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凌墨说完,就掏出了兜里的手机,略显得意地道: “我开了录音的。
倘若凌甜同学再有闪失,我完全可以凭借手里的录音,报警抓你。
凌墨,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欺负凌甜同学,否则我就公开录音,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你虚伪的面皮。” “录音谁不会?” 凌墨嗤笑出声,不紧不慢地掏出了插在胸袋上的手机,“放学后刚开的直播号,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二十分钟,三万人观看,效果似乎还不错。” 季衍没料到凌墨还留有后手,双目圆瞪,震惊得无以复加。
“阴险小人!”他下意识地抻长手臂,欲抢夺过凌墨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机。
凌墨灵巧地避闪开来,沉声反问: “只准你录音,就不准我直播?” “你!” 季衍指着凌墨的鼻尖,拳头攥得咯咯响。
凌墨“啪”一声关掉了直播界面,半是讥诮,半是戏谑地看向了气急败坏的季衍,笑意炎炎地道: “全网的网友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季衍先买凶伤我。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将你的白月光一并扯进舆论漩涡之中。” “你小心遭报应!” 季衍一边撂着狠话,一边又眼巴巴地看着凌墨,寄希望于她能够网开一面。
“要真有报应,也报应不到我头上。”凌墨耸了耸肩,不耐烦地问:“还断不断胳膊了?不断的话,我这就回去找凌甜讨债。” 季衍听凌墨这么一说,彻底急了眼。
本指望着他花重金雇佣来的混混们能帮他一把,让他大失所望的是,这群混混徒有其表,现下只顾着瘫地上装死。
无奈之下,他只得狠下心肠,猛地往墙壁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手臂彻底提不起劲儿。
“没吃饭?就不能用点力?” 凌墨见他半天还没撞断手臂,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地嘟哝了一声。
季衍被她这么一刺激,双眼血红,卯足了劲儿往墙壁撞去。
下一瞬,只听“咔擦”一声脆响,季衍疼得再直不起腰,背靠着外墙慢慢地往下滑着。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气愤,“这样,你满意了吗?” “不过是收了点利息,谈不上满意。” “我已经将胳膊赔你了,你还想做什么?”季衍虚弱地靠在墙上,面色因气愤而更显潮红。
黎弯弯抬起眼镜,对着季衍翻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白眼: “你是真单纯还是装纯呀?找一群混混对付同桌,虽然只说打断手,但你真的以为他们会放过我同桌?你心里分明清楚,同桌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会有多惨是不是?所以说,你的一条胳膊,还真是不够赔的。”
036 动用家法
被黎弯弯揭开伪面皮之后,季衍显得有些心虚,面上透着七分尴尬,三分挫败,却不见丝毫的歉疚或悔意。
一开始,他确实没想过让这群混混无底线地祸害凌墨。
可当他察觉到凌甜对凌墨的恨意,便下定决心,准备亲手将凌墨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仁义道德固然重要。
但要是能够一举夺得凌甜的芳心,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会乖乖照做。
“你们究竟想怎样?” 调匀呼吸后,季衍拖着一条半废的胳膊,沿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
凌墨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睨着躬腰佝背虚弱不堪的季衍,扬唇轻哂: “这话得问你自己。
我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目的性不强。” “同桌,用钉裆针扎他!扎他个半身不遂,不孕不育!” 黎弯弯从来没有见过像季衍这样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气得双眼发红头昏脑涨。
季衍瞅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他原打算动用家族势力来对付凌墨。
可棘手的是,凌墨事先开了网络直播将他花钱买凶的全过程给记录了下来。
这意味着凌墨一旦出事,不管是不是他的手笔,警方都会将他视为第一嫌疑人。
深思熟虑之后,他只得暂且放弃对付凌墨的想法,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地求她: “这件事全因我而起,还请你高抬贵手,放凌甜同学一马。” “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的白月光?” 季衍眉头微蹙,略显迷茫地问: “什么意思?” “法盲?”凌墨无语地看向一脸困惑的季衍,耐着性子科普道: “你买凶伤人的全过程已经通过网络直播的形势传了出去,这会子再想动用关系压下持续发酵的舆论,无异于痴人说梦。
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查到你身上,到时候绝对少不了几年牢饭。
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就算还没成年,也是可以依法判处缓刑的。” 听凌墨这么一说,季衍彻底傻眼。
想到自己的前途极有可能因此毁尽,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地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干嚎着。
“法制咖,活该!” 黎弯弯朝季衍翻了个大白眼,旋即挽着凌墨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巷道。
…… 是夜。
凌墨回到凌宅的时候,天已彻底暗了下来。
她远远地瞅着灯影璀璨的客厅,便知这偌大的凌宅中还有一场硬战在等着她。
这不,刚换上脱鞋,凌云龙就怒气腾腾地从客厅冲了出来,劈头盖脸地指责着她: “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想留在凌宅,就给我安分点。
你倒好,把我说的话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说够了吗?” 凌墨挺直了背脊,冷漠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凌云龙。
印象中,他一直都是这样。
从不会过问她受了多少委屈,只知道一味地责骂她。
凌云龙见凌墨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扬起手臂就要打她。
见状,凌墨侧身后移了一步,棱角分明的菱唇勾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这么大人了,做事就不能严谨点?时简集团的声誉风波还没平息,要是再传出集团董事长家暴的丑闻,你觉得时简集团还有翻身的机会?” “你少跟我扯东道西!我且问你,为什么要欺负小甜?”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凌墨冷声反问,犀锐的眼眸越过了凌云龙宽厚的肩膀,看向了靠在苏毓怀中泪眼迷蒙的凌甜。
凌甜被凌墨这么一盯,顿觉背脊发寒,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她瘪了瘪嘴,哭着躲到了凌云龙身后,声色哽咽,“爸,我害怕。” 凌云龙见凌甜被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颤,狠狠地剜了凌墨一眼,语气不善地道: “你要是再敢动小甜一根汗毛,我今天非打断你两条腿不可。” 凌墨勾了勾唇角,戏谑言之: “小的借刀杀人想断我胳膊,老的是非不分想折断我的两条腿。
果真是蛇鼠一窝,相亲相爱一家人。” 话落,她本想着凭借非凡的武力值摆平这一屋子的牛鬼蛇神,忽然忆起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