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处警告。”
夏桑给他点了个赞,一分钟不到,祁逍便给她发了消息:“平安到家?”
“嗯,回去了。”
“我也到了,洗完了澡,开启疯狂赶作业模式。”
夏桑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好几秒,还是说道:“祁逍,我妈妈知道了。”
“你妈妈知道什么?”
“你别装。”
祁逍发来一个斜眼坏笑的表情包:“那我完了。”
“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
“我当然怕。”
夏桑正要说:“我们以后不说话了吧。”
祁逍却发来了一句:“我只怕你挨骂,以后不和我说话了。”
夏桑看着那行短短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一缕温柔的风,吹拂着她寂静的世界。
她赶紧删掉了前一句话,然后说道:“以后注意些就行了,反正她也没有证据。”
祁逍:“【摸头】”
祁逍:“对了,年末你的圣诞音乐会,我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搞到一张门票了。【图片】”
夏桑:“!!!”
祁逍:“开心吗?”
夏桑:“我妈妈也会去,你千万不要出现啊!”
祁逍:“放心,我不会让她看到。”
夏桑:“我说真的,真的别来!”
祁逍:“我会想办法。”
夏桑:“不要!”
祁逍:“桑桑,可我想来。”
……
南溪的夜晚飘着几颗雨星子,带来了入秋的寒凉。
体校的少年们带着一股躁腾腾的热气,走进了全家便利店,买了汽水饮料和方便面。
周擒拿了几盒高钙纯牛奶,从柜台边的小盒子里拎了一枚橙味口香糖,然后摸出手机扫码结账。
明潇提议道:“明天你们又要回学校蹲号了,晚上去老船长酒吧坐一会儿啊。”
少年们连声答应:“潇老板请客,我们就去。”
“瞧你们这出息。”
“不去了。”周擒结账之后,告辞道:“作业还没写完。”
“等等,我们有作业吗?”
“咦?我们上过有作业的课吗?”
体校的男生们平时文化课基本上都翘掉了,基本上操场就是他们的“教室”。
然而周擒却是个例外,文化课他每节都会去,认真做笔记,认真回答了老师的提问,认真完成作业。
在十三中,不需要特别努力,他都能轻松地成为年级的No.1。
但周擒还是比这帮混小子努力太多了。
即便命就是这么烂,他还是…不甘心。
明潇能看出周擒心里的挣扎,如果不是不甘心,他也不会玩命一样地赚钱。
他想摆脱这种生活。
“你们都跟擒哥学学吧。”明潇戳了戳李诀脑袋上那一顶蓬松的黄毛:“努点力,争取早点把飞檐走壁的技能练出来,我也给你们提时薪!”
“算了,我们还是不和擒哥抢饭碗了。”
周擒撕开牛奶袋,喝了口,说道:“抢我饭碗,前提是你们有这个本事。”
“这太嚣张了!”
话虽是这样说,不过他们知道,周擒有嚣张的资本。
无论是智力还是体能,周擒都碾压他们太多太多了。
他是省队连续两年能选上的预备役苗子,却连续两年以学习为由拒绝了省队,把一帮运动员给眼红得快滴血了。
前不久有个外国学者来十三中访问,连英语教研室的主任都不太能应付得来,一口傻瓜英语,冷汗直流。
最后还是班主任把周擒推荐出来,懒洋洋地揣兜出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翻车,没想到这小子开口就是纯正的英式英语,不仅担任翻译,全程和外国学者谈笑风生。
分分钟把一众愣头青体校生给看呆了。
就像游龙困于浅滩,谁都不知道像他这样的苗子,怎么会沦落到十三中来。
……
男孩们嘻嘻哈哈地走出了便利店。
忽然,便利店的营业员像是认出了周擒,说道:“你好,请问你之前是帮一个小姑娘付了卫生巾的钱吗?”
周擒叼着牛奶袋回头,淡淡“昂”了声。
营业员赶紧从柜子里拿出了一页留言纸:“那姑娘早上过来留了联系方式,说如果你再来的话,让你加她,她好把钱还你。”
告密(我怀疑你身边有你妈妈安插...)
南溪市作为南方最有发展潜力的新一线城市,近些年往南向发展,南面的现代化高楼,拔地而起。
而最早发展起来…曾经作为市中心的北面,现在却成了老破小群聚地,道路狭窄拥堵,房屋建筑破旧,底层人口众多。
周擒的家,便在北面的火车站附近一个曲曲折折的胡同巷儿中。
从他家的窗户便能望见火车轨道,每天轰轰隆隆的火车驶过,房间就跟地震似的,抖个不停。
周擒的父亲放出来之后,工作丢了,在里面身体也拖垮了,做不了重活儿,现在利用自家一楼的小屋子,开了个副食店。
因为居民又杂又多,巷子又很深,副食店的生意也还不错。
周擒走进胡同巷里,鼻息间能嗅到泥土混合着油烟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是永远的停滞。
这里仿佛被遗忘在时间之外,永无起色。
院门口拴在门口的一只黑狗,对他不住地摇尾巴。
他俯身摸了摸黑狗的头,然后进了屋,将装了牛奶的口袋放在柜台上。
老爸周顺平正在看电视,很老式的大头电视,约莫小柜子一般的尺寸,是他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二人转相声。
“回来了。”他嗓音里带着一丝苍老和喑哑。
周擒将牛奶袋递到老爸面前,同时把三百块钱也递了过去。
周顺平自然地接了钱,叮嘱他道:“平时多把心思放在训练上,家里也不差这点钱,教练说你的篮球可以冲一下国家队。”
周擒却没应这句话,叮嘱道:“把牛奶喝了。”
周顺平看到牛奶袋,却说道:“家里就是开店的,买这个做什么?”
“你架子上那些常温保存好几个月的牛奶,里面不知道加了多少防腐剂。”周擒语气平淡,说道:“这是冷冻的鲜牛奶,喝了对身体好。”
“放着,放着明天喝。”
“这玩意儿不经放。”
周擒看着老爸咬开了牛奶袋,喝了牛奶,这才罢休,回屋道:“晚上吃的什么?”?
“随便炒了几个小菜。”
周顺平在他进里屋几秒之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踉跄地冲了进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周擒已经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方形相框。
相框里的女人气质婉约柔美,虽然年纪看着并不算年轻了,但五官却极为协调,隐约能找到年轻时的惊艳感,身上这件淡蓝的连衣裙,勾勒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
周擒回头望了父亲一眼,眼底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只是留个念想…”
周顺平上前来夺相框,却还是晚了一步,周擒利落地砸了相框,另一只手扣响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烧掉了照片。
照片里,母亲明媚的笑颜在他手里一点点化为灰烬,哪怕火焰烧到了手指头,他也毫无反应。
周顺平的心顿时滞住了,呼吸生疼。
“留什么念想。”周擒压抑着嗓音道:“当初我抱着她的腿,求她别走,说我长大了也一定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