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
他想,这幼稚的伪装扮演游戏,应该很快就不必演下去了。
心情难免愉悦起来,西泽尔伸手拍拍外婆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李老夫人愣了下,怔愣许久才勉强向西泽尔挤出还算慈祥的笑。
西泽尔黑框特制镜片后的眼睛寒光凛冽。
他能从外婆眼里看出彷徨和悲伤。
长子的行为毫无疑问也刺痛到了她。
只是痛楚被埋得很深,直到女儿直白挑破前,都只好装作相安无事。
现在一切都摊在眼前,她不得不正视了,也仍然是挣扎纠结的。
还有一丝对儿子的愧疚和留恋。
西泽尔心想,还是要速战速决才行。
郁周重提当年旧事,郁程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压着声音,低吼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像你一样怂恿母亲离婚?就看着这郁氏家业落在他们的手上?和我再无关系?郁周,你当年就已经足够幼稚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看不清!你看看你的样子,还是当年那个高贵的郁家明珠吗?你过着这样平凡普通的生活,确定就是你想要的?”
郁周冷笑:“宁愿平凡普通,也比和那些恶心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来得好!郁程,你说我当年幼稚,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的决定!”
郁程认定她是嘴硬,不想与她过多纠缠。
而且他还有别的打算,不想跟郁周完全撕破脸。
他有意地瞥向李老夫人,放软声音道:“行了,我们兄妹这这里吵架,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妈看了也伤心,她本来就是气病的,你这样不是给她病情雪上加霜吗?”
不得不说,郁程还是会拿捏郁周软肋的。
他知道妹妹在乎母亲,后面那句话也的确戳中郁周心窝子。
郁周压下火气,当即去看李老夫人。
见她在西泽尔安抚下情绪还算平稳,才算安心。
火气下去之后,很难再起来。
郁周也不想跟郁程继续吵了。
她索性转过身去,握着李老夫人的手,安慰她:
“那些庸人的话您也别在意,您是老头子的合法妻子,郁氏是你们婚后共有财产,您代行董事长权力无可厚非。那些说酸话的人,不过就是无能狂怒,但凡他们有办法,就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刺激您。您要是上心,那才是输了。”
李老夫人弯起嘴角,回握住女儿的手。
“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一旁的郁程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第482章 断了念想
李老夫人的病情其实不算严重,无非是上了年纪的人会有的老毛病。
最主要的还是她的心里积郁成疾,这些都需要慢慢修养调理。
现在入院已有两天,听医生的意思是继续住院观察几天。
郁周没什么意见。
她只是顺手将老夫人的病历发到梅奥诊所,确保万无一失。
在病房坐了没多久,老夫人就催着他们离开。
“你们才刚回国,还是先回去休息倒时差吧。”
郁周没能犟过老夫人的坚持,和西泽尔起身离开。
母子俩前脚刚走,后脚郁程就追了过去。
“妈呢?”
“有护工在,没事。”
郁周才跟郁程吵过一架,不想再吵,把怒火暂时压下。
“你找我是有话要说?”
“刚才我那那些话,是有点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
郁程的道歉来得突然,让郁周摸不着头脑,也有些警惕。
“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程暂时把话憋住,勉强朝妹妹挤出笑。
“我也不是不心疼妈,只是最近家里事情多,心情比较烦躁。”
郁周顺着话问下去:
“家里出了什么事?”
郁程叹着气,那失意颓丧总算是多了几分真实。
“是郁晟,那混小子被人骗着,拿钱投了个城建工程,这本来是桩好事。结果他那合伙人偷工减料、中饱私囊,工程才刚修好就出了大事,死了两名工人,事情被媒体爆料后,郁晟也作为相关责任人被抓了,可能要判几年。”
郁周有些惊愕,还真没想到郁程家里出了这大事。
但是她也将信将疑,问:“是合伙人的问题?跟他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许是注意到语气急切,郁程态度稍缓,“郁晟你也见过,那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他就是太信任朋友,才会吃这样的大亏。他老婆才刚怀孕,要是坐牢,孩子生下来连爸爸的面也见不着哎,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最近心情才急躁了些。”
他的话,险些让西泽尔笑出声来。
比他年纪还大的郁晟是孩子那他是什么?襁褓婴儿?
没怎么接触过郁晟的郁周,不知道侄子的真面目,只当兄长话是真的。
她态度也有所软化:“需要我介绍律师给你吗?”
真正的顶级律师都是稀缺资源,不是区区郁氏拿钱就能砸来的。
郁程不知道郁周这句话有什么分量,他只在心里轻蔑郁周能认识什么好律师。
面上还是不显:“我跟你说这些,又没指望什么,只是想你谅解我,别把刚才吵架放在心上,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郁周没接话,跟郁程道别后离开了。
“演技太烂。”
离开人群,散漫劲儿顿时从骨子里钻出来,西泽尔轻哂着点出郁程的破绽。
郁周脚步一顿,虽然不意外,但还是抿着唇角问儿子:
“他刚刚都是在演戏?”
西泽尔瞥着她。
“半真半假。”
郁周叹气,知道郁程所谓的和郁晟无关,肯定是胡扯的。
郁晟既然没抓,就说明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还是首要责任人。
“既然犯了错,就该好好接受惩罚。”
郁周一锤定音,原本还想再过问一下,现在彻底打消想法。
上了车,她惆怅地按着方向盘。
“你说你外婆,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看清呢?”
西泽尔顺手摸出手机,打开时下火热的游戏,心不在焉地玩着。
顺便随口回应:“想带外婆离开华国?”
“嗯。”
“很简单,断了外婆最后的念想。”
“哪有你说的这么轻松,不然的话,我早就带着你外婆远离郁家这些人了。”
西泽尔眼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游戏里的人物霸气地横扫四方。
他说:“你觉得,外婆不愿离开的念想是什么。”
郁周答不上来。
是那个既要青梅竹马、也舍不得糟糠之妻的无耻父亲?
还是年过五十也一事无成、连儿子都教不好的无能兄长?
又或是她亲眼看着成长的郁家?
国内的生活和记忆?
甚至是那股不甘?
郁周要是能说清楚,也不会这些年都没能成功劝得李老夫人离婚了。
最后只能反问她那聪明得跟妖孽似的儿子。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郁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过得够好,我们都过得很好,她可以不用操心。但是郁程太无能,连儿子也是个草包,她难免牵挂,才会放不下。”西泽尔通杀游戏全局,才懒散抬眼,对