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1 / 1)

穿成亡国太子妃 团子来袭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仇,后来见到了战火饥荒蔓延,灾民吃树皮草根、观音土不算,易子而食才看得人胆寒。

佛经里的阿鼻地狱,他在人间便看到了。

比念经度化人,他觉得更该度化那些活人。

所以他拿屠刀,征战了一生。

三百年前就有人他能势,无非是靠陇西楚家的势,但当初陇西楚家防他如防洪水猛兽,他势,的确没靠过楚家一兵一卒。

反倒是后来楚家被打散了,继母的儿子被推到了节度使的位置上,却不堪大,以至陇西失守,继母的儿子作为主将,叫北戎人开膛破肚挂到了城楼上威慑三军。

楚家旁系的人逃了个出来,前来投奔他,他发兵夺陇西后,至此,陇西才彻底归他管辖。

楚承稷不太喜欢忆这些往事,除了杀戮便是诋毁,今日同秦筝这些,尚只了个头,便叫她百般安慰。

错愣过后,是一股自己不清的心安。

三百年前他是修罗恶鬼,三百年后他是战无不胜的武神,所有人觉着他上所发生的一切是理所应当,只有眼前这人,会当他是血肉之躯心疼他。

楚承稷笑道:“我自是不这认为的。”

他后来虽不信佛了,但也不得不承认,前半辈子修禅,的确淬炼了他的心『性』,那一世恶语如『潮』,却从未击垮过他,也从未让他丧失理智,铸成不可挽的大错。

秦筝突然想,追问道:“后来呢?你一直在寺中修行吗?”

她先前才猜测他这『性』子,八成得是个修仙的,结果不是修仙,是修禅的。

貌似也没差多少。

楚承稷单手拥着她,指尖挑她披散在后的一缕长发:“后来,山下打仗了,民不聊生,我便下山去了,打了不少仗,当了个皇帝。”

秦筝形一僵,抬头瞪圆了眼瞅着他。

姓楚,陇西人士?

自幼被送去寺庙修行,后来下山征战,当了皇帝?

怎越听越耳熟呢?

她咽了一下口水:“你修行的寺庙,也叫云岗寺?”

楚承稷点了下头:“我本名承稷。”

秦筝好半天没话,就在楚承稷打算再点时,秦筝突然探过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

楚承稷:“……”

他抓住她贴在自己额前的手拿了下来,拧着眉心:“你不信?”

秦筝同他四目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先让我缓缓。”

楚承稷松开捏着她的手腕后,她撑着软榻,梦游似的在屋子里溜达了好圈,才转过头见鬼似的瞅着楚承稷:“你真是武嘉帝?”

不是秦筝不信他,而是这消息对她来太有冲击了一点。

他要是,自己是哪个修.真界的大佬,秦筝估计更容易接受些。

她来这里这久,百姓全把武嘉帝神化了,武嘉帝又是太子的祖宗,秦筝虽察觉到了他不是原太子,可怎也没想到,在这具体里的,竟然是武嘉帝本尊?

其实这样一来,他对楚氏皇族不敬,不把武帝庙当事,全得通了,只是一时半会儿不太能消化这个消息。

楚承稷道:“若实在难以接受,你只当我是楚国太子。”

秦筝踱步软榻旁的矮墩上坐下,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就是……”

她仰头看了一眼楚承稷:“太意外了。”

见她神『色』已平静下来,楚承稷道:“不怕我?”

秦筝摆摆手:“你来自三百年前,我来自千年后,咱们半斤八两,怕?”

所有的秘密袒『露』了出来,秦筝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她问:“你是何时来到这里的?”

楚承稷垂眸看着她托腮的样子,像是陷入了思绪里:“叛军攻破汴京城那天,你匕首刺杀禁军统领时,我方醒。”

他记得自己常年征战,上致命伤有好处,又常虎狼『药』,败坏了体,不过二十有八,便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合上眼前,他听见寝殿内外是悲切的哭声,盛世已安,他一生亲缘浅薄,也无甚牵挂。

只是恍惚间,那悲切的哭声又变成了凄厉的尖叫,那些尖叫和哀嚎牵扯着他,让他没法再往无尽的黑暗那头走,是又醒了过来。

这一睁眼,便是三百年后。

他当初一手创建的王朝屹立了三百年有余,而今正是王朝倾覆之时。

他被迫接受了自己亡楚太子的份,带着那位他强娶来的太子妃出逃,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怀舟,便是你原来的表字?”秦筝感觉他失神,指腹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两下,岔开他思绪。

楚承稷点头:“下山前,师父替我取的。”

那位老,世间男儿弱冠之年,有长为其取字,他下山后不得再归寺,他们师徒缘分到此就算尽了,他为他取一字,权当赠别。

后来他征战沙场,有了陇西屠夫之称,云岗寺也同他划清了界限,他不愿因一表字再给寺里带去非议,便再也没这个表字。

秦筝道:“承稷,怀舟。你的名和字,倒是相配,想来你师父当年,也是盼着你走这条路的。”

稷是江山社稷,君,舟也。

那一世,楚承稷经历得多的便是虚妄和背叛,云岗寺同他划清界限后,他便再也没登过山。此时听秦筝了这话,再想自己下山时老悲悯的眼神,心口有东西,在尘埃里蒙蔽了三百年,才终破土。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当年提屠刀,也算是入了地狱。

他那一世没参透的禅,现在终参透了。

楚承稷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生旁的秦筝,释然一笑,可参透又如何?他已甘入红尘。

秦筝见他望着自己笑,还有分莫名其妙,问:“你笑?”

楚承稷合拢掌心,便扣住了她的细嫩的一只手腕,“笑阿筝慧颖。”

秦筝狐疑瞅他两眼,没弄懂他怎突然夸自己,接受了他份,秦筝倒是想另一件事来:“皇陵真是李信派人挖的?”

“我挖的。”

哪怕已经有心理准备,在听到某人理所当然一般出这三字后,秦筝还是更了一下。

随即安慰自己,行叭,反正是他后辈们的陵墓,挖了就挖了。

她道:“李信那边平白无故被扣了这样大一顶帽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从皇陵里带出的那些金银珠宝,也别急着从西域一带流通出去,先把没有徽印的珠玉宝石转卖出去,这些东西便是落到李信手里,他们也查不出。”

楚承稷应允:“就按你的意思办,岑道溪巡视了元江河道,担心李信一党若是狗急跳墙,会炸掉鱼嘴堰,水淹青州以南的地区,从大砍村修一条泄洪的暗河,把水引到赤水,方能保全元江两岸平原。未免李信那边惊觉,修暗河一事需得暗中进行,正好你要修渠给远离元江的村落引水,可以此做掩护。”

秦筝这才明白为何他同自己去勘测了一天河道,就突然提出要去扈州一趟。

人工挖出一条暗河的工作量和修建灌溉水渠不可同日而语。

把修修渠的所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