍自信地微笑着:“夏桑,你觉得呢?”
夏桑咬着牙,没有说话。
夏且安推了她一下:“小桑,那接下来半年,你要好好帮助祁逍的学习哦。”
祁慕庭也看向了夏桑:“那么夏桑同学,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你们要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啊。”
夏桑仍旧没有说话,没有回应。
“这孩子,怎么这么木讷。”夏且安尴尬地说:“她真是…让她妈妈的高压教育弄呆了…”
“没事儿。”祁慕庭摆摆手:“看得出来,夏桑比较内向,大家就不要逼她了。”
夏且安皱着眉头盯着女儿,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这般反常。
这时候,夏且安请来的乐团在花园一角演奏起了《新年乐章》,祁逍看到有人拉小提琴,他三两步跨上了演奏台,很不礼貌地夺过了人家的小提琴。
“夏桑,想听你拉小提琴啊,要不要来一首。”
“……”
祁逍走了过来,将小提琴递到了夏桑手边:“来一首吧。”
祁慕庭笑着说:“哟,夏桑还会拉小提琴呢?”
夏且安立刻道:“她从小就学,拉得还不错,去年还参加了莫拉圣诞音乐会。”
父亲的这种宛如推销商品的语气,忽然让夏桑的胃部一阵阵地痉挛起来,感觉到强烈的反胃。
“夏桑,祁逍想听你拉小提琴,你就拉一个吧。”夏且安鼓励道:“别真让你妈教成书呆子了。”
凉风阵阵地吹着,夏桑感觉自己的骨架子都被吹透了。
她接过了小提琴,拿拉杆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这小丫头怎么抖成这样了?”孙沁然抱着手臂道:“不是吧,都在音乐会上演出过了,还这么出不得众呢。”
夏桑环顾着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一样的神情。
谄媚的、期待的、嫉妒的……
她感觉周围这一双双眼睛,宛如饿狼一般冒着精光,似乎要将她扒骨剥皮!
她极力抑制着脸颊的抽搐,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我最讨厌的…就是小提琴。”
说完,她将小提琴用力扔在了地上,转身跑出了父亲的别墅小花园。
“夏桑!这孩子…”
夏且安不解地看着她,追了两步,却被孙沁然拉住了:“别追了,显然她不喜欢咱们这儿啊,还想回她妈家里去呢。”
夏且安回身对祁慕庭和祁逍陪着笑:“我这孩子,高三压力真是太大了,人都呆了。”
“理解。”祁慕庭望了眼祁逍:“我这孩子要是有她这样的压力,我高兴还来不及。”
祁逍盯着夏桑离开的背影,淡淡笑了:“爸,我会努力追上夏桑的。”
“嚯,那我可拭目以待了。”
……
夏桑一口气跑出了生态湖区,来到了大马路上,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息着。
远处时不时传来烟花爆竹的炸裂声,但是人不多,冷清清的。
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只有她,宛如游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妈妈把她当成向家族妯娌们炫耀的工具,爸爸拿她来拉拢商业合作者...即便她也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
但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每个人都在努力过好自己的人生,但夏桑只感觉,她的人生…仿佛被困住了。
她总是在为别人而活。
“啊!!!”
夏桑冲着空寂的大马路喊叫了一声,发泄着心里的不甘:“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拿着烟花的小孩路过她身边,给吓了一跳。
小孩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离夏桑远了些。
夏桑发泄了胸中的不快,眼角也冒出了几分湿润。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铁站,于是擦了擦眼睛,朝着地铁站走了过去。
入站之后,没有犹豫,夏桑登上了前往北站方向的地铁。
现在她只想见一个人,除了那个人,她谁都不想理会。
因为年三十的缘故,原本拥攘的地铁也变得空荡荡,位置随便坐,一节车厢也只有寥寥数人。
夏桑给自己戴上了蓝牙耳机,将自己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她不再听小提琴古典乐,而是打开了流行音乐的频道,一首又一首地听着,等着地铁抵达终点站。
火车北站的巷子,倒比空寂的南面高新区更有烟火气。
她一路走来,听到各家各户的春晚联播、也看到有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在院子里摆年夜饭、还有小孩子点燃了类似于小蜜蜂一样的爆竹,小蜜蜂冒着火花,“嗖”地一下窜上天。
她三两步跑到周擒家门口。
院子里似乎很热闹,有欢笑的人声,可能是家里的亲戚都来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夏桑站在院门边,犹豫了片刻,想着是不是应该离开。
这时,房门打开了,她看到一个纤瘦苗条的小姐姐走了出来。
她穿着高腰牛仔裤,上身是条纹状的短款羽绒服,扎着丸子头,脸上还带了精致的妆容,漂亮中带着利落感。
她手里拿着胶水,正准备将对联张贴在院门上,回头看到夏桑鬼鬼祟祟的身影,很不客气地问:“你找谁啊?”
“我没找谁。”
“你找周擒吧?”
“……”
她眼神带着几分不礼貌的意味,上下打量了夏桑一眼:“你谁啊?”
“你又是谁?”夏桑反问
女孩毫不讳言地说:“我是周擒女朋友。”
“乱讲。”夏桑立刻反驳:“你不是。”
女孩立刻拔高了音调:“我不是,难道你是啊!”
就在这时,周顺平走了出来:“芷宁,你跟谁说话呢?”
胡芷宁立刻亲热地喊了声:“干爸,这女孩谁啊?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周顺平望了夏桑一眼,似乎觉得她有点面熟,说道:“这是…好像是周擒的朋友吧。”
“叔叔好,打扰了,我来找周擒...说句话。”
“这年三十的,就说句话?”周顺平也有点不解,但看小姑娘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为难她,只说道:“他腿受伤了不太方便,你进屋去吧。”
“不、不了。”夏桑看了眼院子里高朋满座的热闹景象,摇摇头:“我还是不打扰了,谢谢叔叔。”
说完,夏桑转身便离开了。
胡芷宁撇撇嘴:“奇奇怪怪的。”
周顺平进里屋去找了周擒。
周擒吃的不多,这会儿倚着玻璃柜,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花生米,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小品表演。
“不是让你坐着吗?你这腿,得好好养。”
“站一会儿。”
“那你撑着拐杖。”
“得了。”周擒扫了眼墙边那对拐杖,神情很嫌弃:“太不帅了,家里这么多人。”
“帅能当饭吃啊!好好养伤才是关键。”
他低头,修长的指尖又剥了一颗花生米:“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形象。”
“对了,刚刚外面有个小姑娘,有点奇怪,说要找你说话,我让她进来找你,她又跑了。”
周擒手一顿,看了眼周顺平:“你不早说?”
“走都走了。”
周顺平话音未落,只感觉身边窜起一阵风,一转眼,周擒连滚带爬地扑了出去,连拐杖都不拿了,跌跌撞撞扶着墙跑出了门。
“臭小子!你给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